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餃端到餐廳，齊嶼坐下來，說了句謝謝。

沈窈在他對面落座，“謝什麼，咱們這不用這麼客氣。”

說完話，從兜里把手機出來，剛剛嗡嗡了兩下，是有信息進來。

打眼一看，顧淮川發的。

沒有點開，只把手機放在餐桌上。

齊嶼吃飯的時候，倆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現在齊嶼跟著沈固，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出去見客戶，酒桌上談合作。

他說上次跟沈固去應酬，他把對方老總喝的五迷三道，甚至最后去衛生間吐了。

沈固為此很是高興，回來的一路都夸他。

他說那老總酒量很好，倒也不是針對沈固，但是很喜歡在酒桌上讓人出丑，沈固的兩個助理都被他慣得當場嘔吐過。

那天雖然沒讓那老總當場出丑，但也算打了他的臉。

沈窈一手撐著下看著他，“解氣是解氣，但是你也喝點兒，要。”

剛跟著老王的時候，職場小菜鳥一只，也是急于證明自己的價值。

本來人在酒桌上就容易為被欺的那一個，再加上主一些，每次飯局結束，都喝的云里霧里，不知今夕何夕。

逞一時之能到最后會發現真的遭不住。

齊嶼盯著看了看，“你是第一個這麼勸我的。”

他低頭攪拌碗里的東西，像是為了掩飾，馬上又說，“你和顧淮川……”

他突然停下，類似于找補，“就是好奇的，沒別的意思。”

沈窈放下了胳膊向后靠著椅背，“我和他不會復合。”

齊嶼半晌才說，“這樣啊。”

他應該還有別的想問，但最后又沒問出來。

有些話沈窈沒辦法跟他說，雖然沒拿他當外人，但也總覺得自己想法過于齷齪。

就是想讓顧淮川拿不起又放不下，想讓他難，想讓他抓心撓肝，想讓他不安逸。

從來不是大度的人，最是小心眼兒，最是斤斤計較，最是睚眥必報。

鄒燕清回來的快，后邊跟著沈固和沈圖北的車，三輛車呼呼拉拉停在院子里。

齊嶼已經吃完飯了，跟沈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聲音全都起走了出去。

三人一起下車進屋，去沙發那邊坐下，齊嶼也轉進去，就沈窈還在客廳門口站著。

鄒燕清埋怨沈固太沖，聽著似乎是了手。

沈窈看了他們一眼，那幾個人沒注意，就抬腳往外走。

一出大門，轉眼就看見了顧淮川。

他靠在一旁的墻壁上，一條屈起，很是懶散的姿勢。

他穿的不多，襯衫西裝，外邊是件大，不是買的那件，看著是新的。

他里叼著煙，不知在想著什麼，已經走了神兒。

“我舅舅和二哥沒看到你？”沈窈朝他走過去。

顧淮川被嚇一跳，轉頭看過來，松了口氣，站直了子。“沒看到。”

他說，“我剛剛沒在這站著。”

沈窈走到他面前，整理了下他的服，“穿這麼，還在外邊站著干什麼，這里不好打車？”

顧淮川說，“一會兒就走。”

頓了幾秒他還是問，“齊嶼怎麼來了？”

沈窈說，“當然是關心今天下午的事。”

顧淮川點點頭，“這樣？”

還沒站到一分鐘，院子里傳來了齊嶼的聲音，“窈窈？”

應該知道是出來見顧淮川，他沒有跟出來，只，“舅舅你，趕進來。”

沈窈應了一聲，幫顧淮川裹了裹上的大，“趕走吧，別著涼。”

顧淮川點頭，還不忘叮囑，“今晚可能會下雪，你晚上做好保暖。”

沈窈說知道了，之后轉進了院子。

齊嶼就在院子里，快步過去，聽到齊嶼說，“顧淮川還在外面？”

“現在走了。”沈窈看向客廳，“舅舅我干什麼？”

齊嶼說，“看看你傷的如何，跟他說了不嚴重，但是他們不放心。”

進了客廳，沈圖北就起過來，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兩條傷口。

傷的不重，但是抓破皮了，之前冒了，現在干了，紅紅的一條，在白皙的皮上略顯得有些夸張。

沈圖北眉頭皺起，“剛剛我就應該再給他兩腳。”

沈窈又朝沈固過去，沈固看完表也不太好，“有沒有別的地方傷？”

“沒有沒有。”沈窈趕說，“當時顧淮川趕過去，及時的，給攔住了。”

沈圖北緩了口氣，“他還算有點用。”

沈窈趕問，“你們在那里手了？”

沈固和沈圖北都不說話，鄒燕清就開口了，“把人給打了。”

嘆口氣，“趕慢趕的過去，還是沒攔住。”

看了一眼擔心的沈窈，又說，“不過對方理虧，真的要計較他們也摘不干凈，所以挨了揍也就忍了，沒把事鬧大。”

說完瞥了一眼沈固，“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這麼沖？”

沈圖北在一旁接話，“也不能怨我爸，你沒聽那畜生罵的是什麼，你要是聽到你也不了。”

說完他到一旁坐下，招呼沈窈到他旁邊，又看了看傷疤，“抹藥了嗎？”

“抹了。”沈窈點頭，“真沒事兒，這才多大的傷。”

之前差點被一刀腹，現在側腰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跟那個本比不了。

齊嶼也坐下來，“怎麼理的？”

沈固說，“周家把人帶走了那一家三口，說他們會理。”

他緩了口氣，像是剛想到，“對了，那姑娘的孩子打掉了。”

沈窈一頓，雖然意料之中，但乍一聽這消息，未免還是有點吃驚，“真打掉了。”

“下午的手。”沈圖北說，“本來胎相也不穩，周萬城了點手段，也就把孩子拿掉了。”

他也覺得有點過，“都型了，小男孩，他也是真舍得。”

鄒燕清在旁邊搖搖頭，“可真是造孽。”

話題聊到這里，就稍有些沉重。

于是鄒燕清起，“行了行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煮點東西。”

沈窈和齊嶼說是吃完了，鄒燕清就嗯一聲，“那我給他們倆簡單弄點。”

進了廚房，沈固也確實是累，起回房間。

沈窈又著聲音問沈圖北況。

沈圖北翹著二郎，靠著沙發，大概的講了一下。

因為沒有報警，所以那一家三口下午在醫院的保安室待了一個多小時，被教育了一番就出來了。

他們找過去的時候，那一家四口都在病房里，杜雪已經做完手了，躺在病床上，一臉絕，對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個弟弟被教育了一番依舊沒記，看到他們就罵，還點名沈曼，污言穢語一大堆。

本來這邊心里就有氣，他又是那副德行，怎麼可能忍得住。

沈圖北說，“我爸先的手，然后是我。”

要說打的多嚴重那也不至于，但確實也沒讓他好，皮之苦可是沒。

沈圖北說，“周萬城說明天把那一家三口送走，至于他那小老婆，養一養后會帶回家，他最沒有明確說，但聽那意思，以后不會讓生孩子。”

說到這里，他表也復雜，“不是個東西，哄騙完又坑了人家，我要是那孩子弟弟，我先宰了他。”

沈窈沒說話。

但其實，在那一大家子的事上，也不能全怪周萬城。

畢竟一開始他是想要那個孩子的，實在是孩子家人拎不清，真面目暴的太早了。

但凡他們多裝一段時間，等那孩子瓜落，就算以后免不了要被周萬嫌棄，有孩子在，即便沒有榮華富貴，也是不愁吃喝的。

一家子都不太聰明，智商全用在讓兒傍大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