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在李嘉睡過的房裏發現一雙沒穿過的男子新鞋。

    一下就明白，綺眉說得是真話。

    這個李瑞何苦要整治李嘉？

    ……

    李瑞想到門開時綺眉那見了活鬼的表，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個好弟弟真不辜負他的期待。

    這下，綺眉能好好會知意當初的心境。

    星閃耀，這是個晴朗的夜。

    李瑞靠在椅上，心道難不自己推斷錯了？

    就在此時，下人來報，說李嘉求見。

    “帶進來吧，又不是外人。”

    “六弟來了？請坐，今天的酒可醒了？”

    李嘉坐下，看著自己悠閑鎮靜的哥哥，不敢相信綺眉來找他說的話。

    ……

    下午綺眉找到他，表沒了以往的憨，心事重重。

    他以為還在為之前的事難，便說，“你放心，我不是不負責的人，咱們有婚約，旁人說什麽也不會改變這一點。”

    “至於閑話，過段時間就會平息，你若不自在，在徐府待著繡嫁吧，反正準備嫁妝也要許久。”

    他的態度再次刺痛了綺眉，若此時委屈的是小姑，他還會這麽不在意嗎？

    不知怎麽，這話衝口而出。

    李嘉吃了一驚，又淡淡說，“若真是，恐怕那會跟本不會因為進來人而慌，也許敢抱著我不鬆開。”

    綺眉氣極，渾發抖，“李嘉，你就這麽作踐我的真心？”

    李嘉奇怪地反問，“我怎麽了？安的話我已說過，再說親前你本來不應該出門再與我見麵，一同參加長公主的宴會。此事本就有違常理，既違了，認了也罷，你又較真，奇怪的人不是你嗎？”

    綺眉抖著，說不出反駁的話，又覺得哪裏不對。

    “我隻問你，若在你麵前委屈，你會如何？”

    “我，”他臉上出現的奇異甜表刺痛綺眉，“我會抱著，安啊。”

    “那我呢？”

    “你那麽看重禮法，我此時抱你，你不我耳嗎？你明明與不是一樣的子，幹嘛與對比？”

    “本不會因為我抱被人看到而到困擾！”李嘉一聲高過一聲，已經開始生氣了。

    “我是你未來夫君，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可在意的，竟去跳湖！”

    “你知道？卻還不理會？”綺眉本來想好不哭的，可聽到這裏還是哭出聲。

    “李嘉你心裏一點不在意我。”

    “你可以退婚的。”他聲音低下去，冷漠地說。

    怪不得長公主說若放上，必要鬧大此事，當場讓貴妃認死這門親事。

    原是長公主老辣，一眼看出李嘉不想娶親。

    綺眉用力閉上眼睛，“那你更不該來提親，明知我心悅你已久，從豆蔻年華到現在，我心中並無第二個男子，你不喜歡我，為何要提親？”

    李嘉答不上來問，“那你還願意嫁嗎？若是不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綺眉心中冷下來，“今天你喝的酒跟本不足以醉那樣。”

    “是李瑞，在你酒中下了藥，下的什麽我也不清楚，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你最好搞清楚。”

    李嘉也有些懷疑。

    今天他的量的確不到醉倒的程度。

    更不會連中間非禮綺眉把人看錯的事都忘。

    “你抱住我不鬆手，還……還想欺負人。”

    綺眉又想起他那雙溫熱的大手放在自己後背上帶來的麻。

    臉上一紅，行個禮，“綺眉告退，大婚前我們不會再見，今天的事都怪綺眉自己。”

    扭頭就走，李嘉才看到頭發沒全幹，後脖的衫了一大片。

    他想給件披風，卻站在原地沒。

    ……

    眼前的三哥從容優雅，指著凳子，“坐啊六弟。”

    毫看不出有任何剛陷害過自己弟弟的疚或不安。

    “三哥，這話說出來有些無禮，不過弟弟不得不來問一聲。”

    “綺眉說在姑母三哥給弟弟敬的酒下了料，才致弟弟醉得狠了。”

    李瑞收了笑，“我救了的命，有告訴你嗎？”

    “這丫頭從前看知意不順眼，針對，現在又看我不順眼，挑撥兄弟。六弟，娶妻娶賢，三哥勸你三思。”

    “我下藥圖什麽？圖破壞你和綺眉小妹的婚事？我又不喜歡。”

    “我若真下藥，該把別的子帶你房中，這樣才有樂子瞧。”

    “我害你，又去救了綺眉，鬧上一大場，害姑母生氣，有什麽好？”

    李嘉答不上，他一方麵知道自己酒量，一方麵又深疑，自己實在沒得罪過三哥。

    也不存在競爭太子之位的嫌疑。

    “六弟，做哥哥的倒有句話問你。”

    “啊？”

    “你喜歡的那子，徐棠，去哪了？”

    李嘉張著，半天沒說話。

    “聽徐家人說，出去遊玩了吧。死了丈夫後，了京城最有錢的人，還有別的子沒有的……自由。”

    李嘉滿腹苦。

    “別和哥哥說謊啊。”李瑞意味深長。

    “小弟喜歡，卻沒理由約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也沒發生過越軌之事。”

    “那你如何說嫁給了暹羅王？”

    “什麽？我？”李嘉誇張大起來，“可是二嫁！暹羅王大小是個王。”

    “那你早就知道是誰去和親了？”李瑞拉著臉問。

    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再由誰去和親，也不可能由徐棠去。

    最也得是李家宗親中的子，知意不是宗親，但本姓李，又認貴妃養，也算可行。

    但已經失，此去實在艱難。

    李嘉無話可說，隻得起向李瑞行禮，“小弟先行告辭。”

    “等等，李嘉。”

    李瑞站起走到李嘉麵前，他個頭隻到李嘉鼻子，稍稍仰頭，兩人對。

    李嘉眼神清澈疑，李瑞眼中如蓋著一層烏雲，“三哥這裏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以為我陷害你便衝進來質問，待我辯解過，隻是一場誤會，起來就走，李嘉你可有將我當做哥哥？”

    “當初我容忍徐綺眉多時，一再對我無禮，我隻當自小玩大的妹妹看，現在才知道為何這樣待我。”

    “因為你就看不起你哥哥啊。”

    李嘉張大，“我……我沒有啊，三哥你誤會六弟了。”

    兩人對視，李瑞突然笑彎了腰，“傻子，我同你玩笑的。你大婚之日，三哥定然送上大禮，不過綺眉妹妹的確野，你要多加管束。”

    他和氣地拍拍李嘉的肩膀，“走吧，三哥送你出去。”

    “別為這麽點小事傷了我們兄弟的和氣。”

    李嘉在驚愕中走出王府。

    ……

    從修真殿中離開後，李瑞去了未央宮，瞧瞧自己母親，從上次和母親爭執，他這是頭次去瞧母親。

    “我娘如何了？”他沒進殿，先找來錦書過問。

    “娘娘很好。”

    “上次我離開，發作了嗎？”

    錦書言又止，李瑞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看來上次他走後，容妃又犯了歇斯底裏。

    李瑞眼中沒有半分波瀾，他從小便見慣了這不被外人知道的場麵。

    這是未央宮的。

    也是他不能說的痛苦。

    忍不了，又割舍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