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匍匐在地上,這個窮兇極惡,不知害了多人的大壞蛋,此刻徹底臣服了。
抓其肋,直中要害,如抓蛇的七寸,讓對方完全沒有一點掙扎的機會,向來是安慕洲最擅長的手段。
這個世上的人,向來最放不下的就是,生自己的人,和自己生的人。
尤其一位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出現危險,到威脅,沒有任何一位父親,可以放任自己的孩子不顧。
那樣的例子畢竟是數。
安慕洲也是做了父親,才有了為父親的責任和源自骨子深的保護。
他原先是不喜歡小孩子的,覺得他們總是哭哭啼啼太吵鬧。
可自從得知沈蔓西懷孕,路上遇見小孩,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想著自己的寶寶將來是不是也那麼可萌?
其實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肋。
只是有的人多一些,有的人且。
羅涵也有肋。
的肋是沈醉。
只要抓住沈醉,用沈醉的命要挾,不信羅涵不開口。
對沈醉的,已經融生命,哪怕對沈醉心寒心死,痛恨沈醉,的本能反應還會是沈醉。
因為把所有的善意和心,都給了沈醉,這已經了的習慣。
安慕洲調查過羅涵和沈醉的經歷,當初羅涵確實捐獻了自己的一顆腎,救了沈醉。
一次沈醉發生車禍,也是羅涵用自己的護住了沈醉,自此失去一條。
兩次舍命相救,足見羅涵多沈醉。
維持這麼多年的無婚姻,也要把沈醉的軀殼捆綁在自己邊。
何嘗不是因為太沈醉?
沈醉是沈蔓西的親生父親,即便沈蔓西不認,也是安慕洲的岳父,他總不能綁了岳父去要挾羅涵。
杜修被帶上車。
安慕洲沒有帶杜修進門,這是他給杜修留的余地。
到了警察局門口。
車子停好。
安慕洲對后面一言不發,深深垂著頭的杜修道。
“警方著急給羅涵定罪!不然你……”
安慕洲聲音一頓,接下來的語氣變得冷狠。
“意圖傷害我的人孩子,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安慕洲點燃一煙,慢慢吸了一口,“你最好老實代,別耍花招!你的罪行,注定逃不掉了!但你的老媽和孩子還在外頭!我不用親自手,把他們是你家人的消息,泄給被你所害的害者家屬,他們就沒消停日子過!”
杜修的子狠狠一,猛地抬頭,看著前面的安慕洲,眼底都是哀求。
“我罪大惡極,我惡貫滿盈,那都是我的錯。他們是無辜的!我媽從來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什麼事,孩子還小,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孩子他媽就是一個農村婦,會干點活,手機都玩不明白的一個樸實人!我找就是為了給我杜家留個后!我對也沒什麼。”
杜修生怕牽連家人,雙眼通紅,帶著淚。
“安,求您,高抬貴手!我誤歧途,我的人生就這樣了!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我知道我進去后再也出不來了,只能是死路一條。”
“求求您,我會按照您的指示辦事,保證讓您滿意,千萬別我的家人。”
安慕洲過后視鏡,看著后面的杜修,車窗開一道隙,彈了一下煙灰。
他知道,杜修的心防已經徹底破碎。
這個時候要恩威并施,才能讓杜修這個人真正為自己辦事。
畢竟杜修若有所保留的話,羅涵落個無期,還是死不了。
安慕洲要的是,讓羅涵死!
“我可以盡快把你兒子的戶口,從你的戶口本上挪到孩子母親名下!”
杜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又希冀地著安慕洲。
“真……真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安慕洲微微點頭。
杜修沉寂的臉上,浮現了欣喜之。
他和小蘭沒有結婚證,只要孩子的戶口落到小蘭名下,就能擺有一個死刑犯父親的頭銜,不會影響到孩子日后的生活。
這對現在的杜修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
他已經無力再為兒子做任何事,只盼著兒子未來的人生不自己影響。
杜修對著安慕洲不住彎鞠躬。
“安,謝謝您,謝謝您!”
杜修被穆風帶走了。
當天,杜修事無巨細,把所有事都是羅涵指使,代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保留。
杜修還代了一件事。
其實羅涵本沒有為沈醉捐腎,他們的配型沒功。
羅涵只是在自己的后腰劃了一道口子,留下傷疤。
當初捐給沈醉腎臟的人,其實是他們做人口販賣生意,其中一個害者的腎臟。
羅涵被判罪了,槍決。
一個月后執行。
在羅涵槍決執行之前,沈蔓西來監獄探視。
沈醉也來了。
沈諾沒來,也被判刑了,兩年三個月。
的罪名,只要沈醉想保,是能保出來的,不過沈醉沒保。
宋乾的話,沈醉聽進去了。
他為一位父親,確實沒有資格要求被害的兒去原諒行兇的兒。
他欠沈蔓西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他不想對沈蔓西虧欠更多。
而且沈諾是收養的,即便從小養在邊,視如親生,可和真正親生的比,還是親生的更親。
探視羅涵,需要排隊進。
沈蔓西看見沈醉,依舊如看到空氣般,一句話沒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沈蔓西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快三個月的孕,小腹微微隆起。
但長得瘦,穿的服又寬松,幾乎看不出來。
羅涵穿著囚服,容憔悴枯槁,再也不是那個珠寶氣,容煥發的貴婦人。
和沈蔓西隔著厚厚的玻璃窗,過了許久才拿起面前的聽筒。
“過來看我笑話的?”
這段時間在里面,羅涵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不斷提起上訴,想要為自己保命,可沒人搭理。
憤怒,不甘,焦慮,還有距離死期越來越近的恐懼。
沒有人不怕死,坦然接死期將至。
還不想死,還想活。
羅涵短暫的鎮定之后,是不顧形象的卑微。
的掌心在玻璃窗上,試圖抓住沈蔓西,苦苦哀求道。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愿意贖罪!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統統給你,只求你饒我一命!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為你去做!”
“饒我一命好不好?我給你跪下,給你磕頭!是我的錯,我不該偏執極端,殺害宋怡君!我錯了,我愿意贖罪!嗚嗚……”
羅涵說著,當即跪下磕頭。
羅涵后的警,將羅涵從地上拽起來,把押回椅子上。
“老實點!”警喝道。
羅涵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貴婦的驕傲端莊全無。
用力拍著玻璃窗,“沈蔓西,我錯了,給我一次活命的機會好嗎?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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