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滿是辱,趙鋮軒面不改,也不想跟他過多爭辯,剛要繞過他離開,趙瑞鵬再一次攔住他的路。
“沈知珩給了你多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忘了自己是誰了?跟我們趙家對著干,你還真是夠吃里外的!”
趙鋮軒站在會展中心的通道,眸漠然,態度更是冷淡,“吃里外四個字,我可擔不起,不敢跟趙家這樣的高門大戶扯上任何關系,趙的話若是說完了,煩請讓讓。”
他的話聽起來是在讓步,但是語氣中難以忽視的強和對趙家的蔑視,讓趙瑞鵬冷了臉。
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罷了,憑什麼在他面前如此趾高氣昂?
趙鋮軒面不虞地掃了趙瑞鵬一眼,沈總吩咐了他辦事,他沒時間跟這個人在這里耗著,剛要邁步,后傳來趙守仁的聲音。
“瑞鵬,你進去。”
趙瑞鵬板著臉,看出他是什麼意思,不悅道:“爸,您跟這家伙有什麼好說的?”
“讓你進去就進去,會議快開始了,你給我老實點!”
眼見著趙守仁了氣,趙瑞鵬只好閉上,不不愿地挪步。
外頭這會兒沒什麼人駐足,趙守仁走上前,看向面前的人。
趙鋮軒的目依舊沉靜而疏離,“趙總有事嗎?”
氣氛凝滯,趙守仁嘆了口氣,說道:“瑞鵬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趙總抬舉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有什麼好跟趙計較的?”
他的話讓趙守仁臉上剛浮現出的兩分溫又立馬褪去,“你年紀也不小了,雖說過去沒能讓你在趙家生活,但你應該知道自己是哪邊的人。如今咱們趙家跟他沈家勢不兩立,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你爺爺到現在還被他沈知珩氣得下不了床,你若是有心,也該想著幫幫咱們趙家。”
趙鋮軒皺眉,“趙總太高看我了,商業間諜這種事,我做不來。”
他拒絕得干脆利落,又繼續說道:“趙總也太高看自己了,我母親讓我姓趙,這是的選擇,不是我的,我跟你沒關系,趙總也沒資格要求我為你們家做事。”
趙鋮軒的眼神冷冰冰的,“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誰對我好,我記得清清楚楚,趙總收起自己這些伎倆吧,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也不嫌丟人。”
這話便是諷刺了,趙守仁的臉驟變,想要訓斥他,有人出來提醒,會議要開始了。
趙鋮軒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離開。
趙守仁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遠,皺著眉回了會議廳。
會展中心外,趙鋮軒見到秦枝,出一個淺笑:“沈總說讓您去附近的茶樓稍作等候,等會議結束后,他會去找您,我現在帶您過去。”
秦枝是臨時接到的電話,沈知珩說要介紹幾個人給認識。
年底了,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都在忙著部署明年的業務,們家沈二爺這是給拉人脈資源呢。
“辛苦你了。”秦枝客氣說著,眨了眨眼,看著他有些異樣的神,問道:“趙特助看著有心事,不開心,你們沈總罵你了?”
趙鋮軒笑笑,“沒有。”
他不愿意說,秦枝也不多問。
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會議結束,趙瑞鵬離開前又湊到了沈知珩面前,許是方才他被趙鋮軒呲了一頓,煩躁得很,現在更是不知道死活。
“諸位,我跟沈總有話說,麻煩騰個地兒。”
京北市誰不知道趙家這位爺最是不講理,而且跟沈知珩積怨已深。
如今看著這兩個人之間明顯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道這位趙爺今天在這樣的場合又要什麼風。
他們怕惹禍上,只好躲開。
沒了其他人,趙瑞鵬冷笑開口:“你的小人夠聰明的,上次本來想直接弄死,自己停了車。不過沈知珩,咱們來日方長,一天二十四小時,你還能隨時隨地看著不?”
