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意跟霍謹行到霧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溫書意一直都沒有休息，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霍謹行擔心，但是也知道，這種時候讓休息，本就是強人所難。

去周家的路上，霍謹行還是哄著溫書意吃了點東西，后者雖然吃不下，但也強行多吃了點。

到周家的時候，外面已經圍著一圈的人了，兩人上樓，鄰居老王這時候還幫忙守在門口。

溫書意謝過王爺爺，霍謹行跟人握了下手，老王紅著眼，看著兩人道，“老周最近看著一直都好的，我們還經常散步下棋來著，沒想到這麼突然……不過好在，應該沒什麼痛苦！兩位節哀！”

“謝謝王爺爺。”

溫書意已經說不出來別的文字，霍謹行扶著進來房間，周老爺子安詳躺在床上，他穿了一干凈的裳，頭發梳理過的，胡子也刮了，像是自己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外公……”

溫書意子重，蹲不下去，微微俯，抓著老爺子的手，哭得肩膀一一的。

霍謹行手扶著肩膀，男人無聲拍了拍后背，然后轉看著王老先生道，“王爺爺，請問這邊的喪葬風俗有什麼講究？”

霍謹行詢問好了講究，開始給周老爺子準備后事。

先是發了報喪，周老爺子年輕喪，僅剩的親人是他妹妹，妹妹是遠嫁，得知消息說會盡快趕過來。

南城那邊還是通知了溫國鳴，怎麼說也是婿，溫國鳴也立刻買了機票來霧城。

霍家霍謹行也同樣通知了，老宅那邊只讓節哀，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這也在霍謹行意料之中。

報喪完畢，霍謹行又聯系人買冰棺、布置靈堂、辦白事席，找人來做法事……

陸陸續續有人前來吊唁。

老爺子親人所剩無幾，但廣結善緣，跟鄰居也好，他一走，許多人不舍。

溫書意是孕婦，作為周老爺子唯一的親人，不方便下跪，霍謹行便替。

所有人都說，“老周這輩子啊，命好，也不好。老婆走得早，兒也走那麼早……不過外孫出息啊，嫁得好！”

“就是，聽說好像是南城霍家的長子，若不是他，今晚上小姑娘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呢！”

“哎，小姑娘也可憐，好像跟父親關系也不是很好，唯一疼的外公走了，這以后要是霍家對不好，日子可不好過！”

“希周老爺子保佑，外孫這輩子能順風順水吧。”

“哎……”

霍謹行跪了很久，后來站不住，男人這才起來，扶著在一旁坐下，他來迎接來吊唁的客人。

溫書意看著冰棺里，已經徹底沒了生氣的一張臉，一點也不覺得可怖。

溫國鳴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他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這會兒神還算不錯。

“岳父大人……”

溫國鳴還是哭了一場，給老人家磕了頭，燒了紙，這才過來溫書意這邊，“書意，你還好吧？你放心，你外公走了，你還有我，只要你愿意，我永遠都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