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也沒能休息，IB科技的廣告拍攝在即，需要跟Paige、Leah確認的事一件又一件。這次拍攝得搭實景，布景起初需要一個整，然后隨著音樂和場景不斷地變化移，讓空間得以拉，最后又回到原始狀態。

道設計師在一次次演練中十分抓狂，說從沒在這麼短的時間做過這麼復雜的項目，一邊痛罵們三人，一邊又笑著說的履歷馬上要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藝總監在拍攝場地沉思半晌，然后開始將布景移的時間再次進行確計算，三人跟著又去確認燈設計。

靜安很忙，空不出時間來，周陶宜樂得在上海多玩幾天，兩人在電話里確認時間，決定等IB科技的廣告拍完再見面。

元旦假后第一天上班，靜安在周會結束后敲響Demy辦公室的門。

Demy最近忙到腳不沾地，在等待的幾分鐘里，他就接了四五通電話，然后語速飛快地問：“什麼事”

靜安也爭分奪秒，“Demy，我打算辭職。”

Demy這才停下手頭的事，抬起頭來，“你的朋友從加州回來了”

“對。”

“你們要自己開工作室”

“是的。”

Demy有片刻的沉默，“你們是說好了要一起辭職”

靜安疑，“還有誰”

“Leah。”

靜安在訝異后很快想明白，“沒有告訴我。”

Demy定定看著，“那我現在告訴你了，我還要告訴你，我打算給Leah一封counter offer，但我不打算給你。”

Demy的意思明顯，他希Leah可以留下來，但他不打算留眼前的人。

靜安點頭，“這是公司的自由。”

Demy忽然笑了，“我更希你問我原因，這樣我就可以解釋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知道為什麼。”

Demy的笑容凝住，“說說看。”

“你更希我去做電影。”

“Leah也喜歡電影，那為什麼我要留”

靜安暗暗嘆一口氣，“Demy，我都要走了，承認一句我們是朋友有那麼難麼”

Demy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你說這句話Leah應該會很傷心。”

“你給發counter offer才會讓傷心，你留不過是因為現在可以獨當一面，你不希公司失去一位親自培養出來的員工。”

Demy冷笑出聲，“是，所以出于公司利益的考慮，offer我會照發，接不接也是的自由。”

他說著低下頭去，但并沒有作，隔會兒問：“工作室什麼進度”

“沒有進度，需要先確定辦公地址，立團隊。”

Demy仍舊沒有抬頭，“我會爭取讓你年前走掉，最近一段時間的項目都可復制，沒有做的必要。”

靜安沉默幾秒，“謝謝你Demy，如果Leah決定要走，我會向公司推薦其他合適的人選。”

Demy沒有說話，就在靜安以為他完全忘記的存在時，他忽然站了起來，起去倒水。

“陶靜安，自己開工作室需要承擔的風險你最好都認認真真地考慮過，還是那句話，盡量往壞想，怎麼想都不為過。”

Demy并沒有看，“你的錢是你辛辛苦苦賺來的，你應該也不希就那麼打水漂了。”

靜安點頭，“上次我沒有聽你的，這一次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又問：“你呢”

Demy回過頭來，臉上仍是嘲諷，“你覺得公司希看見我們部門一下走掉三個人麼至不會輕易放我走。”

靜安對他的話并沒有異議，“你可以聯系我。”

Demy臉一變，“你可以出去了。”

靜安笑了，“你在加州的時候告訴過我，為什麼取現在這個英文名。”

Demy語氣堅決，“出去。”

靜安痛快地轉，Demy取自雅克·德米，那位因為艾滋病去世的法國人，是張力的啟蒙導演。

后Demy又喊住，在門口回頭。

Demy想告訴，當初ZL事件發生時，他嘗試過聯系能幫得上忙的朋友，但統統被拒絕了。

他開口：“IB科技的項目要是出任何問題，你就沒那麼容易走了。”

靜安對他的話并不意外，“在去做我真正喜歡的事之前，我會把我應該做的事做好。”

門合上，靜安停在門口看向自己的工位，跟著去看Leah，的工位上已經滿海報，再容不下新的，當初新海報時就覺得奇怪，后來慢慢意識到，一旦海報滿，就是Leah決定離開的時候。

IB的廣告片拍攝在兩天后，靜安特意跟同事要了兩杯Blue Bottle，等咖啡送來，讓人送去給拍攝演員。

蘇津皖前不久在Touching上發過，最近常喝Blue Bottle，這并不是制片人需要特意留心的部分，但蘇津皖還是喝到了。

見陶靜安正跟程前在通什麼，走過去喊了。

“謝謝你們的咖啡。”

靜安笑了下，“鼓試過了嗎”

“馬上去試。”

離開拍還有一段時間，程前拉上靜安一塊過去，“我來幫忙試試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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