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就這一聲?
你不疑、你不奇怪、你不激?
青木老祖聽到這一聲都笑了一下。
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寧天:“你怎麼這麼平靜?”
“因為牽機殿主,不是個好位置。”
寧天的聲音不疾不徐:“老祖應該也知道,牽機殿早就不復當初。”
“要實力沒實力,要人沒人。”
“接手過來,就是一個爛攤子,沒什麼可開心的。”
聽著寧天的話,一旁的朱還真臉龐頓時漲紅。
“哈哈,”
青木老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后問道:“那這個爛攤子的殿主,你是當還是不當呢?”
“當。”
寧天的回答很干脆。
好“張正”這一點提出來后。
他就知道自己沒法低調下去。
既然這樣,那就再高調一點。
高調一點,地位高一點,對他也沒壞。
“哦?你是不嫌棄是個爛攤子嗎?”
“爛攤子也是攤子,收拾好了,又是一個好攤子。”
寧天看著一般的青木老祖,微微勾了勾角:“老祖你覺得呢?”
青木老祖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彎起了眼睛:“呵呵,我覺得你說得對。”
“對了,聽說你弄出了什麼‘流水線’煉丹?說說看,那是什麼玩意兒?”
寧天簡單地解釋了一句:“不過是將煉丹步驟拆解,讓更多的弟子參與其中,讓更專業的人做更專業的事。”
“如此一來,牽機殿的靈丹產量可提升三倍,次品率下降五。”
聽到這里,青木老祖的眼睛都是一亮。
“果真如此嗎?”
“對。”
“好,那你這流水線煉丹之法,我讓所有人都學一學。”
“可以,牽機殿不藏私,凡是青木宗之人都可以學,但是,”
寧天的話,讓青木老祖一頓:“但是?”
“不免費。”
寧天掃過場中幾個殿主:
“要來學這煉丹之法的人,都要支付點東西,靈石也好,靈草也好,都行。”
“畢竟,這些年牽機殿勢弱,其他幾殿作為同門,合適的時候幫上一把,也不過分。”
他還沒徹底當上殿主呢,就開始薅羊了。
朱還真忍不住笑。
四個殿主表各異。
青木老祖則是掌大笑:“哈哈哈,好,就依你所言!”
這“謝子”果然有意思。
而聽著寧天話語的青囊殿主,卻莫名到背后有些發涼。
這個“謝子”,只怕不簡單。
“好了。”
“不說這些了。”
青木老祖將話題帶回正軌:“今日五殿會議,要商議的是另一件事。”
的目再次定在寧天上:“還真之前說了,”
“希青木宗更換凌霄山的支持之人。”
“改投凌霄山新貴,張正。”
“這件事,是你提的吧?”
寧天承認了:“對,是我。”
“理由。”
青木老祖也很干脆利落:“你提出這麼一件事,理由是什麼。”
寧天站在那里,背脊直,目平靜如淵:“理由有二。”
“第一。”
“牽機殿勢弱已久,若想崛起,需借外力。”
“張正天資不弱,高掛天驕榜排行第二。”
“且又是凌霄山神帝的嫡傳弟子。”
“他要份有份,要天資有天資,至于實力,”
“說不準,他會為凌霄山的下一任神帝。”
“綜上所述,我提出支持張正,若是青木宗應了,那之后,張正絕對會投桃報李,和我們牽機殿好一二。”
說到這里,寧天頓了頓,才繼續說:“然后是第二。”
“我這是為青木宗好。”
“張正為凌霄山新貴,但因為就是‘新’貴,所以他沒有太多基,我們與他好,可算是雪中送炭。”
“而屠青華呢?”
寧天反問。
青囊殿主立刻道:“屠山主天資也不弱,他在天驕榜上曾掛第六。”
“并且品端正、為人有禮。”
“更何況,他如今已經是神皇!”
“若要論凌霄山下一位神帝是誰,屠山主才是最有可能的!”
寧天卻笑了:“對,青囊殿主說的不錯。”
“但是,就是因為這些。”
“其他幾個頂級宗門,也在支持屠青華。”
“白帝洲、龍淵谷、千寶閣……”
寧天一個一個數過去,每數一個,青囊殿主眼皮就是一跳。
“這些宗門的實力,幾乎都比青木宗要強。”
“所以,毫無疑問,我們青木宗在屠青華那邊,是排不上太前面的。”
“我們青木宗對屠青華的支持,老實說,就是‘錦上添花’。”
“或者說,多一個我們不多,一個我們不。”
寧天噙著一抹微笑:“可張正這邊呢,我剛才說了,是‘雪中送炭’。”
“錦上添花,肯定是比不過雪中送炭的。”
他說完,眾人頓時恍然。
寧天說得的確有道理。
多一個不多,一個不的“錦上添花”,自然比不上“雪中送炭”!
可此時,青囊殿主再次反駁道:“不一定是‘雪中送炭’吧?”
“據我所知,其他幾個頂級宗門也都派了人去接張正。”
“這麼一來,那你所說的,我們青木宗在張正那邊,豈不是又排不上號?”
啪啪啪。
寧天忽然鼓掌。
青囊殿主都是一愣。
“青囊殿主說的真好!”
寧天夸獎這,隨后篤定道:“所以,我們青木宗一定要快、要對張正做出迅速以及大力的支持。”
“其他幾個宗門,現階段對張正和屠青華,都還有些搖擺不定,又或者,在做蛋放在兩個籃子里的事。”
“可我們如果全力支持張正。”
“那我們在張正這邊,絕對排得上第一!”
哈?
青囊殿主沒想到寧天會引出這樣的話,他連忙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急得站起來,對青木老祖拱手道:“老祖!”
“先不說屠山主更有可能繼承江神帝的修為。”
“就說我們這些年,就在屠山主上投資了很多資源。”
“如今忽然轉投他人,豈不是前功盡棄?”
青木老祖果然沉起來。
這就是沉沒本。
青木宗對屠青華付出了那麼多,讓它忽然轉投張正,是很困難的。
而寧天卻立刻跟上道:“已經投資屠青華的,是無法收回的本,”
“但這些本,在做決策大事時,不應該被考慮,”
“決策應基于對未來的收益構想,而非對過去投的‘挽回心理’。”
說到這里,寧天打了個比方:“就像青囊殿主在煉一枚頂級靈丹,花費了無數靈草,也花費了無數時間,卻在煉制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丹爐里摻雜進去了一顆老鼠屎。”
“很明顯,這靈丹是無法煉制功了。”
“難道青囊殿主要因為花費的靈草和時間,繼續往下煉?”
“及時止損,才是最好的。”
寧天笑了一下:“總不能,最后耗時耗力煉出一顆老鼠丹吧?”
青囊殿主此時臉皮都紅了:“你胡說什麼!”
“我不可能煉到一半才發現進了老鼠屎!”
“還有,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屠山主有問題?”
“他難道是老鼠屎,不值得我們青木宗投資?”
“你如今是牽機殿主,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青木宗!”
“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青囊殿主說得義正言辭,目鑿鑿。
寧天卻依舊不徐不疾:“我知道,我負責。”
“我的確是那個意思。”
“屠青華,就是一顆老鼠屎。”
青囊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