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顧全穎來了，后還跟著林家夫婦。

三個人進了急診室，看到林就沖了過來。

顧全穎慌得不行，說話都抖，“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進了醫院，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

沈窈轉頭看顧淮川，想來他并沒有把林和葉婉吵架的事告訴這幾個長輩。

林狀態已經好多了，撐著子坐起來，按住顧全穎的手安，“沒事，媽，我沒事，就是這兩天有點累了，一下子沒抗住。”

子骨不好，之前確實不就出問題，如今這麼說也沒人懷疑別的，顧全穎心疼的，又關心的問了兩句后就轉要去找醫生。

路過沈窈旁，似乎才看見，意外，“窈窈也在。”

沈窈嗯一聲，沒說別的。

顧全穎沒心思跟客套，趕出了急診室。

林家兩夫妻湊到床邊詢問林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沈窈等了等就走到顧淮川跟前，“這邊應該沒什麼事兒了，我就先走了。”

顧淮川說，“我找人送你。”

“不用。”沈窈開口，“打個車就行，等你的人一來一回指不定要多久。”

確實是，他還得從別人過來。

顧淮川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這麼一耽擱，離著中午上班也沒剩多久。

他干脆說，“那還是我送你吧。”

沈窈似乎意外了一下，“這邊的事還沒理完，你留下吧，而且葉婉還沒聯系上，你要理的事多。”

“沒事。”顧淮川說，“我跟他們說一聲，這邊有他們在出不了大事，至于婉婉那里，不著急。”

他去跟林家夫婦說了一下。

老兩口心思全在林上，他說要先離開一下，倆人問都沒問，直接就答應了。

從急診室出來，顧淮川又去找了顧全穎。

沈窈走到急診樓門口，每等幾分鐘顧淮川就出來了，“好了，先送你回去。”

一路上倆人沒說話，一直將沈窈送到公司。

沈窈剛一下車，就聽見顧淮川的手機就響了。

回過頭，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沒接，而是對說，“晚上若是有空，我們再聯系。”

沈窈沒說話，擺了擺手。

看到顧淮川將車子開出去的時候，把電話接了。

不確定那邊是不是葉婉，不過是與不是都不重要。

……

晚上下班，顧淮川那邊沒靜，看來就是事還沒理完。

沈窈也不是很在意，東西收拾完打算回家。

結果剛坐到車上，顧青蕪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想一起吃晚飯。

沈窈正好有時間，就答應了下來。

顧青蕪報了飯店的地址，開車過去。

到地方，推開包間門，意料之中，里面還有方璇和司年。

那倆人不知又在鬧什麼，方璇圍著桌子追著司年揍。

司年嗷嗷嗷，還不忘挑釁，“沒打著，沒打著。”

顧青蕪坐在桌旁，淡定的端著杯子喝茶，似乎對這場面已經習慣了。

等沈窈進去，方璇和司年才停下。

方璇咧著，“你等沒人的，看我揍不揍死你就完了。”

司年略略略，“你等沒人的，看我氣不氣死你就完了。”

方璇白了他一眼坐下來，招呼沈窈，“快快快，點菜點菜。”

沈窈過去坐下，翻著菜單，“你們都點了嗎？”

顧青蕪放下杯子，挪椅子過來，指著幾道菜，“我記得你吃這些，幫你點了，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喜歡。”

沈窈合上菜單，“這些就夠了，你們點了嗎？”

方璇說，“我們都點完了。”

那就無需再添加了，菜單扔到一旁后，沈窈問，“今天也沒隋先生？”

方璇轉頭看顧青蕪，“對啊，我還想問的，今天還是姐妹局？”

顧青蕪垂著視線清咳兩聲，角要翹不翹的。

說，“他今天晚上有事兒，可能早點結束會過來。”

接著又說，“而且我也是有事要告訴你們，他在的話，我會有點不好意思。”

大家都不說話了，看著顧青蕪。

顧青蕪深呼吸兩下，轉把掛在椅背上的包拿過來，從里邊拿了個小本本，里配樂，“當當當當。”

