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才發現下雨了。

天空是烏的黑云，偶爾一道閃電，攜著瓢潑的大雨落下，空氣里都是冰冷的氣息，溫書意不由得打了個寒。

手機點開打車件，但下雨天尤其不好打車，上面顯示前面還有一百多個人排隊。

溫書意不愿意繼續站在溫家屋檐下，即便是沒有雨傘，也毅然決然走進了雨幕。

此刻心尤其不好……

當初周清歡去世的時候，溫書意幾乎哭得死去活來，那時候溫國鳴還安，但好不容易走了出來，溫國鳴卻又把秦香雅跟溫月接回了家。

那時候還小，但也明白，溫國鳴應該早就跟秦香雅在一起了，他背叛了周清歡，也背叛了們的家。

秦香雅來到溫家之后，開始對還算關心，但逐漸就暴了臉。

很會演戲，在溫國鳴面前都對無微不至，所以每次告訴溫國鳴秦香雅對不好，溫國鳴都會覺得是無理取鬧。

漸漸地，在家里不再說話，久而久之就幾乎為半明的狀態。

而溫國鳴也對溫月越發疼，畢竟，誰不喜歡一個乖巧主的心兒？

不想去爭，希有朝一日溫國鳴會發現對的虧欠，可到了今天才明白，他本不會發現，因為他對，或許早就已經沒有了父之。

早該不抱希的。

可原來，還是會難過。

剛才那硯臺沒有砸到，甚至從溫國鳴眼里看到憾……

溫書意走在雨幕中，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終于看到一輛出租車，溫書意連忙招手，好在這輛出租車上沒人，在路邊停了下來。

溫書意上車，司機看一都了，忍不住道：“小姑娘，這麼大的雨，怎麼不找個地方打車啊？”

“這里有干凈的巾，吧！”

司機遞給溫書意一條巾，溫書意接過，道謝。

“師傅，去……去南山墓園。”

本來想著回去霍謹行的住宅水灣，但忽然有點想去見媽媽了。

讓司機在路邊花店停下，溫書意下車去買了一束周清歡生前喜歡的梔子。

去南山墓園的路程很長，下車的時候好在雨已經停了。

“這邊不好打車，小姑娘，要不我等你？”

司機人心好的：“你放心，不多收你錢。我兒跟你差不多大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放心。”

“好的，那麻煩了。”

溫書意每年也就清明節和周清歡的忌日會過來，墓地永遠是冷清的，周清歡的墓碑上都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溫書意將墓碑上的灰塵拭干凈，這才將純白漂亮的梔子花放在墓碑上。

墓碑照片上的人依舊年輕，溫書意的眉眼和周清歡很像。

“媽媽，我來看你了。”

“今天有點難過，也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就想著來跟你說說話了。但真的來了，好像也不知道能跟你說什麼……”

“對了，有件事還沒有告訴你，我結婚了，跟霍謹行。不過我跟他就是逢場作戲而已，如果沒有他，或許你留下的東西我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媽媽，保佑我吧！保佑我得償所愿。”

說完這句話，一陣風拂面而過，很輕很，像是一雙手輕輕過人的臉頰。

溫書意勾，就當做是媽媽答應了吧~

下山，司機果然還在原地等著。

“師傅，去水灣。”

“好嘞。”

回到水灣已經是下午，溫書意多給了司機兩百塊的車費，司機擺手不要，溫書意：“拿著吧，今天，謝謝您。”

如果不是遇到這個司機，怕是還要在雨幕里淋雨傷心久。

“小姑娘，那你回去喝點姜湯，別冒了啊。”

“好。”

溫書意進門，張嫂正在收拾客廳，見回來立馬過來：“太太，您今天買的東西我都給你放在顯眼的，您要是沒找到的話來問我，我告訴您。”

說著遞給溫書意拖鞋，下一秒就看見服上的水痕，還有頭發也沒有早上出門時候的致。

“太太，您今天是出什麼事了嗎？”

“下雨了忘記打傘，淋了點雨。”

溫書意換好鞋子：“張嫂，可以幫我熬點姜湯嗎？再做點吃的，我還沒吃午飯。”

“啊？這都下午……”

張嫂連忙道：“那我這就去廚房，太太你稍微等會兒。”

溫書意點點頭，上有些不舒服，打算上樓先去洗個澡。

大約是淋了雨，后來在山上又吹了風，溫書意覺得自己一疲，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今天的水溫好像比昨晚的要熱了一些，快速洗了澡，溫書意換了服，但也沒覺得比剛才舒服多。

好像是有點冒的癥狀了。

“太太，姜湯和飯都做好了，您下樓吃還是我端上來？”

“我下去吃。”

溫書意是沒什麼力氣，但也不好在霍謹行的臥室吃東西。

開門出去，張嫂看見臉不太好，還有些微微泛紅。

“太太，您不舒服？要不去醫院看看醫生？”

“小冒而已，我吃了東西下午睡一覺就好。”

張嫂臉擔心，但到底也不好多說什麼。

下樓，飯菜已經在餐桌上了，這麼短的時間，張嫂居然也弄了三菜一湯。

溫書意確實是了，但不太舒服也沒吃多，姜湯也只喝了幾口。

“張嫂，下午沒事就不用我了。”

溫書意現在只想躺著休息。

張嫂：“太太，確定不去醫院嗎？”

“沒大礙的。”

溫書意上樓，拉上窗簾，臥室瞬間和黑夜無異。

這會兒忽然有點鼻塞，溫書意翻了個，不知道過去多久，這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霍謹行忙了一整天，好在晚上沒有飯局，六點準時下班。

張嫂還在家里，見霍謹行回來，過來道：“先生今天這麼早回來？晚上想吃什麼？”

“太太呢？”

回來倒是沒看見。

張嫂看了眼樓上，然后道：“太太早上早就出門了，下午才回來，我看氣不大好，好像還淋了雨……

回來飯也沒吃多就上樓去睡了，一直睡到現在，太太不大舒服，不讓我打擾，先生去看看吧？”

霍謹行點了下頭，將外套遞給張嫂然后朝樓上走去。

臥室的門沒有反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溫書意。”

男人了一聲，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霍謹行過去床頭，開了燈，目落在溫書意的臉上，人呼吸微重，臉發紅。

霍謹行抿，緩緩出手背了下的額頭。

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