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你看上去很OK,但我知道你最近狀態不太好。手上幾個項目都不好做,但你自己清楚,必須克服。”
靜安點了下頭,心里莫名有點不安,總覺得明天不會順利,但最差的結果無非是方案被否,小組繼續熬夜。
默默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忽地聽見有人喊了。
“陶靜安。”
作一頓,過去時暗暗一驚。
喊的人此時立在黑車旁,淮清夜里已經很冷,他卻仍然穿得很單薄。
旁邊Demy的視線不容忽視,下意識沖他解釋:“我……同學。”很快又補充:“高中同學。”
語調聽起來十分平靜,Demy看著變不驚,腦袋已經開始飛速運轉,上回吃飯時兩人都沒有關系,現在沈西淮卻直接找到公司樓下,陶靜安大概以為他是個傻子。而臉上轉瞬即逝的詫異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靜安起初確實有些慌,意外于沈西淮知道工作的地方,甚至在樓下等,但很快鎮定下來,或許他恰好記得,又恰好路過,兩人本來也就約好要見面。
看著他闊步過來,視線在上一掠,隨后落到旁邊人上。
沈西淮記得陶靜安這位上司,確切地說,是那位連續幾晚送陶靜安回家的男上司。
他表依舊很淡,沖Demy微點了下頭。
Demy也迅速朝陶靜安這位高中同學笑了下,即便現在不是在生意場上,既然是飯局上見過的人,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他上打著招呼,腦袋里仍在揣測眼前兩人的關系。
“走麼”沈西淮很快看回靜安。
靜安在兩道視線的注視下倍尷尬,臉上卻仍淡定,看向Demy,“Demy,我先走了,明天見。”
Demy的目帶著審視,他暫時將其他疑問按住,惡趣味卻冒了出來。
“明天早點到,別像上回那樣臨陣逃,就算要逃也提前告訴我。”
靜安一時有些心虛,上回在沖之下逃掉飯局去見沈西淮,是因為知道Demy可以幫兜住,信任Demy,只是這種信任多有些任和不負責任。
剛要沖他做出保證,Demy卻搶先一步:“不過我還得謝你,不然這周末我肯定會頹廢地躺家里看書看電影,沒有機會去給客戶撿一下午的球,”他揚了下眉,“已經可以預料到會是一個多麼好的下午。”
靜安早習慣Demy的毒舌,往常可以反駁,現在卻沒有底氣。也知道Demy是故意的,他兩只眼睛里寫的分明是:你明天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話說完,兩邊又客套地道別。
等車子開出去,與去靜安公寓的方向恰好相反,靜安這才想起問他:“binbin在哪兒”
“在我那兒。”
靜安怔了下,就見沈西淮迅速看了一眼,說:“先去我那兒。”
反應過來,立即應了一聲。
剛才Demy間接訓了一通,總覺得沈西淮看向的眼神帶著某種察。又加上兩人一周沒見,有些尷尬。
正思考該說些什麼,邊人忽然問:“最近工作很忙”
“有點。”沉默幾秒后說:“這段時間在趕一個項目,每天要加班到很晚,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基本都在開會。”
“嗯。”沈西淮應了聲,其實陶靜安已經在短信里給他解釋過,大概是他連續幾次打給都不太巧,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又解釋一遍。
總是很客氣。從高中認識開始,他就發現對班上每一個人都很客氣,自然也包括了他。有一回被掉手里的飲料,接連道歉,還堅決要賠,后來去了學校的商店,甚至沒進去,早早就在門口付好錢,他原本打算給拿檸檬水,遠遠見直腰板站著,看上去并不著急,但他很明確地知道趕著回去看書,所以又立即把檸檬水放了回去。等一起走回教室門口,再一次鄭重地跟他道了歉。
現在的也仍然客氣,但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前頭恰好遇到紅燈,他又側頭看,“忙到沒時間剪劉海”
剛才第一眼他就發現剪短了劉海,多半是自己的手,剪得不太齊整,像當初在伯克利的紀念草坪上,提著幾杯茶匆匆出現,分完后發現他一杯,他被刺得瞇起眼,看見有些尷尬地撥了撥自己缺了幾個小口的劉海。作姿勢和此刻相去無幾。
靜安撥了撥自己的劉海,原本不覺得有什麼,可沈西淮的目過于直白,讓忽然臉熱起來。
“嗯……只能自己手剪一下,剪得不太好。”
說完,看見沈西淮笑了下。
靜安臉愈發燙,“很難看麼”
“沒有。”
他看上去不像在說假話,靜安卻仍然覺得有些窘迫,想了想問他:“窗臺上那幾盆花是你搬下來的嗎”
沈西淮想了起來,上回他站那兒給小路打電話,順手就挪了下來。
“嗯,怎麼了”
紅燈恰好跳了,他收回視線,車子剛往前移,就聽陶靜安說:“被對面的藍貓給吃了。”
沈西淮見地愣了下,他當時想著不能讓它們挨凍,誰知道弄巧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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