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笙到家后倒頭就睡,岑淮予卻失了眠。
當然,他是開心得睡不著覺。
失眠也讓他在凌晨三點的時間段,接到了“醉鬼”段之樾的擾電話。
換以往他肯定就掛了,接都不會接。
但今天心好,又加上想借機炫耀一下他和江晴笙復合的好消息,于是接起了電話。
岑淮予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聽見電話那頭的鬼哭狼嚎——
“阿予,予哥,岑爺,你快來接我!”
岑淮予眉頭皺起,很嫌棄地將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
“你又喝醉了?”
接電話的人換了付周澤,他搶過段之樾的手機沖岑淮予呼救:
“阿予你快來吧,算我求你了,裴珩和段之樾全喝醉了!我一個人實在顧不過來。”
岑淮予:“......”
這通電話早知道就不該接......
兩個最鬧騰的人喝醉了是什麼后果,岑淮予大概有數。
但等他趕到酒吧親眼見識過后,還是覺得自己低估了他們。
岑淮予和付周澤冷眼看著已經快要服打起來的段之樾與裴珩,旋即生無可地對視一眼。
兩個人同時發問:“現在怎麼辦?”
付周澤說:“我剛給綺綺打了電話,和朋友去國外年了,裴珩這兒肯定沒辦法讓過來了。”
“至于段之樾嘛...”付周澤提到這個就更頭疼,“他四海為家,都不知道要聯系誰來接他...”
岑淮予和付周澤一人扶一個酒鬼,“送附近酒店去吧。”
“大哥。”付周澤無奈,“今兒可是年夜啊,酒店房間早都預定滿了!”
岑淮予閉眼妥協,“送我家吧......”
目前岑淮予的公寓,是離得最近的選擇了,且空房多,足以容納兩個酒鬼。
付周澤點頭,“行。”
岑淮予剛扶著段之樾往外走,誰料這人猛地一下抱住自己,里含糊不清地喊:
“,一起跳個舞啊。”
那頭的付周澤沒忍住笑了。
岑淮予看著眼前的醉鬼,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在大馬路邊上。
付周澤笑得不行,“阿予,明天他酒醒了你記得告訴他,你被他揩油調戲了。”
兩個人費勁地把兩個酒鬼塞進車后座。
裴珩和段之樾摟在一起睡著了。
付周澤終于松了口氣,坐在岑淮予的副駕上。
他扯安全帶的時候,突然在車座的卡槽里掏出一只口紅。
他不詫異,默默將口紅呈到岑淮予面前。
什麼話也不說,就只是靜靜地、戲謔地著他。
眼神里全是對八卦的。
岑淮予正愁沒炫耀,他將口紅收到自己的手中。
“剛才朋友落下的。”
付周澤不淡定了,“朋友?!”
他又繼續反問:“你什麼時候有朋友了?你不追笙笙了?你不會傷太深隨便答應了某個生的追求吧?!”
岑淮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朋友竟然會有那麼清奇的腦回路。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朋友就不能是笙笙嗎?”
付周澤:“不太可能。”
岑淮予更氣了,質問:“為什麼不可能?”
付周澤頓了下,向他坦言:“其實吧,我們幾個之前私下打過賭,都覺得江晴笙不可能和你重新在一起了。”
岑淮予聽到他直白的話語,臉上倏然烏云布,咬牙切齒地問:
“為、什、麼、”
“因為你渣啊!”付周澤更加直言不諱了,“江晴笙邊哪里會缺優質男,你以前那麼渣,人家干嘛回頭。”
“再說了,江晴笙和你分手以后完全走的大主路線,事業也風生水起的,我覺得,你現在多有點配不上人家了...”
付周澤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貶低岑淮予的話語源源不斷地往外蹦。
岑淮予看著眼前這個向來話的發小,從小到大,頭一回覺得他如此聒噪。
“說完了?”岑淮予斜乜他,“我朋友,就是笙笙。”
話音落下后,車長達好幾秒的沉默。
半晌,付周澤才難以置信地開腔:“你意思是...跟你復合了?”
“是的沒錯。”
“你確定不是為了報復你才復合的嗎?就是先給你一點甜頭和你復合,然后把你甩了,狠狠傷害你。”
岑淮予差點翻白眼,“你以為在演狗連續劇嗎?”
付周澤半天才把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消化完,想到剛才他對于兩個人之間唱衰的言語,突然有點心虛。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你倆會復合的。”
岑淮予冷哼,“你不是說你們打賭笙笙不可能和我復合嗎?”
付周澤:“呵呵...我肯定是賭你們會復合的那個呀,開車吧開車吧...”
岑淮予心好,懶得和他計較,啟車子揚長而去。
但他回到公寓,把兩個醉鬼安置好后,又開始復盤起付周澤剛才的話來。
夜深的時刻,不睡覺就容易瞎想。
他在腦子里把付周澤在車上講過的話又重新過了一遍,突然有些后怕。
江晴笙那麼優秀,萬一后面真的又和自己分手怎麼辦?
岑淮予突然像個沒安全的小朋友一樣,他打開和江晴笙的聊天框。
凌晨五點,他給江晴笙發送一條消息:
【笙笙,我好害怕,你不會后悔和我復合吧?你一定不會后悔的對嗎?】
這句問話像是他給自己注的一劑自我安的神藥。
發完這條消息后,他也去睡了。
江晴笙一覺睡到中午,醒來后看見岑淮予五點給自己的發的消息,甚至有些疑:
他到底是一覺睡醒了,還是就沒睡?
關于岑淮予問的問題,江晴笙耐著子回復了:
【不會的,你現在好像個焦慮的老頭,放寬心吧岑爺爺。】
岑爺爺還沒回復,章士就打來了電話。
“寶貝,今天元旦誒,你回家吃飯的吧?”
江晴笙嗓音里還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回的回的,不是還要去外公家吃晚飯嘛,肯定回來的,媽媽放心。”
“是不是剛睡醒?”章士問。
“嗯,昨晚玩太晚了。”
章士還以為是和程思言一起年的。
和程思言通過氣之后,發的那幾條在夏威夷的朋友圈都屏蔽了江晴笙的家人們。
好閨就是那麼靠譜又心思縝。
章士又說:“言言住你家了嗎,要沒事的話也讓一起來家吃飯呀。”
“沒。”江晴笙隨便編了個理由,“人家也得陪男朋友啊。”
“也對。”章知雨應和,“哪像你啊,男朋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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