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去一段，沈窈開口，“你是想問老太太的況吧。”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如顧青蕪所言，老太太什麼樣子大家都能想得出。

們倆今天面，前前后后不過幾分鐘，話也沒說幾句，真沒什麼好轉述的。

顧淮川沒接這句話，而是說，“不著急的話，能不能先陪我吃點東西？”

沈窈看了他一眼，時間已經不早，到現在還沒吃飯，看來他今天忙的。

這麼忙，真沒必要專門過來找，他真的想問什麼，打個電話就可以。

沈窈沒拒絕，顧淮川就將車子在市區開了一圈。

他似乎也不知曉吃什麼，拿不定主意，一直沒停。

最后是沈窈不住了，看著窗外，“就這家吧，他們家的海鮮粥還不錯。”

顧淮川這才將車停了。

過了飯點兒，里面沒什麼人，倆人在包間坐下，點了兩道菜一份粥。

顧淮川還問，“你吃飽了嗎？”

“很飽了。”沈窈說，“不用管我。”

等著服務員離開，又將話題引到正事兒上，“老太太狀態還好，除了蒼老一些，神上變化并不大，也不知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是好是壞。”

顧淮川在用開水燙碗筷，弄完后遞給了沈窈。

沈窈一愣，“我不吃，不用給我。”

顧淮川說，“點的菜是你喜歡的，保不準一會兒想跟著來兩口，碗筷先備著。”

沈窈沒接，他起放到沈窈面前，坐下后接了剛剛的話，“老家伙大風大浪里走出來的，心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可能會崩潰，但應該很快會自愈，那個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

這話倒是沒錯，就的那些經歷，換別人，不說一蹶不振，但也沒有心氣兒做后面的事兒。

弄死方知禮，囚顧全穎，給顧全肖下毒，給顧淮川匹配一個世不怎麼樣的。

一把年歲了還不消停，這勁兒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菜上的很快，顧淮川也確實是了，吃的也快。

他中途還給沈窈夾了兩筷子菜，“陪著吃兩口？要不然你一直在旁邊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

他還能不好意思，真是出了奇了。

不過他點的確實是沈窈喜歡的，菜也夾到了前面的碗里。

猶豫幾秒，沈窈拿起筷子吃了。

剛剛吃的也不多，現在跟著吃兩口也還好。

沈窈又說，“顧全肅呢，什麼時候給警方？”

“明天。”顧淮川回答，“快的話可能今晚，人已經扔在郊區了，就看有沒有人發現，沒有的話他就需要在外邊兒遭一宿的罪，有的話，今晚能有個棲的地方。”

“你還效率。”沈窈說，“我以為要再過兩天，他上的傷沒好利索吧？”

確實沒好利索，但顧淮川也沒想把他養的倍兒棒再送進去。

即便是警方看到他上有傷，顧淮川也不怕，他有信心顧全肅不會把他扯出來。

他有顧慮，自然會找借口。

等著飯快吃完，沈窈又說了說今天去跟老太太面的過程。

本來顧淮川找過來，同意跟出來，就只是想把今天的事兒轉述清楚。

雖然此時此刻，覺得顧淮川好像并不太在意這件事。

顧淮川全程聽著，到最后說完，他也正好放下了筷子。

他了紙巾，“沒把氣死，真可惜。”

沈窈沒忍住笑，“如你所說，大風大浪里走出來，哪那麼容易被氣死？”

不過也慨，“確實有點可惜，但轉念想想，現在這種境比氣死，可能更折磨。”

顧淮川抬眼看，沒說話，只角勾著。

他這個人皮囊不錯，一雙眼很是能傳，如此時，就顯得很深。

沈窈將視線轉開，“還有別的想問的嗎？”

顧淮川沒說話，按鈴了服務員結賬。

之后從飯店出去，沈窈的車停在之前的飯店，說，“送我回去吧。”

顧淮川沒說話，就以為對方是答應了的。

可等車子開出去，一看外面的路況就明白，這家伙又藏小心思了。

沈窈了側腮，很是無語，“我很累了，送我回家。”

