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凝了凝眸:“你跟說了?”
吳逸:“沒有,我確實也不知道您現在在哪兒。”
“我之前的話,依舊算數。”
陸峋打開電腦,定了張機票。
“我不會見。”
電話掛斷。
吳逸嘆了口氣,回復了許輕,說不知道陸峋的去向。但下班時候,還是在陸氏門口瞧見了。
站在花壇邊,整個人看上去薄薄的一片,瘦得厲害。
吳逸走過去,說:“許小姐,陸總不會回來公司的,您還是先請回吧。”
許輕不肯走:“我去他家找過他,他也不在。吳助理,你告訴我,他現在人還在江城嗎?”
“我真的不知道。”
吳逸如實說道。
“不是您在找陸總。陸家那邊,也急著找他。現在陸氏里邊兒一團,很多之前的生意人脈都在陸總手上,就是老爺子那邊回來,也不一定搞得定。”
許輕頓了下,問:“他出來后,還好嗎?”
吳逸:“陸總一切都好,只是……”
忙問:“只是什麼?”
“許小姐,我雖然是陸總回國后,才跟著他的。但我能覺到,陸總是很重的人,他很在乎您,也很在乎何夫人。現在不管是您,還是何夫人,陸總都不會想見你們。”
許輕臉難看了些。
吳逸笑了笑,又有些疏離地說:“在您決定算計陸總的時候,應該已經想到這點了,不是嗎。可您還是決定這麼做。”
許輕垂眸:“我只能這麼做。”
“我知道,整件事其實沒有對錯,無非都是如何選擇。只是很憾,您唯獨沒有選擇,和陸總站在同一陣線。”
吳逸態度客氣禮貌。
但聲音里,還是帶了明顯的埋怨。
許輕無言以對。
不管什麼理由,對他終究是有虧欠的。
曾經很多時候,他在最需要陪伴和支持的時候出現在邊,可為了自己,不斷地推開他,甚至到最后,為達目的,不惜算計他進去。
最知道被人丟下是什麼滋味,可還是選擇了丟下他。
翻出手機,找到和陸峋的綠泡泡聊天框,明知對方不會回,可還是發了一句,我想見你。
許輕回到家的時候,許欣桐瞧見心不在焉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出去又遇到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
許欣桐做好了晚餐,都是家常菜,拉著坐下。
許輕看了眼一桌子的菜,淡道:“辛苦了。”
許欣桐眉眼彎了彎,臉上是開心的笑意。
“我下午去醫院看陸醫生,正巧上陸時敬去找了他。”許欣桐突然說道。
許輕吃著菜,漫不經心道:“是嗎。”
許欣桐:“我看他們好像在吵架,陸醫生臉冷冰冰的,特別嚇人,我沒記錯的話,陸時敬是陸醫生父親吧,他們不好麼?”
許輕淡瞥:“別人的家事,我怎麼知道。”
說完,頓了一下,多問了一句:“這段時間,陸時敬沒來找過你?”
“沒有啊。”許欣桐疑,“我跟他又沒什麼關系,他找我干什麼。”
許輕沒再吭聲。
之前是覺得,陸時敬對許欣桐太過偏,便懷疑他說不定,才是許欣桐生父。
但現在,沒心思想這個。
是找陸峋下落,就夠頭疼的。
吃完飯,許輕把碗給洗了。
許欣桐在旁邊幫忙,慨著說:“輕啊,你說咱倆就這麼過一輩子,是不是也好的。”
許輕洗碗作沒停,不客氣地說:“一點也不好,我不愿意。再者,以前的你要聽見這話,也得跳起來,把你暴走一頓。”
許欣桐小聲:“我哪有那麼暴力。”
“你暴力的時候多的去了。”許輕干手,睨了一眼,“有季知書護著,你可是無法無天得很。法外狂徒,說的就是你。”
回到客廳,有幾個工作電話,理完之后,又下意識看了眼微信,陸峋還是沒回。
許欣桐這會兒,正盤坐在沙發上玩游戲。
許輕瞧著,突然說:“手機借我用下。”
許欣桐點頭。
也沒問緣由,游戲直接掛了機,把手機遞給。
許輕翻出陸峋號碼,用許欣桐手機撥了過去。
沒人接。
不死心,又打了兩次,還是徒勞。
許欣桐問:“你跟誰打電話呀?”
許輕沒回,只道:“這號碼如果打回過來,就給我接。”
話是這麼說,但直覺告訴,以陸峋的智商,一看這號碼是從江城打出來的,多半也不會回復。
說完,又想到什麼,問許欣桐:“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去找陸庭深?”
許欣桐臉紅地點了點頭。
許輕:“你再去的時候,幫我從他那兒打探下,有沒有陸峋的消息。”
許欣桐:“陸峋是誰?”
許輕只說是陸氏之前的執行總裁,又叮囑道:“你別直接說是我要問的,想想法子,不經意提起,別太刻意。”
許欣桐聽話的點了點頭。
許輕看著認真的臉龐,心有些復雜。
失憶后的許欣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才蘇醒那會兒,接收到了正常的三觀輸。總之,人聽話得不得了,也不會興風作浪,整個一乖小孩。
這輩子,不可能原諒許欣桐帶給過的傷害。
可是眼前的許欣桐,的確如陸庭深曾經所說,是一個全新的人。
和以前的,簡直徹徹底底的不一樣。
許欣桐:“其實我覺得,你親自去問,應該比我問更有用。”
雖然最近都會去找陸庭深。
后者態度說不上差,但一直冷淡的,只有在提到許輕近況時,寡淡的臉上,才會有波。
許輕沒吭聲。
但不去的態度,很明確。
第二天,許欣桐去找陸庭深,自認為天無地提到陸峋。
陸庭深就聽了那麼一句,就猜出來意,不咸不淡地說:“許輕讓你來問的?”
許欣桐趕搖頭。
陸庭深手抄在白大褂兜里,瞧著,說:“你告訴,自己來問,我可能還會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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