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出去,正好鄒燕清已經做好了飯,招呼大家吃飯。
沈固坐在主位上,沈圖北進來后坐到了鄒燕清旁邊。
倆人對面的空位自然就是留給沈窈和齊嶼的。
沈窈也不在意太多,跟齊嶼坐到一起,接過他給盛的湯,“謝謝。”
齊嶼笑了一下,“這麼客氣。”
視線收回的時候,他瞟了一眼窗外,表明顯一怔,隨后瞇著眼仔細辨認。
沈窈也往外看,“怎麼了?”
齊嶼哦了一聲,“沒事,看岔了。”
這只是個小曲,之后正常吃飯,飯桌上說起的是跟工作有關的事兒。
沈固想給齊嶼換個職位,放到自己邊。
他有個特助,理工作很在行,但出去應酬不行,酒量不好不說,子也太了,酒桌上你來我往,他每次都被對方的話語制。
沈圖北看向齊嶼,“之前你沒進公司,我爸就想把你要到邊,我是怕你一下子不適應,所以給你安排現在的崗位先索索,看你最近一切都好,要不就到我爸邊去歷練歷練?”
齊嶼這次答應的爽快,“也行。”
他說,“但我怕我這個格會得罪人。”
“沒事沒事。”沈固說,“大多數我們面對的客戶,只有他們怕得罪我們的份兒。”
他讓齊嶼敞開了干,不用束手束腳,有問題會告知他。
如此說好,這事也就定下來了,周一上班,齊嶼的崗位就會有變。
沈窈高興的,手邊放了杯水,端起來,像模像樣的對著齊嶼,“恭喜恭喜,咱倆以后工作質就差不多了,指不定一些酒局上還能見。”
齊嶼也端起杯子,跟了一下,“沈特助以后多關照。”
飯桌上氣氛不錯,等吃完飯,沈窈收拾餐桌,齊嶼被沈固到書房,應該是就職位變的事還要再細談。
鄒燕清在廚房打掃衛生,沈窈把碗筷拿過去放進洗碗機,就聽說,“你手機好像一直在響,你過去看看。”
手機還在屋子里,沈窈洗了洗手,轉回房間。
上面確實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顧淮川的。
盯著看了幾秒,轉在床邊坐下,把電話拿起接了,“怎麼了?有事?”
顧淮川說,“要不要散個步?”
沈窈一頓,趕起走到窗口往外看。
什麼都沒看到,“你在哪兒?”
顧淮川說,“你穿厚點出來吧,我就在外面。”
沈窈猶豫了幾秒,掛了電話,套了件外套走出去。
顧淮川在院子外,有點距離,也不是站在路燈下,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沈窈想起飯桌上齊嶼往外看的場景,估計當時就是看到他了。
走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夜晚又冷了幾度,風刮過來有點刺臉。
顧淮川穿的還是單薄,平時上班的那一套西裝襯衫。
皺了眉,“你讓我穿厚點,你自己不能再套一件?這要是冒了,是不是還得怪我?”
顧淮川手指夾了煙,沒點燃,在指尖把玩,“車子停的有點遠,車里有服。”
倆人朝車子方向走,顧淮川將煙一團,“齊嶼過來了?”
沈窈說,“對,過來吃晚飯。”
顧淮川點了下頭,“他去了沈家公司?”