顧淮川還是不說話，但是側面看去，他是有點心虛的。

沈窈幾乎開了一下午的車，也沒那個力氣跟他吵和鬧。

他不聽話，也就不說話了。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了，顧淮川下了車，繞過來開車門，沖手，“下來吧。”

沈窈安全帶都沒解，看也不看他。

顧淮川俯過來，幫把安全帶解了，彎腰將抱了出來，抬腳將車門踹上。

他作麻利，完全不拖泥帶水。

沈窈手搭在他肩上，“你是真不要臉。”

語氣中能聽出并沒有很生氣，顧淮川松了一口氣，“是有點。”

到了電梯口，顧淮川也沒將放下，沈窈抬手按了按鍵。

之后進電梯，也是一路抱著上樓。

電梯叮的一聲后，門緩緩打開。

顧淮川抱著沈窈走出來，又停下。

沈窈有點累，靠在他口，后返勁兒過來轉眼看去。

門口有人。

是葉夫人。

很顯然，葉夫人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表有些愣怔。

手里還拎著個保溫桶，一副居家的打扮。

沈窈踢了踢，顧淮川這才將放下，“阿姨。”

葉夫人緩過神來，笑的有點勉強，“婉婉說你最近很忙，有時候飯都顧不上吃，我煲了點養胃的湯給你送過來。”

之后視線落在沈窈上，點點頭，“沈小姐。”

顧淮川過去開了門，“進屋坐吧。”

他又看向沈窈，“服在柜里，進去先換服，放松一下。”

沈窈先葉夫人一步，進屋后直接去了臥室。

打開柜，除了之前落在這兒的服，還有幾件新的，吊牌還沒拆。

挑了一件家居服穿上，臥室的門開著，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葉夫人倒是沒問怎麼會在這兒，去廚房把湯倒出來，說湯里都加了什麼，食材是葉婉買的，主要是養胃，讓他趁熱喝。

顧淮川說剛吃完飯。

葉夫人不管那麼多，“沒事兒，喝湯不占地方，你先喝點。”

沈窈換好了服，轉在床邊坐下，想了想又躺下來。

盯著天花板，聽著外邊的靜，葉夫人沒走，在餐廳坐了下來。

關心顧淮川生活，讓他不要太累，不管什麼時候，最重要。

聽著都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沒再提葉婉，也沒有問。

顧淮川應該是喝了湯了，因為葉夫人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碗。

會做人的，甚至還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去問問沈小姐喝不喝，你們常年坐辦公室的，加班又應酬，胃都被傷完了，沒事可得好好養養。”

顧淮川說，“應該是睡了，今天累的。”

葉夫人笑了笑，“你們年輕人比我們要累的多。”

又過了十幾分鐘，葉夫人終于起告辭了。

顧淮川送到外面，等電梯的空檔應該是又聊了聊。

沈窈翻了個，真的快睡著了他才進來。

他先是坐下來，后來子也半躺在床上，抬手理了理的頭發，“去洗漱？”

沈窈瞇眼看他，“對你還好。”

顧淮川沒回避這個話題，“是好的。”

他說，“不管出于什麼目的，這些年對我都照顧。”

他笑了笑，順手了下沈窈的臉，“看見不開心？”

“沒有。”沈窈說，“是不太喜歡，但還不至于一出現就影響我心。”

打了個哈欠，撐著子坐起來，“我去洗漱了。”

顧淮川沒跟著進來，等洗漱完出去，他已經不在房間。

沈窈開了房門聽了聽，他在客廳，在打電話，并不是打給葉家人，好似是在詢問顧全肅那邊的況。

也不知顧全肅被他扔在了哪里，說是到現在都沒被人發現。

還沒冬，可深秋的溫度也是降的厲害。

這一晚上若是在外邊度過，可是夠他喝一壺的。

沈窈關了門，回到床上躺下。

本來今晚是不想來的，沒想到會到葉夫人，所以這一趟倒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