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許輕趕到中心醫院,找到韓婷婷病房。
走進去,見腳已經打上石膏,道:“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韓婷婷:“我下地鐵后,想著到餐廳還有一公里,就掃了輛自行車騎。本來沿著路邊,騎得好好的,旁邊有輛車不看后視鏡,突然開門,我就摔了。”
許輕跟聊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
現在趕到機場,時間已經有些。
正想提離開的事,韓婷婷突然道:“我有點急,想去洗手間,可能需要你幫忙。”
許輕頓了下,看向,“好。”
韓婷婷住的病房沒有單獨洗手間,得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許輕扶著解決完,往病房走的路上,陸庭深穿著白大褂,正從辦公室出來。
看見他,突然想到什麼,話到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陸庭深卻似乎看出想說什麼,深邃的眸子凝看著,直到送韓婷婷回了病房。
“婷婷,我還要趕去都城,今天恐怕是不能再陪你了。”許輕將韓婷婷扶回床上,立刻說道。
韓婷婷怔了下,反應過來,“我是記得你說,今天是陸峋生日,你是趕去都城,陪他過生日?”
“嗯。”
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韓婷婷琢磨了兩秒,說:“那他和陸庭深,豈不是同一天生日。我剛才還看見許欣桐,提了個蛋糕放進陸庭深辦公室。”
許輕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我先走了。”
韓婷婷:“如果我說,想讓你今晚在這里陪我呢。”
許輕看了一眼,“我明早趕回來,第一時間會來看你。”
“所以,你還是只會以自己的考慮優先。”韓婷婷角,勾起苦笑,“我一個人在醫院,想讓你陪陪我,你都不愿意。甚至只是為了,陪一個男人過生日。怎麼,你就這麼著急,一個晚上就恨不得把自己給送到陸峋床上去?”
過去很多年里,許輕聽過不,比這還難聽的話。
只是,從沒想過,這種話會有一天,從自己最好的朋友口中說出。
“你還在因為許欣桐的事生氣,是嗎。”許輕看著道。
“許欣桐也好,陸峋也好,在你心中,永遠都是誰給你帶來的價值最多,你才親近誰。”
韓婷婷臉繃得很,看著的眼里,是失。
“以前,我跟笑笑無條件跟你站在同一戰線,所以你才跟我們好。現在的許欣桐,每天哄著你,陪著你,給你緒價值,你自然也不用理會我,不是嗎?以前我們還覺得,是陸庭深對不起你,現在看來,是你這種人,本不配得到真心。”
許輕眼底的痛一點點散開。
深深地看了韓婷婷一眼。
后者迎著目,眼里再沒有以前那樣的彩。
“我明天會來看你。”頓了下,又接著說道,“我也希,你這次骨折,只是意外。”
韓婷婷臉一沉,冷笑:“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喜歡謀論?”
“那就當是我想多了。”
許輕轉,往病房門口走去。
房門突然從外面打開。
陸庭深正往里走。
許輕面上平靜,但心里早已一團,沒注意他進來,兩人撞了個滿懷。
穿著高跟鞋,沒站穩,往后倒的同時,被陸庭深扶住腰。
韓婷婷在病床上,不聲地拿出手機,拍下照片,翻出剛加上的一個聯系人,把照片發了過去。
許輕站直,迅速從陸庭深懷里退出。
“謝謝。”
輕聲,說完就往外走。
陸庭深突然拉住,“你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
許輕回手。
頭也不回地離開。
陸庭深往走進病房,韓婷婷正把手機重新放回桌上。
他看了手機一眼,心不在焉地說:“把我過來,就為了抓拍張照片。”
韓婷婷臉變了變,“嗯。”
陸庭深雙手抄在白大褂兜里,“你做什麼,我管不著,但你有沒有想過,以后你可能會有后悔的一天。”
“我最后悔的,就是當初為出頭,自己被砍了手指,卻和許欣桐在一起,過得比誰都好。”
韓婷婷握拳,眼里全是痛。
“讓我覺得,自己付出的,被背叛了。而且真要算起來,秦南風獄,歸結底也是因為和許欣桐的恩怨。憑什麼這兩個始作俑者能活得好好的,我們卻要付出代價?”
陸庭深沒搭話。
韓婷婷:“以前,你們的事,我總是站在的立場,覺得你對特別不好。現在想想,也不是什麼很好的人,不然怎麼會連你今天生日,卻連一句生日快樂都不愿意跟你說。真的比任何人都要自私無。”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能走出去,是的本事。”
陸庭深看著窗外升起的月,漫不經心地道:
“如果真的像你口中說的,那樣自私無,一無是。你就不會說這麼多不甘心的話。”
韓婷婷怔了怔。
旋即別過頭,不說一個字。
-
許輕趕到江城機場時,航班早已經起飛。
同一時間,都城,陸峋訂好餐廳。
又給吳逸打了個電話,“許輕航班幾點到?”
吳逸頓了下,道:“陸總,許小姐會來都城嗎?”
陸峋淡聲:“你把我酒店房號都給了,還裝什麼不知。”
吳逸了鼻子:“我這不是怕您責備我,說我您私人行蹤嗎。”他剛才還拿這事兒說了姜暖呢。
陸峋:“時間。”
吳逸連忙道:“還有半小時,就到都城機場。”
陸峋掛了電話,讓餐廳留好包廂,點了紅酒,旋即開車往機場去。
抵達機場,航班態顯示,乘坐的航班已落地。
陸峋等在出口,來來回回的人行匆匆,也有不,在等到心的人時擁抱在一起。
唯獨他,一直一個人站在一旁。
有工作人員上來詢問道:“先生,有需要幫助的嗎?”
陸峋想了想,問了下許輕的航班況。
工作人員:“這趟航班沒有任何延誤,所有乘客應該都已經出來了”
吳逸電話再進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后,那頭聲音小心翼翼的:“陸總,我剛查了,許小姐沒上飛機。”
“嗯。”
陸峋放下電話,又看了眼出口。
最終還是出手機,正要撥通許輕電話,綠泡泡來了條消息,是姜暖發來的。
他點開。
是一張照片。
照片背景是醫院病房門口,人被陸庭深握住腰,扶在懷里。
只看背影,他一眼就能看出,是許輕。
他關掉照片。
姜暖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陸總,實在不好意思,我發錯人了。
陸峋沒回,只將手機收回兜里,轉離開。
餐廳那邊來了電話,詢問他多久能到,客人太多,包廂留不到太晚。
“不用留了。”
陸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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