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第二天上午開完會出來，進了辦公室，反手要關門，一下子沒關上。

回頭看去，是老王站在門口正推著門板。

收了手，朝著辦公桌走去，“會議紀要還沒弄好，需要整理一下。”

“不是來問你要這個。”老王說，“那玩意兒不著急。”

他跟著過來坐在辦公桌對面，“過來是跟你聊八卦的。”

沈窈停下了手里的作，差不多知道他要說什麼。

老王說，“姓孫的那個，今早被人發現，在城郊拆遷區的一舊房子里，昨晚有些降溫，不知道是不是失溫導致的，他把服都了，溜溜的趴在地上，就這麼被凍一宿，發現的時候只剩一口氣兒了，被送到醫院。”

車禍的幕后主使是孫副總這件事兒沈窈還沒告訴老王。

問，“現在況怎麼樣？”

老王說，“說是人被救回來了，但況不好，現在下不了床，可能是要半不遂，語言功能也出了問題，說不了話了，不知道后續治療的話會不會恢復。”

他慨，“還慘的。”

沈窈嗯一聲，但是又想起他手機里的那些容，來了一句，“但是也活該。”

老王說，“確實是，聽說發現他的人在他旁邊撿到個手機，好的一部手機，沒有碼，屏幕上是很多不堪目的拍視頻和照片，醫院那邊已經給警方了。”

沈窈有點擔心，昨天掃了一眼，那些照片和視頻，害者是了臉的。

問，“那些東西不會泄出去吧？”

“不會。”老王說，“警方那邊已經確認了，發現者并沒有做多余的小作，對方也知道那些東西來路不明，泄出去是違法的。”

沈窈點頭，“這還好。”

老王接著說，“只是有點奇怪，姓孫的那家伙送去醫院后，檢查下來上有多傷，還都是新傷，目測就是昨天的，傷的不輕，不像摔傷，更像是被毆打了……”

沈窈嘆了口氣，“想說什麼？”

老王話音停下來，砸吧砸吧，“昨天你那車禍，跟他有沒有關？”

他說，“我思來想去，覺得不應該這麼巧，你昨天差點出事，他晚上就出了事，或許是我多想……”

“你沒多想。”沈窈也沒什麼不好跟他說的，“是跟我有關。”

說，“車禍是他花錢雇的人，昨晚我二哥他們把他找到了。”

老王挑了下眉頭，應該是猜到了這一層，所以并不意外，“他雇的人？我以為他那個脾氣，真想報復會自己開車。”

沈窈說，“他瘸了，無法開車。”

估計名下也沒有車，所以雇人就是最方便的。

但是他錢應該也不多，沒法去黑市找那些專業的，就找了個缺錢，但是膽子不大，手法也不行的。

昨天那人被帶去警局，都哆嗦了，話也說不利索。

警方什麼人沒見過，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不難撬，跟沈窈保證，今天就能審問出結果。

孫副總也在商場經營好多年，眼還是毒辣的，怎麼可能看不出那男的大概率不了事兒。

可還是選了，就證明他實在沒有辦法了，是在賭那萬一，萬一事，他也就算出了口氣，如果不，他也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他那稀爛的日子，估計自己也過夠了。

老王咧了下，“對了，還有這麼一茬。”

他嘖嘖，沒再說別的，又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沈窈把會議紀要整理好，該理的工作也都理完，想了想就拿出手機給齊嶼打了過去。

那邊快接了。

沈窈主要也是問孫副總的事，他被送去了醫院，即便老王說他語言功能出了問題，但是也擔心他那邊說出什麼事兒，牽扯到昨天那三個人。

齊嶼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不用擔心，他不敢說。”

沈窈瞬間想起葉家老兩口的事兒，順便把這事兒也問了。

齊嶼就笑了，“確實是查到那幾個家伙了，但是沒什麼直接證據，小區監控拍的也不全面，大概是不了了之。”

沈窈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又想起個事兒，“我二哥在公司嗎？”

今天出門上班，沒看到沈圖北的車。

平時他走的也不早，那個時間點兒車不在家，應該就是昨晚沒回去。

齊嶼說，“不在，早上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去見個客戶，到現在都沒回來，怎麼了？”

