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剛一落座,便聽到他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時候結婚了,我已經和林家那邊談好了,不出意外的話,你和林家大小姐的婚事,就定在年底了。”
傅硯辭頓時微微睜大了眼睛,皺眉道:“怎麼這麼突然?我和那位林家大小姐連見都沒有見過,這和舊時代的盲婚啞嫁有什麼區別?”
父親輕笑一聲:“你想見面自然是可以的,我們家也沒有那麼封建,現在距離年底還有半年多的時間,你們兩個可以慢慢培養。”
傅硯辭眉頭皺的更:“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直視著父親的眼睛,語氣堅決的說:“我是不會接這種聯姻的,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能做主。”
父親頓時冷笑一聲:“自己做主?做什麼主?之前讓你和沈家的大小姐相親,結果呢?你看看你搞出來的那些事!”
傅硯辭有些不理解的說:“那不是的問題嗎?我只是好聲好氣的拒絕了而已,這也有錯?”
“那你為什麼要拒絕?”父親卻反問道:“你為富家的人,是不可能不聯姻的,咱們這些大家族這麼多年來同氣連枝,你說不聯姻就不聯姻了?那關系還怎麼維護?”
“當初你要是不拒絕的話,現在婚事早就辦完了,也犯不著再去連累人家!”
當初沈依依的那些事,雖然外界都在譴責,認為實在是太過于驕橫跋扈了,太沒有分寸了,可是父親卻從來都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是傅硯辭把人一步步了這副樣子,如果傅硯辭早一點妥協的話,就不會有這些事。
而且沈家的確是有一些黑料,可是那又如何,他們這些大家族哪個屁是干凈的?誰也經不起!
所以他們在聯姻的時候也不太看重這些,除非鬧得實在是太大了,把這些事全都捅到了明面上,大家沒辦法再繼續裝瞎,才會在意幾分。
傅硯辭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頓時攥了手指:“你的意思是我就活該被糟蹋?”
“我和沈依依到底哪個才是你的親生孩子?家族的利益難道比我這個人還要重要嗎?”
“這哪能這麼比?”父親有些不耐煩了:“你別天天在這兒胡說八道,凈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既然沈家的那個大小姐你不滿意,那這次我就給你找了林家的大小姐,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而且脾氣也很溫和,絕不會鬧出那種事來了,你也差不多該滿意了!”
傅硯辭咬了咬牙,冷冷的說:“不可能,我是不會答應的!”
他和那個什麼林家大小姐之間一點也不悉,兩人這麼多年來,最多只是在一些大家族的聚會上見過幾面,說過幾句客套話,僅此而已。
現在突然就要讓他們結婚,這也太冒昧了!
況且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又怎麼可能去和別的人在一起呢?這和別人好不好沒有任何關系,只和他自己的心意有關系。
父親冷笑一聲:“你還倔!我倒要瞧瞧你能倔到什麼時候!”
說著,他便把手頭的那份文件推到了傅硯辭的面前。
“你不會真以為你在外頭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吧?”
傅硯辭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接過了那份文件,可是剛看了一個開頭,就不臉微變。
只見這份文件上詳細的寫著陸瑾心的各種信息,甚至就連每天在哪個時間節點做了些什麼,都寫的一清二楚,可以說,這已經是一份的全天候監控錄像了。
傅硯辭越看便越覺得憤怒:“你居然派人跟蹤?”
父親聽出了他話語中質問的意味,臉沉了下來:“這能怪誰?要不是你天天不著家,就為了和一個鬧離婚的人鬼混,我干嘛非要去跟蹤?”
“而且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聽我的話,不肯回來聯姻,這輩子都要生活在這種監視之下!”
“你說什麼?”傅硯辭頓時微微睜大了眼睛,心中一片震。
父親冷冷的看著他:“這就不住了?我告訴你,現在我對的各種信息都了如指掌,隨時都可以讓摔個大跟頭。”
“只不過要不要這麼做,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聽到這意味深長的話語,傅硯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真正所要想要說的其實就是讓他聽話,乖乖的去配合聯姻,只有這樣子才能保住陸瑾心。
想到那份資料上詳盡的信息,傅硯辭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他完全無法想象,如果有人想要利用這份資料給陸瑾心使些絆子,該有多麼的容易。
而且傅家勢力強大,對付陸瑾心這種毫無背景的平民,簡直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想到這兒,他不有些心寒。
父親冷冷的說:“其實我之前也并不想管你這麼多,畢竟咱們這個圈子里,聯姻之前談個,實在是太正常了。”
“甚至如果你實在是喜歡,結婚之后讓做個婦,也不是不行。”
“可你偏偏要為了做出這種過分的事!傅硯辭,你要我怎麼容?”
傅硯辭一下子便攥了手指,這已經是赤的威脅了。
他一下子就覺得有些悲哀,出生于豪門大戶又如何?在親人的眼中,他也不過是一枚更加高級一些的棋子罷了,他的自由和婚姻,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商品。
父親見到他沉默的樣子,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那麼絕的,但是你要知道,既然你已經了這些,那就必須要接過相應的責任。”
“人生在世,總是要去做一些不得不完的事,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你已經很幸運了,只要出賣自己的婚姻,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這還不夠嗎?”
怎麼可能夠?
傅硯辭呼吸一滯,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想要保全陸瑾心,那就必須要按照父親所說的去行事,但如果真的這麼做……那他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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