“你大可試試看。”沈知珩平淡嗓音里著冷意,高級定制西裝下藏著一肅殺的氣息,讓附近經過的參會人都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趙家這位紈绔跟沈總說什麼了,顯而易見,是惹惱了這位沈二爺。
“有時間還是給你爺爺多孝敬點補品吧,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你也不怕把他氣死。”
沈知珩嘲弄地看他一眼,帶著趙鋮軒離開。
“趙家要收買你?跟他們說那麼久的話。”
自家老板涼淡的眼神看過來,趙鋮軒立馬繃了,“沈總,我沒有搖。”
他的忠心,天地可鑒啊。
沈知珩抄著兜往外走,“知道你不會,趙家人有我對你好?”
趙鋮軒跟在他后,總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勁,是他的錯覺嗎,怎麼覺自己老板對他還有那麼一點寵呢?
不管趙家人跟他說什麼,威也好,利也罷,趙鋮軒都不會做出一一毫對不起沈家的事。
豪門世家中,私生子是最常見的,也是最見不得的。
趙鋮軒從生下來開始就不被趙家所承認,趙守仁甚至連養費都沒有給過他母親。他五歲之前,跟他母親最孤苦無依的那些年,是沈家老爺子資助的他們,哪怕后來母親再婚,組建了新的家庭,他的生活也跟著漸漸穩定了下來,沈家對他的資助也沒有停止過。
后來他大學畢業去盛世集團應聘,被沈知珩一手提拔到今天的位置,這麼多年,沈知珩完全沒有因為他的出而對他有任何芥。
他看重趙鋮軒的才能。
“沈總,您的恩,我無以為報。”趙鋮軒忽然開口。
沈知珩踩著懶散的步伐,也沒看他,“不用以相許,我有老婆了。”
一時啞然的趙特助:他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茶樓,沈知珩帶著幾個合作商見到秦枝的時候,秦大小姐正趴在桌上睡覺。
沈知珩噙著笑走過去,站在側,看著長發垂落,擋住了半邊臉,溫地勾起手指,幫整理了碎發,然后在大小姐的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
力度不重,倒是一下子就把秦枝驚醒了。
睡眼還有些惺忪,神志還沒有恢復清楚,“二哥,你怎麼這麼久才來?”
糯的嗓音中出幾分不滿,控訴般瞧著他。
“秦總好。”
“秦小姐這是困了啊。”
周圍傳來說話聲,秦枝看向出現在包廂的幾個人,立馬神了。
這麼多人,沈知珩怎麼也不事先提醒一下,多尷尬啊。
“睡醒了嗎?”男人含笑詢問。
秦枝瞥了他一眼,悶悶地嗯了聲,“諸位請坐吧。”
瞧著這位秦小姐跟沈知珩之間的互,幾個人默契地相互對視,心照不宣。
他們這些人跟沈大總裁認識有些年頭了,還從未見過他對哪個人如此上心,更別提親自給對方介紹生意了。這跟那些富家公子哥兒養在邊的金雀可不是一樣的,沈大總裁親自鋪路,給人家秦小姐當跳板呢。
以前倒也沒聽說過他跟秦家這位小姐關系要好,不過上次也有人親眼看到過他們兩個人在酒會上相談甚歡的場面,還一起跳了舞。
這位秦小姐是個聰明人,想來之前在沈家生活三年,并非只知道養尊優。
跟沈老爺子和沈知珩好關系,就算離了婚,在京北市也依舊能風生水起。
沈知珩只負責給秦枝牽線搭橋,業務還是秦枝親自談的,這幾個人都是實業圈子里的老前輩了,短短一小時的談話,秦枝的才能和實力如何,他們心里有了數。
這位秦小姐能夠在前段時間掉秦遠舟,上任副總,手段雷厲,不僅理了秦遠舟的那些小團,還收拾了他留下的不爛攤子,是有點真本事的,并非花瓶,。
怪不得沈知珩對如此看重。
趙鋮軒將幾位合作商送至樓下,包廂只剩秦枝和沈知珩兩個人。
“要跟高銘宇去出差?”男人眸幽深,食指纏繞著一縷頭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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