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愣怔一下，隨即有些尷尬，慢慢的把手收了回去，“我知道跟你說這些唐突的，但是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我在這邊也只認識你和你二哥，我很珍惜你們……”

話還沒說完，視線就一頓，看著沈窈低頭把手機拿出來。

有電話打進來，也是巧了，是方璇。

沈窈接了，“阿璇。”

方璇說，“晚上去阿蕪那里，有跟你說嗎？”

沈窈說，“說了，剛給我打了電話。”

方璇就笑呵呵，“你在公司麼，我馬上到了，本來想著我們好幾天沒見，想找你一起吃個午飯，沒想到晚上我們還是能到的。”

沈窈說，“我在飯店，剛點完菜，還沒上來，你快點來。”

沒看蘇晴，又說，“菜點的多，你來正好。”

菜確實點的多，蘇晴一進飯店就說這頓請。

不知是有錢了底氣，還是覺得請吃飯要周到，點了不。

中途服務員提醒太多，會浪費，也沒聽。

三四個人的分量，還點的都是好菜。

方璇離著不遠，沈窈報了飯店名字，隨后掛了電話。

手機放下后才對蘇晴說，“我有個朋友過來，不礙事兒吧？”

蘇晴自然不可能說別的，“沒事兒，好的，我在這邊沒什麼親戚朋友，也想多認識幾個。”

這麼一打岔，剛剛要說的話也就斷了。

方璇來的快，幾分鐘后就到了。

進了門先看到沈窈，面上揚著笑容，快步過來。

結果視線一轉看到了蘇晴，別說笑容，連腳步都停了。

倆人是打過照面的，認得彼此。

蘇晴表也沒那麼好看了，沒想到會是，有一瞬間的僵。

不過還是盡量緩和著語氣，對著方璇點頭示意，“方小姐，又見面了。”

方璇看向沈窈，沈窈轉頭沖著自己邊的位置歪了下頭，“趕坐，菜都上了。”

菜剛上，時間也是搶的正正好。

方璇想了想，也就過來坐下來了。

沈窈給拿碗筷，“吃飯。”

蘇晴笑了笑，“也不知這些菜合不合方小姐胃口，要不方小姐再點兩道？”

“這頓誰請？”方璇問沈窈。

沈窈沒直接回答，而是指了幾道菜，“這些是我點的，咱倆口味差不多。”

方璇點點頭，“可以。”

這態度可明顯，不搭理蘇晴，甚至連點的菜都不吃。

蘇晴得了沒趣，也不再開口。

吃飯的過程一直很安靜，有幾次蘇晴抬眼看沈窈，表都有些言又止。

沈窈自然也知道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方璇在旁邊，那些話就說不出口。

有的時候善解人意，有的時候偏偏也不，蘇晴不好說，也不開口，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吃過了飯，沈窈借口去衛生間，到吧臺把錢付了。

若是沒有方璇，這頓蘇晴說請客也就請了。

但是方璇在，肯定不愿意。

付完錢，去洗了個手，出來后也沒馬上回到位置上。

走廊轉角的位置停下來，看了一眼，蘇晴在跟方璇說話。

表看起來溫溫，聽不見說的是什麼，卻讓方璇的臉越來越難看。

沈窈沒過去，這種場面還是得讓方璇自己解決，不能什麼事都跟著摻。

等了幾秒，蘇晴的話停了，角勾著，面上帶著笑意，看樣子的話說完了。

方璇點點頭，并沒有開口，只是站起了。

蘇晴估計以為是要走，也跟著起。

結果子剛站直，方璇啪的一掌就了過去。

作太快，誰都沒想到，連著站在不遠的沈窈也是一愣，條件反的就要過去，但幾步之后又停了。

蘇晴子一歪，趕手扶著桌子穩住了。

旁邊的食客都被嚇一跳，轉頭看過來。

方璇沒有刻意拔高音量，但說的話也能讓周圍的人都聽清。

說，“看上我男人想跟我搶，你就明刀明槍的來，裝什麼裝，你們這些綠茶，不裝能死是不是。”

活了一下手腕，“媽的，最討厭你們這些裝的人。”

沈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沒料到，但覺得這樣也好。

打炮沒意思，這才能出口氣。

又暗暗的有些懊惱，找不到機會，要不然也葉婉兩。

方璇一轉眼看到了沈窈，表一繃，眼里帶了指責。

沈窈趕過去，“都吃完了吧，那我們走吧。”

