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哥不是黏糊的子,不大可能在人前過分展示恩,不過他二哥的一舉一皆在他的鷹眼之下,但凡他二嫂有什麼作,他二哥的視線必然第一時間就跟了過去。
怪這兩人都太會演戲,不然當初他不至于一點都看不出來。他二哥也是真能忍,一忍就是這麼多年,況他不清楚,所以只能拿著分寸調侃幾句,再多就不合適了,他二哥必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對面,“二哥,我這眼淚都給你掉了,你那會兒到底為什麼忽然就要去倫敦呢”
西桐適時補充,“還忽然說要去斯坦福!”
去斯坦福的原因小路已經猜到了,但他沒法告訴西桐,西桐儼然還不知。
被問及的沈西淮沒立即開口,他知道陶靜安在看他,可顯然不知道這答案就是自己。
他笑了笑:“想去就去了,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他的回答招來幾人不滿,靜安看他笑著應付回去,沒跟著笑起來。察覺到沈西淮對剛才那個問題的抗拒,這讓認為,無論是去倫敦還是加州,對他來說都是很困難的抉擇。
就著牽手的姿勢握了握他的手,等他回頭看過來,沖他笑了笑。
自以為與當下的他足夠親,對他的了解日益深厚,可對以前的他卻一無所知。他跟朋友在一起時狀態很放松,彼此間的默契是長年累積下來的,就缺這份默契,以致于總認為他們的話里還有更深一層意義,卻又猜不。也不知道他以前學水彩,要是料用得稍好一些,畫水彩是很耗本的,由奢儉難,當初沒繼續畫下去的原因之一就是料太貴。
將他朋友們口中的他一字不差地記下來,西桐給看沈西淮以前的視頻,說還有不,讓西桐給統統發一份。
他們統共才六個人,菜卻擺了滿滿一桌,老廚師讓關門弟子給他們布菜。起初就有十二碟,跟著送上迎客茶和進門點心,靜安被重點招待,沈西淮給拿了一份宮廷茶,然后是冷碟和熱菜,再有酪當甜品,玫瑰糖里的玫瑰很香,老廚師特意給靜安做的,最后還贈一份禮,是塊和田玉。靜安表面鎮定,心里卻很驚訝。老廚師沖笑,說以為西淮不結婚了,沒想到倒了最早的那個。
一頓飯吃完,靜安因為喝了酒臉有些燙,去車上取禮,小路自發自地來領,又說回剛才飯桌上的話題。
“二嫂,當初咱們第一次在飯桌上吃飯,誰能想到以后會為一家人呢這實在是太有緣了。”
又說:“先前我們就想見見你,二哥說有安排了,原來那天是你生日,怪不得他跟我要酒。”
靜安原本對剛才的話有疑問,現在小路一解釋,終于聽懂了。
把帶來的改良版無姜末的醒酒果凍散出去,自己剛吃完一顆,就見沈西淮從屋里出來,又徑直過來給開了車門。
兩人一起坐上車,正準備掉頭,柴斯瑞又過來敲響車窗,把沈西淮喊了出去。
靜安坐在車里等,起初無意識看了兩眼,見車外兩人的臉似乎在同一刻變得肅然,立即就將視線收了回來。
沈西淮回來得很快,車子平穩地駛出巷子,經過晏清中學后一路去往糧倉口。
靜安爸媽明早的飛機回哥,說好今晚回去住一晚。默認沈西淮要跟一起留下來過夜,下車時卻被他捉住,然后老樣子被他撈去了上。
喝了酒,很紅,沈西淮低頭親一下,“明天我跟爸媽一塊兒飛哥。”
靜安原本很困,愣是被嚇到清醒過來,“怎麼……沒提前說呢。”
沈西淮笑了,“臨時定的,湊巧了。”
靜安當然不信有這麼巧,卻又忍不住先問:“去幾天”
“最多待兩天,第三天得飛曼哈頓,去那邊開兩天會。”
靜安不自覺將他肩背環,“兩天是確定的兩天嗎”
事實上沈西淮得在曼哈頓待上五天,但如果將工作效率提到最高,也不是不可以提前回來。Lemon Fish二巡首場就在淮清,如果時間把握得好,他還能趕在回來的當天和陶靜安去看他們的首演。
不過他沒法做出不確定的承諾,“得待上三五天。”
靜安好一會兒沒說話,隔會兒才應:“噢。”
沈西淮忍不住笑了,“沒法再推了,必須得去。”
靜安也笑,兩只手輕輕他側臉,“沒說不讓你去,”說著一愣,“東西收拾好了麼”
“我先去公司開個會,待會兒回去收拾。”
靜安又是一愣,面前的人又低頭親一下,“給我留燈,晚點我過來睡。”
靜安將臉埋他肩膀上,悶聲說道:“不,我要關燈睡覺。”
燈最終還是留了,靜安也沒能睡好,兩人躺在那張窄仄的床上斷斷續續地接吻,靜安困得不行,卻竭力不讓自己睡過去,鉆沈西淮的懷里,迷迷糊糊問他:“斯瑞哥說你有只London Phone,你記不記得我也有一只”
沈西淮暗暗驚訝,將臉扳向自己,“看了你的之后才買的。”
靜安困得睜不開眼,卻還是笑了,“不怎麼好用吧,我的都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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