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不過是順一問，沒想到還問了個正著。

笑了笑，“聚餐？”

顧淮川嗯一聲，補了一句，“人多的。”

人多，但都有誰他沒說，想來都是跟葉婉關系還好的。

沈窈點點頭，“行，那你去忙吧，我這邊也有事兒。”

指了指衛生間，之后轉過去。

顧淮川跟了兩步，“你那邊結束的快不快？”

“應該不快。”沈窈沒回頭，淡淡的回了一句。

進了衛生間，再沒聽到顧淮川的聲音。

上完廁所出來，顧淮川沒了影子，他是哪個包間沈窈也不清楚，只是往走廊對面瞟一眼。

等回了包間，已經點完了菜。

小孩子坐在肖夫人上，不知是不是帶著那一層緣關系，倆人相的還不錯。

一向不與人親近的小家伙正仰著頭和肖夫人說話，肖夫人認真的聽，一只手無意識的著他的小手。

也好，沈窈松了口氣，老人家雖不如年輕人帶孩子科學，但很多時候有就大過一切。

菜陸陸續續的上來，飯桌上聊了聊小孩子的以后。

肖夫人心里是沒底的，年紀大了，沒有那個心力再從頭培養一個孩子。

而且自己心里也明白，早與時代節，年輕人的腳步都跟不上，何況是小孩子的。

沈圖北倒是不愁這些，“以后若是遇到任何麻煩，您可以聯系我，但凡我能幫的，絕對一手。”

聽他這麼說，肖夫人表有些復雜，語氣也慨，“你是個好孩子，這次多虧了你。”

低頭看懷里的孩子，“那個蘇晴不是個好東西，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糾纏你，你自己要有點衡量。”

沈窈一愣，轉眼看沈圖北。

沈圖北點頭，“我清楚的阿姨。”

他又說，“我有朋友，很好，您放心。”

沈窈咧了一下，不知道他怎麼好意思說的。

好？

人都跑了，還好，從來不知道沈圖北這麼會自欺欺人。

肖夫人不知道那麼多，聞言就說，“那好。”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人長著一張乖巧的臉，其實黑心肝，我們家阿遲不像你腦瓜聰明，他就是一筋，明明已經知曉是什麼樣的人，還不回頭，我啊，想到他會難過，但也恨啊，為了個人，爹媽都不要了，那的是那樣的還行，明明爛了，他還覺得自己有能耐可以改變。”

搖搖頭，“真是傻的厲害。”

中間停頓了幾秒，又開始反思，“也怪我和他爸，很多道理沒教明白，讓他在取舍這一塊過于盲目的自信了。”

“不怪你們。”沈圖北搖頭，“可能是太喜歡了，所以才執拗。”

肖夫人喪著一張臉，連連說了好幾句可惜。

這個話題不好，說到這里也就停了。

老兩口沒什麼胃口，吃的不多就放下了筷子。

又隨便聊了點輕快的話題，這頓飯也就結束了。

結了賬從飯店出去，肖夫人抱著小孩子。

小孩子摟著的脖子，整個人靠著，顯然一副很信任的模樣。

這里離著老兩口下榻的酒店不遠，他們沒讓沈圖北送，說是還想帶著小孩子逛一逛。

如此，在飯店門口也就分開了。

等老兩口帶著孩子走遠，沈窈和沈圖北才上了車。

沈窈問，“昨天在包間里，你們都說什麼了？”

沈圖北轉頭看，沈窈就說，“剛才飯桌上你們提起蘇晴，有些我沒聽懂，是昨天在包間里提到了一些事？”

“嗯。”沈圖北應著，等車子開出去了才說，“阿遲和蘇晴結婚前夕，蘇晴跟朋友喝多了，醉酒后說了一些話，被阿遲聽見了。”

