出院手續辦好后，沈聽榆讓厲晗玖和他們一起吃飯。

厲晗玖頭都快搖掉了，十分抗拒，“不了不了，我腦震沒好，先回去躺著。”

何況剛剛大哥在電話里說得很清楚了，想過二人世界，有幾條命啊，敢去當電燈泡。

沈聽榆聽罷也不好強迫，于是道：“那我給你點晚餐。”

“好。”

把厲晗玖送上出租車。

沈聽榆才對悶悶不樂的厲璟淵道：“你干嘛？人都走了，你還擺著副臭臉？“

“不明顯嗎？對著你擺的。”厲璟淵幽怨地說。

沈聽榆不解地指著自己，“我？”

“明明是我先提前約你過二人世界的，為什麼你還要邀請一起吃飯？”

沈聽榆：……

“這總得問一下吧？你的醋意未免也太大了吧？”

覺得好笑，但心里又很暖，還喜歡他這樣的。

厲璟淵理直氣壯，“下次可以不問。”

沈聽榆：“晗玖這次傷，其實也有我的原因。”

厲璟淵擰眉表示不解。

沈聽榆挽住他的手，說：“我了，邊吃飯邊說。”

……

雅致的餐廳包廂里。

厲璟淵一直等沈聽榆慢悠悠地把甜品吃完，才問：“和我說說吧，厲晗玖的傷，怎麼回事？”

“厲凌州打的，他家暴葉湘文，被晗玖發現后，估計惱怒了。”

厲璟淵好似一點都不意外，冷嗤道：“一切都是葉湘文咎由自取。”

沈聽榆也不心疼，但是心疼晗玖的。

厲璟淵：“那你為什麼說厲晗玖傷和你有關？”

沈聽榆想了想，覺得也是要告訴他的，“我拜托了一件事，才回的厲宅。”

“什麼事？”

“我讓幫我去看厲凌州書房里的凝草還在不在。”沈聽榆越說越小聲，知道阿淵定是會生氣的。

果不其然，厲璟淵頓了會兒，然后薄就抿了些，“我不是讓你不要再管這件事嗎？”

“我都查了這麼多年了，就算不是為了你，我也不甘心。”

厲璟淵瞳孔一睜，十分震驚，再出聲之時，聲音都有些發，“這四年來，你一直都在查？”

“嗯，就算你不在了，我也想查清楚事的真相，還媽媽一個公道。”

這個媽媽，指的是林清若。

厲璟淵心里的愧疚更深了，“聽聽，你不需要做這些的。”

“我就是要做，你一直都拼盡全力地幫我、我，你憑什麼覺得我不能給你同等的？”沈聽榆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聽榆嘆氣，“那以后就不要再說這些話了，顯得十分生疏不說，還顯得你很瞧不起我。”

“我錯了。”厲璟淵認錯果斷。

他心疼聽聽為他做的一切，又怎麼舍得再讓生氣？

沈聽榆撇撇，覺得這還差不多。

“你就不打算問問我，這些年都查到了些什麼？”

厲璟淵扯了扯角，“那老婆大人，請問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沈聽榆沒注意到他的稱呼，捋了捋這些年所查，然后略帶失地開口道：“我找了一些當年在厲宅里做事的傭人，但問出來的話全部都一樣，他們都說媽媽是油盡燈枯才死的，沒有人懷疑過。”

“我試探地問他們凝草的事，但看他們表，確實不像知的模樣。”

厲璟淵并不意外，“厲凌州雖然不聰明，但他狠毒、不擇手段，還膽小，如果真做了殺妻的事，他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把柄的。”

沈聽榆聽著，心里也很難過。

起走過去對面，和他坐在一起，然后抓著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說：“阿淵，只要有一希，我們都不要放棄，我相信紙是包不住火的。”

厲璟淵看著的臉，原本已經絕的心再次燃起了些許希。

他右手到沈聽榆的后腦，將的頭往自己面前帶，然后虔誠地在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謝謝你，我的心肝。”

如果沒有的出現，他厲璟淵的生活就是一片黑暗，所以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不后悔和相。

“相信我，不管當年的真相是否能水落石出，厲凌州必死。”

厲璟淵的眼睛逐漸浮現出紅，在他死之前，厲凌州必死！

他不會再給機會這個禍害，留下來傷害聽聽了。

沈聽榆聽他堅決的語氣，心不免擔憂，仰頭看他，秀眉皺在一起，“阿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對不起，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沈聽榆有些生氣，“我們不是說好不能再有所瞞的嗎？”

厲璟淵心尖一，有些慌了，他平了孩眉間的褶皺，說：“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好嗎？”

沈聽榆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起氣呼呼地往門口走。

厲璟淵眼底閃過一慌，他起來得太急，當年左上的傷口一陣刺痛，他狠狠地摔回了椅子上，額頭滲出冷汗。

沈聽榆聽見靜回頭，見狀眼睛都被嚇紅了，潤一片。

忘記了生氣，急忙跑了回去，一邊掉眼淚一邊問：“你怎麼樣？是不是又頭疼了？”

厲璟淵一把將人抱在了懷里，讓坐在自己的上，長臂地錮住的腰。

他哽咽著聲音開口，說：“沒事，我騙你的，我……太怕你離開我了。”

“聽聽，我唯一瞞著你的一件事，風險很大，很可能我都不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也不能和你提復婚，你可以……理解我嗎？原諒我。”

沈聽榆聽著，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昨天晚上歡好后，有意提醒他復婚的事，他沒有回應，以為他沒聽懂，原來已經聽懂了。

而他不提，還是怕連累。

“危險的事，一定要做嗎？”

厲璟淵神暗淡又痛苦，環在沈聽榆腰上的手不斷收，他艱難地從嚨里溢出一聲“嗯”來。

“我的命隨時會被閻王爺收走，我只能采取最快的方法。”

兩人心里的傷疤都被淋淋地撕開了。

沈聽榆抵著他的額頭，“阿淵，我們做手吧。”

“會做的，但不是現在。”厲璟淵眷地蹭了蹭的鼻尖。

待他為聽聽掃清障礙之時，就是他敢于直面死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