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桐的眉型其實生得很周正,本不需要額外描眉,姜酒知道,這是有話想對自己說。
進了化妝間,沈夕桐坐在化妝鏡前,“姐,最后幫我描一次吧。”
說的,是最后。
姜酒心里還是疼了一下,走近,打開眉盒子,挑選了最適合沈夕桐的深棕,然后俯在眉中心輕輕掃了掃。
“好了。”
沈夕桐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笑著問,“姐,我今天嗎?”
姜酒客觀評價,“很。”
“謝謝你沒有告我狀,我想,姐姐應該也不是想在今天,在我的婚禮現場上再找顧辭吧?”臉上維持著恰到好的笑意,以此來掩藏心的不安。
姜酒將眉盒子放回原位,口吻平靜,也冷淡,“我并不想干涉他人的因果,你種了什麼因,會得什麼果,只要你自己清楚就行。”
畢竟,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就像癡癡傻傻了姜澤言四年,最后得到的也只有一傷。
眼下,只想顧好自己,其余的什麼都不想管。
只是在姜酒按下門把手的時候,沈夕桐突然轉過,“姜酒,沈家已經養了你二十二年,你該離開了,只要你愿意離開,不再出現在我和顧辭面前,我會給你一筆錢。”
“顧家不是你想嫁就能嫁的,我們好歹姐妹一場,我是為你好,希你聽勸。”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打擊和傷害來得太過集,姜酒聽到這話也只是淺淺抿了下,一個字沒說就離開了。
;當然會離開沈家,也會離開海城。
婚禮開始的時候,姜酒和顧時肆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姜澤言和恬甜坐在他們同排的右手邊,中間隔著長長的過道。
可就算沒有對視,姜酒也依舊能到來自姜澤言那獨有的寒涼目,像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在上。
只是突然就沒了以前那種心慌錯的覺了。
很平靜,平靜到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姜酒本以為,這份平靜會一直持續到婚禮結束,可直至聽到神父的婚禮誓詞,“請問顧辭,顧先生,你愿意娶邊這位士,沈夕桐小姐為妻嗎?不管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都對呵護有加,不離不棄?”
姜酒的心就這樣被狠狠攪了。
因為臺詞太過悉,甚至都記不清到底在夢里出現過多次。
緩緩汲了口氣,視線還是模糊了,頭也突然到一陣眩暈。
顧時肆將手帕遞給姜酒,看皺眉,又太的樣子,主開口說:“誓詞很快就結束了,如果不舒服,在我肩膀上靠一會吧。”
“謝謝顧總。”
姜酒確實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緒抑得太猛烈,突然有些惡心,反胃,靠著的顧時肆肩才稍稍好點。
姜澤言捕捉到這一幕,腕上的佛珠幾乎快被他扯斷了。
恬甜笑著問:“阿言哥哥,你覺不覺得姜酒和顧時肆很般配?”
見姜澤言冷沉著臉不搭理,恬甜自顧自說:“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就賭顧家下一場婚禮的主角,是不是顧時肆和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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