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慈啟程的那天,就連宋琪也特意請了假從南城飛到北城送。
夏天哭狗。和紀慈相識以來,分別最久的一次就是去年去日本學習的那三個月,如今要分別長達半年之久,夏天自然是舍不得。
賀景搭著夏天的肩膀,低頭哄道:“半年很快的,一眨眼就過去了。”
夏天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到那邊的環境,心疼。”
“我知道,但這也是的夢想,對嗎?”
夏天點點頭。
宋琪也哭,但哭得比較忍斂,只是默默地流眼淚。
紀慈和夏天、宋琪,擁抱告別,原本不想哭的,這會兒被倆影響了,緒也上來了。
夏天了紀慈的臉,“好了好了,誰都不許再哭了。不就半年嗎,眼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紀慈也笑起來,“就是。”
看向賀景,“我就把夏天給你了,你要是對不好,我連夜飛回來找你。”
賀景笑著說,“放心,我要是敢對夏天不好,別說是你,我媽就第一個廢了我,等夏天當兒媳魚尾紋都等出三條來了。”
夏天用力掐賀景的腰,“誰說要嫁你家了?”
賀景吃痛,“我嫁我嫁,我贅你夏家,吧?”
夏天“嘁”一聲,“不要臉。”
賀景吊兒郎當地說,“我要你就夠了,要臉做什麼?”
夏天一記刀眼飛過去,賀景徹底收聲。
紀慈噗嗤笑出聲。
紀慈看一眼站在人群最末尾的姚益,再看一眼宋琪,心下暗自嘆了一口氣。
宋琪昨天就到北城了,和紀慈之間該說的話也早在昨天就說過了。
宋琪眼睛還是很紅,只是囑咐紀慈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工作太勞累。
霍有深獨自站在一邊,只是靜靜看著紀慈和他們道別。
紀慈站定到霍有深的前,笑著說:“霍有深。”
霍有深也笑了笑,也不管是不是公眾場合,扣著的后腦就吻下去。
很溫繾綣的一個吻。
分,紀慈看著霍有深,明明是白天,可的眼里卻有散落的星辰,“霍有深,要記得想我。”
霍有深結滾了滾,啟的音質喑啞,“你也是。”
他抬手了紀慈的臉頰,“時間到了,進去吧,照顧好自己,紀慈,有空就給我發消息。”
紀慈眼眶發酸發脹,吐一口氣,強忍住眼淚,笑著說“好”。
直到紀慈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大家才準備離開,賀景過來拍拍霍有深的肩,“都看不到了,走吧。”
霍有深覷他一眼,“你們回去,我就在這兒待著。”
“杵這兒做什麼?這是要當妻石啊?”
霍有深冷哂,“我有那麼無聊?”
賀景眼皮一跳,“你也要飛?”
夏天和宋琪頓時都驚訝地看向霍有深。
霍有深勾了勾,“下一趟航班。”
“紀慈知道嗎?”夏天問。
“知道了還怎麼驚喜?”霍有深始始終勾著,有種別樣的落拓。
夏天直搖頭,“霍有深,你他媽真的太帥了。”
賀景蹙了蹙眉,“能別在我面前夸其他男人嗎?”
夏天瞪他一眼,賀景沒轍,無奈地說:“,你開心就好。”
姚益單手兜走上前,“疫苗都打好了?”
霍有深點頭應了一聲。
夏天問宋琪是不是也直接坐飛機回南城,宋琪點頭說“是。”
宋琪看向站在一旁的姚益,笑意很淡,“姚益,我們談談吧。”
夏天和賀景對視一眼,然后說那他們就先走了。
霍有深舉起手朝他們慵懶地揮了揮,然后兀自朝VVIP貴賓廳走。
距離宋琪回南城的航班起飛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宋琪和姚益就在機場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
宋琪深呼吸一口,然后抬眸看向姚益,“姚益,說實話,我確實還沒完全放下你。”
姚益呼吸變緩,心很快地跳了一下。
“但是很多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快速的心跳過后,傳來一陣劇痛。
宋琪今天的眼神沒有任何閃躲,大大方方地看著姚益。
姚益吞咽了一下,“是因為江以然?”
“不是。”
“宋琪,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求你。”
他那麼小心翼翼,怕反自己,一點過激的行為都不敢有,就算飛去南城,也只敢在不遠看一眼,他等著,等著總有一天會回到自己邊。
“姚益,碎了的鏡子就算重新粘回去,那條裂也永遠還是在。”
宋琪蔥白指尖握了咖啡杯的杯耳,“就算我們重新在一起了,那條裂也會永遠橫在你和我之間。”
“給我機會,宋琪,我彌補好嗎?相信我,我會把這道裂痕填滿。”
宋琪輕嘆一口氣,“就算和好了,你能保證我們永遠不會吵架嗎?“
姚益一滯,而后又說:“宋琪,我會一直遷就你。”
“聽著就很累,不是嗎?”宋琪說,“因為你對我有愧,將來你要一直遷就我,忍讓我。”
“宋琪,我不會因為虧欠而去遷就一個人,是因為你。”
宋琪握著杯耳的指尖泛白,“沒有哪對和夫妻是不會吵架的,總會有意見不合,吵架的時候,不是嗎?”
姚益開口想說什麼,宋琪說先聽把話說完。
“將來只要吵架了,我就會提起你曾經拋棄過我的這件事,一次,兩次,你可能會覺得疚,會心疼。但是姚益,沒有任何一個人一件事能經得起反復考驗。”
宋琪的眼神很清明,“每一次的爭吵,我都會將你曾經拋棄我的事反復提起,我會怨你,責怪你,威脅你。我不知道在第幾次的提起后,你會厭煩,會心生厭惡。”
“我不會,宋琪,我不會,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姚益篤定地說。
“連我自己都不能確定的事,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我沒那麼大度,姚益。”
姚益卑微地懇求,“試試好嗎?”
宋琪的羽睫了,抬眸看著姚益,眼神里有傷,“如果和好,每一天我都會擔心自己會不會再度被拋棄,你會不會又要因為權勢要去娶哪一家的小姐。我說過人經不起考驗,更何況,你已經過一次考驗了不是嗎?”
是一尖銳的刺,卡在姚益的嚨,他發不出聲。
“每每回憶起我們的過去,很奇怪,明明我那麼痛苦,但是想到的卻都是那些開心的,甜的畫面。”
“姚益,至到這里為止,我和你之間,擁有的過去尚還算好。”
說:“人生,總要留有憾的。”
姚益結艱難地滾。
“至于你說的再給你一次機會,”宋琪很苦地笑了笑,“我還能活嗎?”
是一柄出鞘的利刃,準確無誤地刺進姚益的左心房。
“當初已經搭進去半條命了不是嗎?姚益,你總不能真的讓我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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