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沒著急開車走，就看著沈圖北。

窗戶下早上的時候能看到顧淮川的腳印，特意都給踩了，應該再看不出什麼。

沒過一分鐘，沈圖北走了過來。

他車子停在沈窈車旁，沈窈降下車窗，“在看什麼？”

沈圖北轉眼看，想了想還是說，“如果真推辭不掉，你就跟他去他的住，盡量不要讓他在這邊留宿。”

他又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事被我爸我媽知道，會有麻煩。”

沈窈覺得臉有點燙，忍不住想解釋，“其實昨天……”

“我不介意。”沈圖北打斷，“你做你想做的事，你心里舒坦就好，但是老一輩的人考慮的會比較多，所以很多時候還是得顧及他們。”

他笑了一下，“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做的事我都支持。”

這就弄的沈窈很是不自在，“二哥。”

沈圖北馬上又說，“而且我們家這麼容易被人無聲無息的進，看來安全患大，我要考慮是不是要在墻上拉電網了。”

他這話明顯是開玩笑的，沈窈心下就一松，“以后我都不會讓他進來。”

不過還是說，“昨天他進來也把我也嚇一跳，我有趕他走，但是怕把你們吵醒，才讓他鉆了空子。”

“沒事兒。”沈圖北開了車門，“我就是提醒一下。”

他的車子啟先開出去，沈窈又坐在車上緩了緩，這才開走。

……

車子開到一半，雪就開始大了起來。

沈窈趕踩油門，快速開到公司。

同事們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很激，甚至有人去茶水間拿了個小盆，到外邊裝了一些雪回來。

在辦公區，一幫人湊到一起，堆不了雪人，就了個雪兔子。

沈窈過去看，沒一會兒老王也來了，站到旁邊，角勾著笑，話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一會兒顧淮川應該會來。”

沈窈有些意外，轉頭看他，“又是為了合作項目？”

距上一次他過來也沒隔多久，而且項目對接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面，派個項目部的員工來就行。

老王說，“說是有新項目要和我們合作，本來我是打算帶著同事過去的，畢竟現在這狀況是咱們著人家，大下雪天，哪好意思再讓人家奔波。”

說到這里，他看著沈窈眼神帶著別的含義，“但是他堅持過來，我就沒辦法說太多。”

沈窈盡量嚴肅著表，“這樣啊，那也行，他愿意折騰就折騰他們自己，免得我們同事往出跑了。”

老王開著玩笑，“說的也是，像顧總這麼恤人的合作商，真是難得遇到了。”

沈窈沒再說話，只等了一會就轉回了辦公室。

工作不多，慢慢悠悠，忙了將近一個小時，就聽到外面有聲音。

是老王的聲音，項目部的同事，不是讓他們去會議室，而是讓他們來問問，現在有沒有時間。

他嗓門不小，明顯就是說給沈窈聽的。

過了幾秒鐘，辦公室門被推開，項目部的同事站在外面要笑不笑的，“沈特助，你應該聽見了，王副總問問你有沒有時間，恒一的顧總來了，有項目要談。”

他應該是知曉和顧淮川關系的，表帶了點八卦。

沈窈看著手里的文件，是被隨手抓過來的，“來的都有誰？”

同事說，“顧總帶了兩個員工，人不多。”

沈窈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有話要跟顧淮川說，“行吧，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假裝整理一下桌子，然后跟著同事出去。

顧淮川已經在會議室坐下，面前擺著幾份文件。

老王坐在對面，相較于之前看到顧淮川的拘謹，現在他已經自然多了。

倆人沒有談工作，而是在說說笑笑，討論天氣。

見到沈窈進來，老王話音一收，笑意更深，“小沈，就等你了，快來坐下。”

沈窈坐到老王旁邊，表一板一眼的跟顧淮川打招呼，“顧總。”

顧淮川一看這樣就知道不高興，點了下頭，學著的腔調，“沈特助。”

沈窈莫名的覺得恥，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白了他一眼。

人都到齊了，開始聊正事兒。

顧淮川把文件推過來給老王看，同時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要合作的項目。

項目已經型，現在就是拉個合作商，幾乎不用什麼心。

老王很相信顧淮川，簡單看了一遍就拍板了。

接下來就是擬合同，這一塊兒就更順暢，由項目部負責。

這個空檔老王邀請顧淮川去辦公室坐坐，等合同弄好，兩人過來審核簽字蓋章就行。

顧淮川欣然應允，起跟著從會議室出來。

沈窈肯定也是出來的，走在一旁。

先路過辦公室，停了下來，說是還有事沒理完。

老王點頭，“行，那你先忙。”

之后他帶著顧淮川去了自己辦公室。

沈窈看到他們倆進門才進了自己辦公室。

桌上還放著文件，翻了不到兩頁，就聽見開門聲。

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幾秒鐘后辦公桌前的椅子被拉開，顧淮川坐下，“還在生氣？”

沈窈沒看他，像模像樣的翻著文件，“我二哥知道了。”

顧淮川并不意外，“他心眼子最多，我就知道瞞不住他。”

“你知道？”沈窈一下子把文件合上，想了想又拿起來在桌上拍了一下，“你知道還留下那些腳印。”

顧淮川說，“那能怎麼辦，踩了，看著更蓋彌彰。”

他見沈窈繃著臉，子向前探，兩個手肘支在桌子上，“我走的時候還在下著雪，我以為能把腳印蓋住。”

他像模像樣的，“誰知道沒一會兒就停了，你二哥發現之后，雪又繼續下，我覺得吧……”

他話說的氣人，但語氣很是嚴肅，“或許這就是天意。”

天意他個大爺。

沈窈想把文件拿起來砸他臉上。

顧淮川像是有所知，先一步抬手按住面前的文件，然后說，“中午有時間沒，帶你去看看房子。”

“什麼房子？”沈窈問完也就反應了過來，之前顧淮川說過，現在名下的房子要賣掉，換到另一。

想也沒想，“不去。”

顧淮川說，“去吧，里面東西都是新置辦的，你過去看看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我就給換掉，總要稱你心意才行。”

“不去。”沈窈冷著聲音，“你的房子你喜歡就行，跟我有什麼關系？”

顧淮川盯著看了一會兒，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杜家那三口人被送走了。”

不知他為何突然提這一茬，沈窈就沒說話。

昨天周萬城保證了，說會把這三個人送走。

就算當時給保證，只是想敷衍，但后來事鬧到了沈固那邊，他肯定要說到做到。

顧淮川頓了幾秒又說，“他那個寶貝兒子是被救護車送回老家的，他跟他老婆跟車回去。”

沈窈原本裝模作樣的翻著文件，聽他說這個，作一下子停了，“救護車送的？”

想了想就問，“你干的？”

顧淮川往后靠，翹著二郎，一副很是悠閑自在的模樣，“是我，找人套了他麻袋，一通，上骨折較多，也不算特別嚴重，養一養，兩個月后又是一條好漢。”

沈窈嘖一聲，“周家人估計會以為是我們干的。”

“不會。”顧淮川說，“我讓人報了我名字，讓他不服找我。”

夠囂張的，沈窈有點想笑，可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