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其實陸瑾心一直都沒有邁過那道坎,只是將那些悲傷和過往全都暫時的封存在了心底,不讓別人看見而已。
但心事就像酒一般,越是存放的久就發酵的越為厲害。
最終,這些酒氣就循著心的裂,一縷一縷的了出來,把人熏的忍不住直流淚。
傅硯辭再也忍不住了,他輕輕的握住了陸瑾心的手:“別這麼說,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安安那麼你,一定不會怪你的。”
陸瑾心卻苦笑了一聲:“所以我才更責怪自己。”
“我現在每天都會忍不住想起,如果還在的話,是不是現在也會像其的孩子一樣和我撒,或者是耍賴?”
“又或者是和我一起看煙花?”
說到這兒,抬起頭來,看向傅硯辭:“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真的不值得……你配得上更好的人,而不是像我這種一直沉溺在過去,無論如何都走不出來的人。”
聽到這話,傅硯辭頓時微微睜大了眼睛,心口猛地痛了一下。
原本他以為陸瑾心之所以會開口談到這些,是代表著終于肯向他敞開心扉,肯試著接納他了,可是沒想到,直到此刻,他依然是在把他往外推。
想到這兒,他的神不有些暗淡,但還是搖了搖頭,安道:“不要這麼說,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
“而且,你是不是有些太喜歡替別人做決定了?你說你不值得,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并不是因為你值得,所以才喜歡你的,我只是……”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難過了,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是陸瑾心卻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輕輕的低下了頭。
面對傅硯辭的這些真心,不是不心,但知道自己不可以這麼做。
見狀,傅硯辭頓時有些失落,但最終他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微微嘆了口氣:“總之,別想那麼多,無論什麼時候,我總是支持你的。”
“現在先去休息吧,好嗎?”
陸瑾心的心微微一,隨即便點了點頭:“好。”
片刻后便躺在了床上,準備睡覺,此時的床頭人就開著一盞有些昏黃和暗淡的小夜燈,這是在安安走了之后就有的習慣,這種燈會讓更加安穩,更加容易睡。
而且對來說,這些小夜燈就好像安安一樣陪伴在的邊。
沒多久,陸瑾心便在這種無聲的陪伴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傅硯辭靜靜的凝視了一會兒的睡,然后抬手輕輕的幫拂去了額角的碎發,便打算離開這里。
可是他剛準備轉,卻發現自己的手腕竟突然被人握住了。
頓時,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回過頭后,卻發現床上的陸瑾心仍舊閉著眼睛,神也很平靜。
只是那只手仍舊的抓著他,怎麼也不肯放開。
“師傅?”傅硯辭試探著低聲道。
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回應,這才反應過來,可能只是無意識的拉住了他。
頓時,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這仿佛是在說,即便已經拒絕了自己,但是潛意識里還是依賴著他的。
傅硯辭輕笑了一聲,心中一片。
他俯下子,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好,那我就不走了。”
然后他就在床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靠在床頭上,手還被的抓著,不敢出來。
就這樣,傅硯辭在的邊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陸瑾心剛一醒來,便突然發現自己的床邊還有一道影。
只見傅硯辭正安靜的趴在床邊,臉埋在手臂中,睡得很沉。
的另一只手仍舊被他握著,像是怕驚擾一般,一整夜都沒有掙。
陸瑾心頓時心頭一,緩緩的坐起來,低頭看著他。
昨晚的一幕幕突然再次出現在腦海中,一瞬間,陸瑾心的心頭有些復雜。
傅硯辭總是對太好了,以至于讓覺得有些沉重。
明明已經拒絕了他,但卻仍舊被他如此溫的包容著,這種覺讓的心頭一直著一塊無形的石頭,看不見不著,但是卻又到十分沉重。
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占據他的人生,更不應該為他的束縛,讓他遲遲無法進一段新的之中。
想到這兒,陸瑾心緩緩的松開了握住他的那只手,然后輕手輕腳的起,離開了房間。
但不知道的是,其實傅硯辭早就醒了。
他是被起時的那陣細微的靜所驚醒的,但他并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裝睡,想要知道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直到最后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時房間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但是空氣中卻仿佛還殘留著陸瑾心上的氣味。
傅硯辭坐起來,目始終落在那扇已經閉的門上,神中有些苦。
對于陸瑾心的那些掙扎和疏離,自然也是到了的,但是他以為只要自己堅持陪伴著,溫暖著,總有一天會愿意留下來。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等到的居然只是無聲的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低聲嘆了口氣,然后也離開了這里。
幾天后,傅硯辭再次回到了家中。
剛一進門,仆人便走了過來,恭敬的說:“爺,老爺說了,等您回來了就先去書房里見他。”
傅硯辭微微一愣,隨即,若有所思的說:“他沒有說是要做什麼嗎?”
仆人搖了搖頭:“沒有,他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這麼神神的風格,可不像他父親平時的作風,傅硯辭一邊想著,一邊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片刻后,他敲了敲書房的門。
下一秒里面便傳來了一道悉的聲音:“進來。”
傅硯辭推門而,便看到父親正坐在書桌前,神十分嚴肅,似乎正在看書。
“父親,我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父親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先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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