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馳跟他哥哥脾氣完全不同。
衛騁是個習武之人,時任林軍統領,子冷漠沉穩,不茍言笑,而衛馳為衛家子,年紀最小,是個被慣壞的二世祖。
郁棠送帖子給他,就是要讓他做一只出頭鳥。
“我沒有三頭六臂。”郁棠抬眸看著他,緩緩走近幾步,“但我確實掌摑了嫡公主,因為對我出言不遜,所以該打。”
走到衛馳面前,郁棠角勾起一個冷戾的弧度:“你不服?”
“我不服怎麼了?”衛馳語氣跋扈,顯然沒把郁棠放在眼里,“嫡公主怎麼對你出言不遜了?說你是個殘花敗柳,難道說的不是事實?你就算捂住所有人的,也改變不了自己是個殘花敗柳的真相!嫡公主乃皇后所出,份比你尊貴得多,就算罵你兩句,你也該著,以下犯上就是該死——”
啪!
一記狠戾的耳忽然甩到他臉上。
清脆的掌聲響起時,在場之人皆是一愣。
劇痛在臉上炸開。
衛馳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
他不敢置信地捂著他:“你敢打我?”
他的姑姑是當今皇后,他的表兄是太子,他的大哥是林軍統領。
這個賤人竟敢打他?
郁宸怒喝:“郁棠,你放肆!”
郁棠甩了甩手:“青霜。”
“在。”
“把他拖下去,掌摑二十。”郁棠命令,沒理會太子的囂,“打完之后關起來,做本公主的第三房男寵。”
“是。”
郁宸震怒:“郁棠,你敢?!”
郁棠轉過頭來,漫不經心一笑:“太子殿下,衛馳以下犯上,本公主只是按規矩教訓,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眾人一呆。
九公主竟敢如此跟太子說話?
“你這個賤人!”衛馳瘋了一樣大聲咒罵,“你就是個水楊花的賤人!嫁了人還不安分,竟想養男寵,你做夢!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你侮辱——”
眼前寒一閃。
郁棠眼神冷戾,手腕翻轉間,一把匕首忽然落到手里,伴隨著“噗呲”一聲,匕首準刺進了衛馳心口。
心口一陣劇痛傳來,衛馳沒說完的話就此卡在嚨里。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著在他心口要害的匕首,哆嗦著:“你……你……”
“你既然想死,本公主全你。”郁棠笑意如死神,“以下犯上者該死,也是你親口說的。”
“郁棠!”
“九公主!”
“衛馳!”
變故來得太突然,讓人始料未及。
廳里頓時作一團。
在場之人紛紛起,不敢置信地看著緩緩倒下去的衛馳,個個表僵蒼白,著不自覺的駭然。
郁棠蹲下,起衛馳的袍子拭凈匕首上的跡,隨即從容將匕首鞘,站起看向眾人:“還有誰想跟本公主說什麼的,大可以暢所言。”
話音落地,眾人不自覺地退后一步,目從衛馳臉上掠過,看向郁棠那張麗絕艷的臉,驚恐萬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神。
原本忍著憤恨跟在郁棠后的安世子,此時呆滯地看著郁棠刀進刀出,眨眼就要了衛馳一條命,面容錯愕而震驚,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向冷酷如羅剎一般的郁棠。
在東瀾這三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殺人如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郁……郁棠……”郁宸驚了好半晌,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殺了衛馳?你竟然殺了衛馳?”
郁棠漫不經心地回頭瞥他一眼:“本公主殺人是事實,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沒必要表現得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郁宸咬牙,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衛馳是什麼人?他是國舅府子,衛國舅最寵的兒子!他還是皇親國戚,你竟然隨手就殺了個皇親國戚?你想好該如何跟父皇代了嗎?”
郁棠面嘲弄:“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唄,還能怎麼著?父皇總不能誅我九族。”
郁宸臉鐵青:“來人!”
郁棠轉過,面對著郁宸:“太子想把我拿下,然后送到父皇面前問罪?”
郁宸語氣冰冷:“你當眾殺人,殺的還是舅舅的兒子,孤的表弟,孤難道不應該把你送進宮問罪?”
“應該的。”郁棠點頭,“只是到了父皇面前,本公主一個驚之下,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口而出溫氏的存在,到時——”
“什麼溫氏?”五皇子郁錦耳尖,聽出了郁棠意有所指,“九妹,你說的是什麼?”
郁宸臉刷白:“郁棠!”
真的瘋了。
郁宸驚怒之下,拽著郁棠的手腕,憤怒地將拉出客廳,離所有人遠遠的,他才怒道:“郁棠,你瘋了?”
郁棠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郁宸,低聲一笑:“太子,今天發生的事都是衛馳咎由自取,稍后進了宮,希太子殿下別說話,否則我會口說出什麼來,我自己也不敢保證。”
郁宸看著危險如死神一般的笑意,既驚又怒:“你——”
“就算我死了,你放心,絕對有其他人把溫氏的存在告訴父皇。”郁棠微微一笑,慢悠悠把郁宸的后路全部堵死,“畢竟這個報是別人送給我的,足以證明知道此事的人不止我一個。”
郁宸死死盯著,一句話說不出來。
“今天跟你一起來的幾位皇兄,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你猜誰會第一個去父皇面前揭你的罪行?”郁棠像是好奇,“要不我們試一試?”
郁宸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只想好好活著,安安穩穩地活著。”郁棠聲音淡淡,“可從我回到皇城第一天開始,就總有人不想讓我活得太順遂。”
“他們只是罵你兩句,你忍忍不就——”
“憑什麼?”郁棠冷冷反問,“他們憑什麼罵我?我又憑什麼要被他們辱罵?皇兄,你為郁姝撐腰之前,為什麼不說只是挨了一掌,忍忍就算了?”
郁宸冷道:“是嫡公主,孤的親妹妹。”
郁棠笑道:“我也是公主,父皇的親生兒,不是路邊撿來的野種。”
“你——”
“我想活著,想暢快順遂地活著。”郁棠道,“但是我也不怕死。若有人想讓我不好過,我會加倍讓他不好過,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頓了頓,“殷朝是我守護了三年,否則早在三年前就該被覆滅,你今天還能安穩地坐在太子這個位子上,郁姝還能安穩地做的嫡公主,都是我的功勞,你們不對我恩戴德也就罷了,還口口聲聲罵我不知廉恥,罵我殘花敗柳,太子殿下真以為,我是任人圓扁的柿子?”
郁宸雙手攥,臉鐵青:“你把人殺了,如何跟國舅府代?”
“這是太子殿下該考慮的事。”郁棠一副無所謂的語氣,“總之,只要我不痛快,所有人都會跟著不痛快。”
幽幽一笑:“我還知道太子養著溫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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