蘇晴捂著臉，看著沈窈。

沈窈只當做沒看到，又重點對說了句，“走吧。”

方璇已經先一步轉出去，沈窈隨后跟著。

蘇晴站在原地，接四面八方投來的好奇目，掛不住臉，深呼吸兩下，趕也走了出去。

到吧臺的時候，沈窈和方璇已經到了外面。

蘇晴要去結賬，收銀員告訴已經付過賬了。

“付過了？”蘇晴掃描收款碼的作一停。

轉頭看向外面，沈窈和方璇站在路邊，倆人不知說著什麼，都在笑。

抿著，臉頰還麻麻的發著疼。

那一掌說重不重，但是也不輕，啪的一聲很是響亮，當時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很是辱人。

是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可要說有問題，卻也沒問題，也算是實話。

那一掌可不一樣，怎麼算都是方璇過了分。

以為沈窈再怎麼偏袒沈圖北的朋友，也應當讓對方跟說句對不起。

可是這倆人，似乎剛剛在飯店里的那一幕本無關要一樣。

抬腳出去。

正好那倆人聊完了，方璇轉去了自己的車上，直接開走。

蘇晴走到沈窈旁。

沈窈等方璇的車子不見了影子才開口，“蘇小姐，你剛才和阿璇說什麼了？”

早就想好了說辭的蘇晴回應，“真沒說什麼，我只是想讓方小姐不要誤會，我和阿北只是朋友，并沒有任何的越界行為，但是方小姐好似對我的誤會頗深……”

“蘇小姐。”沈窈打斷，“我信我二哥對你沒有任何的越界行為，我也信你們兩個清清白白，但是你說你只是解釋……”

故意停頓了兩秒，這兩秒鐘，蘇晴表坦坦，找不出任何心虛的神。

沈窈有時候佩服這樣的人。

說，“……我不認為你那個是解釋。”

蘇晴張要說點什麼，沈窈再次打斷，“在你解釋之前，我要說一下，阿璇把你們剛才的對話都錄下來了，我全都聽過了。”

聞言蘇晴一下子僵了。

見這樣，沈窈就笑了，“蘇小姐不會認為你話里話外的意思我聽不懂吧。”

轉頭看向來往車輛，聲音放緩了，“蘇小姐婚后的生活我大致聽我二哥說了，婆家幫不上忙，娘家人也只顧著榨你去幫襯兄弟，你日子過的不太好，沒有安全，所以遇到一個覺得能救自己于水火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我是能夠理解的。”

一如之前，嫁給了顧淮川，也曾一度將他當做自己的救贖。

只是人長到這個歲數，栽了跟頭，不能只是哭一哭就過去，總是要學會一些道理的。

說，“只是蘇小姐要明白，爹媽都沒辦法給予的東西，靠一個陌生人去獲得，能不能得到先不提，要付出的代價會有多大，有時候并不是你能承擔的。”

蘇晴白著一張臉，一句話不說。

沈窈又說，“你和我二哥不合適，即便舅舅家不在意你的出，你自己想想，以后跟在我二哥邊，你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確定能駕馭的了？”

想了想，補充，“就算我二哥會諒你，不讓你被他的社層面所影響，可你總不能和他劃分的過于清楚，有些話雖然難聽，可我覺得提前說出來對大家都好，階級層面這東西，雖不是所有人都越不了，但也不要心存僥幸，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萬一。”

蘇晴蠕半天，也不否認自己的小心思了，而是說，“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出是不好，可你怎麼就知道我適應不了這些。”

“你或許能適應。”沈窈說，“可你確定這樣的生活你會過得幸福？”

轉頭看蘇晴，“我二哥有多優秀你清楚，他邊不說全是阿璇這樣出的姑娘，但總比你的要好，有些有底線只是跟他正常來往，有些沒底線，心眼比你的還多。”

停頓了幾秒，說了后邊更不算好聽的話，“這個圈層里，幾乎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的主兒，出好的姑娘能震一震外邊的人，你這種出的，只會讓們毫無顧忌，前赴后繼的往上撲。”

說，“我信我二哥的為人，你應該也會信，可有時候，不是只靠相信就能過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