沈窈嗯了一聲,“都去久了,剛剛飯桌上還在聊,周一他的職位會有變,馬上就是我舅舅助理了。”
顧淮川張了張,最后說了句,“好。”
走到車旁,打開后排車門,里邊有一件大。
沈窈眸微閃,這大是舊款,去年的,給買的,藏青,襯他。
只是他沒怎麼穿過,偶爾那麼一兩次,剩下的時間都是掛在柜里。
一直以為他不喜歡,沒想到這個時候被他翻出來了。
顧淮川將大套上,整理了一下,很自然的牽過的手,“往那邊走走吧。”
沈窈條件反的往回手,顧淮川握的,沒回來,尋思幾秒便也就作罷。
這個時間點這種天氣,路上車并不多,倆人沿著路邊慢慢悠悠。
顧淮川說,“我剛剛去名下另一房子看了看,那里一直無人住,想要搬過去得提前找保潔打掃一番,家電也不多,需要置辦。”
沈窈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說,“不用搬家,我又沒說什麼。”
顧淮川著的手指,一又一,最后穿過指,與十指扣,“有些事不用你說,是我考慮的了,發現了問題就應該主去修正。”
沈窈扯了下角,沒接話。
奇怪的,走到這一步,他卻仿佛突然就開了竅,什麼做的都恰到好。
這個竅開的很突然,讓想不明白。
接下來沉默了一路,一直走到岔口,顧淮川停了下來。
明天是周六,他說,“明天我會去葉家,魏碩也會過去,應該會一起吃頓飯,大概率不會逗留太久,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這是在跟報備。
沈窈點頭,“行,知道了。”
倆人面對面站著,顧淮川又把另一只手拉過去,雙手握在掌心,“窈窈。”
沈窈抬眼看他,顧淮川卻沒看,低頭看著倆人握的手。
好半天他才開口,聲音有些低沉,險些讓沈窈聽不清,“你別對我死心太早,我其實還是可以搶救的。”
沈窈被他這話給整笑了,了他的手,沒有回答。
冷風中站了一會兒,即便穿的厚也不住。
倆人又沿路走了回來,顧淮川說,“要不要車子里坐一會兒?”
沈窈了脖子,“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顧淮川朝著院子里看了一眼,“再陪我坐一會兒,行不行?”
有一些故意的分,他看起來略顯卑微。
沈窈有些無奈,沒拒絕,跟著他上了車。
車子里開了空調,暖和一些,之后顧淮川找了話題,說的是顧全肖和王霞。
他把老兩口送到別的城市了,顧全肖不好,這邊降溫厲害,怕他吃不消。
沿海城市四季如春,對他的恢復有好,前幾日派人將他們倆送了過去。
那邊有置辦房產,還提前雇了保姆,一切安排的都很妥帖。
沈窈問,“你爸應該好一些了吧?”
“就那樣。”顧淮川搖搖頭,“重金屬中毒,損傷了臟,這個是不可逆的,他看著一切都好,可其實還是遭罪的。”
沈窈嘆了口氣,順勢問,“你大伯……大先生那邊進展如何?”
“前面流程都走完了,馬上開庭了。”他說,“律師給了個大致的評估,最低十年以上。”
顧全肅這個年紀,十年以上跟要他命差不多了。
沈窈想到了顧青蕪,“阿蕪那邊也得消息了吧,應該會很難過。”
“難過?”顧淮川嗤笑一下,“也未必。”
他說,“母親得了消息,還特意慶祝了一下,把去了,母兩個又吃又喝,看不出什麼難過。”
沈窈張了張,半場之后笑出來,“這倒也好。”
事實既定,已經改變不了,能將心態調整好也是不錯的。
這麼聊了一會兒,沈窈的電話就響了。
拿出來看,齊嶼打來的。
也沒避著顧淮川,把電話接了。
齊嶼要走了,想跟打聲招呼,結果發現不在家,他奇怪的,“你去哪兒了?車還在家停著。”
沈窈對著顧淮川指了指沈家院子,回答,“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推門下車,快步回了家。
一進院子就看到了齊嶼,過去,“這就走了?不再坐一會兒?”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了。”齊嶼說,“你剛剛去哪兒了?”
沈窈哦了一聲,“吃的有點撐,出去走了走。”
齊嶼沒多想,點點頭,彈了下腦門就過去上了車,“剛剛讓你吃點,你非不聽。”
沈窈跟沈圖北站在車旁,看著他離開。
等車子開出院子,沈圖北才說,“今晚在家住還是跟顧淮川走?”
他看向某個方向,“顧淮川是不是在那邊等著?”
沈窈咧了一下,“你有點小討厭。”
每次在他面前都藏不住,有點什麼事都能被他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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