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臉了冷屁,一群爺們立刻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行李箱的滾在水泥地上發出刺耳又響亮的聲音,地面被太烤得很燙,子一路向前,吸著刺目的在地上劃出一道明亮的線。
祝矜注視著他離開,這是人生第一次見到鄔淮清——一個很漂亮、很傲氣、又很怪的年。
那會兒大家年紀都小,男生正是自我意識磅礴又中二的青春期前奏,寧小軒、路寶他們,天天開口就是“打打殺殺”,閉口就是“老子天下第一”。
相比之下,沉默不語的鄔淮清顯得很文靜,加上對南方男孩子的刻板印象,他們自然而然沒把鄔淮清當回事兒,只當他是柿子。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柿子在來的第三天,就把寧小軒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原因無他,寧小軒自己犯賤,趁著大家都不在,上去招惹鄔淮清,要比試一番。
他看不慣他來第一天的那副樣子。
只要不被大人知道,十幾歲的年打一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但邪門的是,往日仗著自己二兩不可一世的寧小爺,那天竟然被柿子打得起不了,毫無還手之力。
這不是奇恥大辱是什麼?
祝矜從鋼琴班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花壇旁,寧小軒鼻青臉腫地被三哥攙扶著的一幕。
平日里他們一起玩的幾個男生也在,齊刷刷地站在一排。
唯獨這個新來的鄔淮清,站在他們對面。
當時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鄔淮清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眼神里滿滿都是對寧小軒的蔑視,連藏都懶得藏。
他狂妄得讓寧小軒自尊心大大到打擊,恨不得直起上前給他臉上打一拳。
但他不能。
愿賭服輸,這是大院男孩兒們從小到大就要明白的道理。
祝矜雙手放在前背帶的帶子上,模樣很乖,可卻很有氣勢。
走過去“喂”了一聲:“你們干嘛呢?寧小軒,你這被誰打的,跟熊貓似的?”
這話其實是故意問的,這番景,還有什麼不明白,肯定是這個新來的漂亮男孩打的。
但祝矜畢竟和寧小軒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
寧小軒都被打歪了,還逞強說著:“打架,你甭管,快回屋練琴去。”
好像打架是什麼榮的事,十幾歲的男生似乎都有過同樣的想法。
祝矜皺了皺眉,說實話,擱平時,賊煩他們這群男生打架。
往好聽了說“熱年”,實際上在看來就是一群只有的沖魯莽二愣子。
不過今天,況顯然有些特殊。
里邊既有的三哥又有的鐵哥們,總不能坐視不管。
祝矜冷著臉問:“誰打的?”
明明是剛上初中穿著藍背帶款百褶的小姑娘,這麼一問,竟然還非常有氣勢。
寧小軒愣了愣,隨即說出口:“鄔淮清。”
說完,他就后悔起來。
丟人,真他媽丟人。
祝矜轉過,看向眼前的年。
鄔淮清垂頭,迎上質詢的目,眼神里不帶任何溫度。
祝矜從他冰冷的目里,還看到幾嘲弄。
向來是個護短的人,問道:“你誰呀?我們認識你嗎?把他打了這樣,道歉了嗎?”
八月里,天氣熱得像是蒸桑拿,這個夏天又比往年更熱了一分。
祝矜額前的劉海兒有些被細汗沾,在皮上,讓很煩躁。
鄔淮清盯著。
因為聲帶的緣故,祝矜的聲音從小到大都很溫,語速很慢,不同于邊姑娘一口脆生生的京片子。
而今天,說話難得比平時快了幾分,但仍舊有些。
明明在罵人,氣勢也很足,鄔淮清卻莫名覺得這孩兒像是在努力演唱快節奏的歌曲卻怎麼也跟不上調子。
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話時這樣,于是不厚道地笑了一聲。
這聲笑將祝矜原本七分的怒氣升到了九分。
待準備再開口的時候,發現鄔淮清已經轉準備走了。
道:“站住。”
那人竟然真的站住了,還回過頭,說了一句:“不自量力。”
他的目是沖著寧小軒的,這話自然也是對寧小軒說的。
只是,祝矜卻覺得這話像是沖說似的,怎麼想怎麼憋屈。
回過看著幾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們,鼓著臉道:“你們一群人,還能讓他一個人給干了?”
這話剛剛就想說了,只是這屬于部矛盾,不能讓鄔淮清聽了笑話了去。
祝羲澤揪了揪的頭發:“我們也不知道寧小軒沒得干去招惹這人呀,更沒想到這人這麼厲害,但得愿賭服輸呀。”
路寶也說:“是呀,我們回來,寧小軒就半死不活了,這新來的看著細胳膊細,咋能這麼強,把寧小軒揍得起都起不來。”
“他媽的,別說了。”寧小軒的心一遍又一遍遭著暴擊,忍不住打斷,“換你們試試,這鄔淮清練家子的吧,媽的,疼死我了。”
后來了才知道,鄔淮清小時候被父親的競爭對手綁架過,死里逃生回來,鄔家就給他安排了各種老師,練就一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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