沈圖北沒在當場，不知說的是什麼，只聽肖夫人轉述，蘇晴這個婚結的不愿。

不喜歡肖遲，也不滿意肖家人。

但是依著本的條件，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再加上……

也有賭的分，大學期間一直糾糾纏纏，是不太相信沈圖北對一點想法都沒有的。

估計是偶像劇看多了，就想賭一把，看看沈圖北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婚禮上，干點大事，對來一番爭搶。

其實結婚的消息沈圖北是有收到的，但是那個時候正巧要在公司站穩腳，工作量實在是大，不出時間。

再加上蘇晴之前對他的糾纏，他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出現在那種場合。

所以只給肖遲發了紅包，人并未到場。

葉婉說的那些話肖夫人和肖遲全都聽到了，肖夫人當場有點炸，但肖遲一門心思，雖說被傷到，卻并不想放棄。

他說蘇晴只是喝多了，說的胡話。

這借口明顯不是在敷衍肖夫人，而是在騙他自己。

沈圖北說，“我后來讓人去調查，他那幾年特別拼，不要命的拼。”

小城鎮發展空間本就不大，他又沒有人脈和資歷，想讓老婆孩子過好生活，就只能熬著心干苦力。

估計也是帶著一點兒較勁的分，想做出點績給蘇晴看看，向證明的選擇沒錯。

即便沒將沈圖北賭過去，但是這個選擇也并沒有輸。

沈窈看向窗外，沈圖北話說完好久都沒吭聲。

也不是難過，只是慨，怎麼好男人遇到的是渣，好人遇到的都是爛人。

這個世界，排排對這個環節，好像有bug。

回到家，沈窈換了服，又去洗漱一番。

浴室剛出來，就聽見扔在床上的手機在響。

看了眼來電，猶豫幾秒，重新扔在床上。

手機一直響到自掛斷，然后歸于平靜。

沈窈走到窗口，將窗戶開了一條，點了支煙。

吞云吐霧間，聽見客廳里傳來沈圖北的聲音，他應該是在打電話，語氣淡淡，仔細聽還有點不耐煩。

電話沒聊幾句掛斷，沈圖北似乎是想回房間，從這邊路過，見房門半開，他推開門，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出門了。”

沈窈把煙掐了，“為什麼？這麼晚了我能去哪兒？”

“不去找顧淮川？”沈圖北說，“剛剛在飯店，你們倆面了吧，晚上不打算聚一聚？”

沈窈一愣，“你怎麼知道？”

沈圖北笑了，“我知道他在飯店，但不知道你們過面，這不是試探一句，就得到答案了。”

這男的太了。

沈窈說，“我去上廁所的時候跟他到了，話都沒說兩句，他今晚有約，沒見面的必要。”

沈圖北點了下頭，“原來如此。”

他沒再多問，“行吧，那你早點睡。”

他轉要走，沈窈住他，“剛剛電話是蘇晴打過來的？”

沈圖北作停下，“對，說是小孩子不在旁邊，一下子有些不習慣，打電話問問孩子況怎麼樣，有沒有哭鬧。”

實話實說，他每次去到蘇晴那里，看到和小孩子的相都還好。

但是也比不過今天小家伙跟肖家老兩口第一次相來的融洽。

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一對比就知道了。

沈窈問，“有沒有說接下來他什麼打算？”

蘇晴沒說，所以沈圖北猜，“他應該會繼續上班吧。”

娘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先不說之前被趕出來記不記仇，就是現在手里著一筆錢，也不敢再回去，哪一家子都是吸鬼，回去肯定會被榨干。

剛剛電話里聊的不多，沒說要辭職，應該就是會留在青城。

沈窈說，“現在沒有孩子了，你以后離遠點，阿璇那邊你看著辦，再拖下去，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沈圖北嗯一聲，“我知道了。”

他離開后，沈窈又回到了窗口，原想著是散散煙味兒，可沒一會兒，視線就停在一。

大門口那邊有路燈，只不過旁邊種的樹很是遮線，平時門口的況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此時有人立在那邊，就更是顯得模糊。

瞇起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發現沒看錯，而且那人也看到了，在沖揮手。

沈窈冷笑，一抬手就把窗簾給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