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墜海底的那一瞬，海水從四面八方涌向，那麼怕水的突然就不害怕了，輕飄飄地沉浮于海底，只覺得輕松，甚至是解。

想遠離姜澤言，離得越遠越好，哪怕永遠都留在這片海域，也不愿意再留在他邊。

只是不知道的是，姜澤言在跳海的后一秒鐘，就毫不遲疑地跟著跳了下來。

他瘋了般在海里尋找的影，將撈出海平面時，姜澤言慌到嗓音都在抖，“姜酒，你醒醒！醒醒！”

毫無回應，呼吸也越來越弱，姜澤言近三十年的人生，從未到如此慌過。

他將人抱上游艇，不斷給做心肺復蘇和人工呼吸。

“姜酒，我送你回去，你醒過來！”

“我讓你走！”

“我不管了，你想去哪就去哪，你聽見沒有！”

“嘔—”

終于，姜酒將積聚的海水吐了出來，緩上口氣，姜澤言怔住，隨即一把將抱進懷里，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惱怒還是后怕，他卷起浴巾小心翼翼裹住。

而姜酒意識回籠的第一時間，就是抬手推搡他，“你放開我...你放開…”

聲音虛得跟貓一樣，手都抬不起來，居然還不忘記反抗。

姜澤言苦笑，捧起蒼白的小臉，“為了離開我，你連命都不要了？”

“姜澤言，是你自己說的，你會放我走，送我回去…”

都聽到了。

他箍著，臂膀間青筋盡顯，恨不得將碎了，可最后又不得不松開，在姜酒昏過去的前一秒。

聽到了男人低沉而染笑的嗓音，“姜酒，你贏了。”

;……

等姜酒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頭頂掛著吊水瓶，空氣中都是淡淡消毒水氣息。

眨了眨眼，盯著濃白的天花板，意識好一會才回籠，各細微的疼痛也漸漸涌了上來。

想起的作，驚了一旁的姜澤言，“醒了。”

聽到他的聲音，姜酒瞬間警覺，手心揪床單，滯留針險些回。

姜澤言按住手背，“別，我給你倒點水。”

他眸底布了許多紅，上的酒氣散了，傷的右手裹了一層白紗布。

與昨晚戾氣橫生的樣子比，他神里似乎只剩下疲憊。

姜酒側過頭，挪開視線不看他。

姜澤言結滾了滾，緩緩了口氣，然后轉走到窗邊給姜酒倒水。

姜酒也趁著這個空隙從床上坐起，昨晚的畫面都還歷歷在目，他不是要放走嗎？

為什麼還會跟在一起？

姜澤言端來一杯溫開水坐在床邊，手里還握著勺子，嗓音不冷不熱，“你肺有嗆水的跡象，慢點喝。”

“謝謝，我自己來。”

姜酒著床頭，很明顯在刻意保持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一舉像細長的針尖，扎進姜澤言眼底，他掌心的作了，抑著涌上來的緒。

兩人就這樣無聲對峙著，他盯著，卻側頭看向窗外。

最后還是姜澤言妥協了，他自嘲地勾了抹，昨晚在游艇上，他就已經妥協了。

他起往姜酒的前架了個移小方桌，水杯放置桌面，勺子也被他換了吸管，方便小口喝水。

“好了。”

姜酒緩緩吸氣，忍下鼻間的酸，良久，沙啞問，“你在游艇上說的話都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