沈窈趕說，“沒事，我就問問。”

沒別的好聊了，電話便掛斷。

等到中午下班，沈窈收拾好下樓，走到車旁開了車門，還不等進去，路邊一輛車滴滴了兩聲。

沈曼的聲音傳來，“過來。”

沈窈一愣，抬眼看去。

沈曼車子停在不遠，車窗降著，頭探出來，沖招了下手，“過來。”

沈窈走了過去，沈曼就說，“帶你去看看房子，相中的話我給你買。”

“不用。”以為上次只是那麼一說，沒想到沈曼還放心上了。

沈曼坐正子，“你要是不去看，我就直接買了，反正到時候你不相中就自己理。”

沈窈看著，“我真不用，買了也是放那放著，沒必要。”

“你租出去或者轉手賣掉都行。”沈曼說，“有沒有必要的，我只看我自己的想法。”

手指夾著一張銀行卡，對沈窈晃了一下，“周萬城今天給我轉了賬，這錢大部分也是他出的。”

頭朝著車子里示意一下，“不要白不要，快點上來，一會兒再一起吃個飯。”

沈窈嘆了口氣，最后還是上了車。

沈曼已經跟中介聯系好了，直接去看的房。

連著看了三套，全是小別墅。

價錢擺在那兒，肯定戶型也好，裝修也好。

沈曼問沈窈，沈窈說，“挑不出病。”

“那就好。”沈曼很高興，“就不用再去別的地方看了。”

這三套中挑了兩套，跟中介說好，下午去簽定金合同。

之后中介離開，沈窈和沈曼去吃飯。

在附近找了家飯館，錯過飯點了，但飯館里的人還多。

大廳一眼掃去，多穿制服的。

沈窈和沈曼找了個位置坐下，點完菜后轉頭看一下。

沈曼說，“都是銀行員工。”

沈窈這才注意到，那制服確實是銀行統一的，從窗戶往外看，附近有家大銀行。

過了飯點兒還這麼多人在這兒，應該是今天銀行部有活。

沈窈沒怎麼在意，等飯上來后低頭吃飯。

也沒一會兒，門口又有人進來，還說這話，“對，還功的。”

另一個人笑笑，“這次培訓結束，你職位應該又能往上升一升吧？”

“哪那麼容易？”前面那個人嘆口氣，“多人盯著那位置，我哪有那運氣。”

聲音有點悉，沈窈尋聲去，意外，是魏碩。

只知道他在銀行上班，原來是在這邊。

大廳里很多人都認得他，打著招呼著魏經理。

魏碩一一回應，視線掃到沈窈愣了一下，然后他條件反的想眼神閃躲，可又尋思到了什麼，表又淡定了。

他先和邊的同事說了幾句，就朝著沈窈過來，“沈小姐。”

沈窈點頭，“真巧。”

沒什麼可寒暄的，就只能生地找著話題，“這麼晚吃飯，單位里有事兒？”

魏碩說，“有培訓，時間有點兒拖長了。”

沈窈慨，“也不容易。”

魏碩笑笑，有點勉強，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有別的話想說。

沈窈也就不跟他兜圈子，“有話就直說吧。”

魏碩看了看沈曼，猶豫幾秒才說，“我跟婉婉分手了。”

沈窈并不意外，“能理解。”

魏碩聞言就說，“你這個反應跟顧先生的一樣，我跟他說的時候，他也回答了這三個字。”

沈窈挑了下眉頭，“你還跟他說了？”

魏碩說，“婉婉總是和我說起顧先生，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就像一家人一樣，不管有什麼事兒，顧先生都會幫忙理，現在傷住院，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我不應該提分手，再怎麼也應該等傷好了再說，可家里那邊一直在施，我實在沒辦法，就想著若是顧先生幫忙勸著，婉婉應該能想得開一些。”

他像模像樣的嘆口氣，“顧先生讓我放心，說葉家的事他會理，可說實話，我還是有些擔心的。”

然后他問沈窈知不知道葉婉現在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