小本本往前面一舉，讓大家都看清楚，“我領了這個。”

沈窈眨眨眼，小本子離最近，不近視，自然看的清楚上面紅的三個字。

結婚證。

一把拿過來，翻看了一下，“和隋先生？”

“不然呢？”顧青蕪笑了，之后也忍不住害，雙手捧著臉，語氣別別扭扭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陸景初才死沒多久，我這結婚證就領了，會不會不太地道？”

方璇才反應過來，噌的一下站起來，椅子被頂的后移一段，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繞了一下過來坐到沈窈旁邊，也看著那小紅本，“啊？結婚了？你結婚了？”

看著顧青蕪，“了不得啊，顧青蕪同志，悄默聲的就干大事兒。”

司年也過來了，“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大喜事兒，就應該把你老公過來，大家一起慶祝。”

老公……

這三個字讓顧青蕪有那麼一瞬的恍惚。

跟陸景初濃意的時候，對外稱呼陸景初也都是說“我老公”。

后來他走了岔路，的再也不純粹。

的心被傷的厲害，對他的改變便就是從稱呼開始。

對外他不是陸總就是連名又帶姓。

那樣親的稱呼很多年都再也沒出現于口中了。

笑了笑，“他說他盡快理完手頭的事，盡快過來。”

證件上有倆人的合照，都是笑著的，能看得出很高興，也很甜。

這就使得沈窈不控制的想起和顧淮川領了又被收回的結婚證。

當時倆人對著鏡頭，可謂是沒一個笑模樣，沒有拉著臉，但一個個也是肅著表。

如今看了顧青蕪的結婚證，才驚覺，這才是一段正常婚姻的開始。

證件又被顧青蕪收了起來，不好意思的，“好了好了，上菜了，我們先吃飯。”

吃飯的空檔，就聊了下顧青蕪和隋向恒的事兒。

確實是時間太短，倆人領證也是的，婚禮就暫時不辦了，怎麼也得等上個兩三年。

方璇說，“隋先生還像樣，就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你。”

顧青蕪笑著，“本來我是不愿意的，拗不過他。”

那天在醫院，對于隋向恒的提議，一開始是沒答應的，總覺得沒必要。

沒想分手，而且倆人領證也無法宣，有與沒有就沒區別。

但是隋向恒不愿意，他第一次跟生氣，冷著一張臉，話都不跟說。

當時倆人各開一輛車，他自己上車開走了。

顧青蕪站在醫院停車場想了好久，最后還是開車追了出去。

早就沒有隋向恒的車子影了，干脆直接將車開到了隋家老宅。

院子里就有隋向恒的車，他應該回來有一會兒了，但是沒下車，就在里面坐著。

走過去的時候車窗降了，嗆了退了兩步。

都是煙味，順著車窗飄出來。

沒忍住過去拉開車門將隋向恒拽出來了。

隋向恒比個子高，比健碩太多，原本是拽不的，是他順著的力道下了車。

煙的多，他自己也咳嗽。

隋家人自然看到了他們倆，也看出來兩人有事要談，沒人湊過來。

顧青蕪說，“我當時看著他那樣，一下子就心了。”

隋向恒啊，外面誰看誰不夸他一句守節懂禮，端方穩重。

可現在，他一煙味，西裝外套了，就穿個襯衫，也不嫌冷，上面的扣子還解了兩顆。

莫名的就頹喪，莫名的還狼狽。

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只是那一刻，想也沒想，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走過一遭稀爛的婚姻，再經歷一次，再壞應該也壞不過之前的那一場了。

沈窈說，“佩服。”

能這麼快的相信一個人，不容易的。

顧青蕪笑了笑，“可能是我看的比較開吧，我想了一下，最壞的下場不過也就那樣，是我能得住的，所以就不怕了。”

垂著視線，“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

陸景初對的傷害實在是大，沒想過再走進婚姻的，覺得以后一個人也好。

結果……

想一想，可真沒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