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侯府的位置離皇宮很近,方便皇帝隨時召見,昭武帝下旨之后,曹勉就急安排人張羅了起來。
衛國公主府離皇宮也很近。
位于上京城親王權貴府邸所在的地段,寸土寸金。
但侯府和公主府方向不同,一個在東門外,一個在西門外,這是皇帝刻意的安排,為的就是讓蒼梧和郁棠不能時常見面。
然而這點距離對唱蒼梧來說,本不算什麼,兩府之間相隔雖有點遠,騎馬或者坐馬車要繞道而行,約莫一個時辰,但他是個自由,皇帝干涉不了他。
甚至在侯府完全修繕好之前,他還繼續住在衛國公主府,只是份不再是九公主男寵,而是皇帝親封剛出爐的“神算侯”。
這個名頭讓很多人坐不住了。
皇帝貴為一國之君,一舉一都有些臆測,他要冊封誰,重誰或者警告誰,都是一個讓滿朝文武關注的事。
神算子這個名頭,勾起了太多人的好奇心和忐忑不安的心思。
有些人是因為心虛。
有些人是純粹想看熱鬧。
總之蒼梧回到公主府不足一個時辰,外面就有人求見,說是要請神算侯解。
彼時郁棠坐在寢殿靠窗邊的錦榻上,斂眸看書,眉眼澤淡漠疏離,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聽到下人稟報,眉眼微,淡淡開口:“前院擺張桌子,一天三十卦,每卦一百兩銀子,一天就可進賬三千兩。”
蒼梧眉梢微挑:“如此一來,一個月就能進賬近九萬兩,一年下來,夠養活一支軍隊了。”
這錢來得太快了,比天上下銀子還狠。
郁棠嗓音譏誚:“雖然京城達顯貴很多,但不是人人都能拿一百兩銀子,只為算一次卦,也不是每天都有那麼多人能拿出一百兩銀子來。”
蒼梧負手著窗外,語氣幽深:“若是關系到家命,一萬兩銀子也不多。”
雖不是人人都能拿出一百兩算卦,但有人能拿出一千兩,有人能拿出一萬兩。
甚至就算是十萬兩……在家族生死攸關的時候,也會有人心甘愿出這筆錢。
拿出一萬兩的人,一個人就能抵一百個人,拿出十萬兩的人,一個人就能抵千人。
所以進賬還是可觀的。
反正他閑著也閑著。
正好賺點錢給公主府改善伙食,順便攪這平靜的皇城,讓父子猜忌,兄弟相殘,百斗,多熱鬧?
蒼梧笑了笑,轉走了出去。
護衛抬了張長桌出去,就擺在最前面的影壁前,從公主府大門進來,一抬眼就是影壁不遠坐著的蒼梧。
院子里侍衛已被屏退,都在中院當值。
蒼梧慢悠悠走到影壁前,袍子一,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請客人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人是五皇子郁錦。
一錦玉袍,段修長清瘦,姿容相較其他皇子,更顯得秀氣致。
大約是繼承了其母的三分貌。
他雖然實權在皇子中排不到前列,但容貌絕對無人能出其左右。
郁錦邊跟著一個小廝,兩個侍衛。
走到桌前,郁錦上上下下打量著蒼梧,冷冷嗤笑:“一個以侍人的男寵,居然也擺出了神算的架子?父皇能被你三言兩語蒙騙,我卻不會。”
“是嗎?”蒼梧挑眉,“那你來干什麼?”
“自然是找你算卦。”郁錦冷道,“你不是說未卜先知嗎?如果我問的問題,你回答不出來,或者答錯了怎麼辦?”
蒼梧反問:“你想怎麼辦?”
郁錦冷道:“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并且進宮跟父皇說你裝神弄鬼,犯了欺君之罪,任由父皇置。”
蒼梧眸心寒涼之翻涌,角的笑意染了幾分冷冽:“行。如果我算準了,你拿一千兩銀子,并且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
郁錦見他如此篤定,暗自冷笑。
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問什麼問題,不知還能不能如此自信。
郁錦袍在蒼梧對面坐下,轉頭吩咐小廝侍衛都退出去,并且吩咐他們守好外面,不允許任何靠近這里。
護衛和小廝遵命照辦。
郁錦看向蒼梧,低聲音問道:“九妹喬遷宴那天,對太子口說出的溫氏是誰?那個人跟太子是什麼關系?太子為什麼對忌憚得很?”
蒼梧神平靜:“你這是三個問題,三千兩。”
郁錦臉一變:“你搶錢?”
蒼梧冷冷看著他:“五皇子應該很清楚,你問的這三個問題到底值不值三千兩。”
郁錦咬牙沉默,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數了數,放在蒼梧面前:“本王今天出門急,沒帶那麼多銀票,先給你一千兩。”
蒼梧淡笑:“那我只能回答一個問題。”
郁錦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算你狠。”
蒼梧淡道:“那個溫氏是個罪臣之。”
“什麼?”郁錦愕然,臉上怒火一瞬間煙消云散,隨即急急追問,“是誰的兒?”
蒼梧道:“第一個問題已經回答了。”
郁錦霍然起,氣急敗壞地看著他:“你先回答我,我稍后給你拿銀子!”
蒼梧堅持:“規矩不容破壞。”
郁錦心急如焚,迫切想知道那個罪臣之到底是誰,怪不得郁宸一聽到那兩個字,就跟見到鬼似的害怕,原來如此。
郁錦對蒼梧的話已然信了幾分。
若不是這麼大的把柄,郁宸不可能那麼害怕,害怕到連衛馳的死都不敢追究。
郁錦忍不住興起來,轉頭命令:“來人!”
候在外面的護衛聞令進大門,轉眼走到郁錦側,低頭道:“殿下。”
“你再回府跟賬房兩千兩……不,五千兩銀子給本王。”
“王爺?”護衛大吃一驚,“您要這麼多銀子干什麼?”
五千兩白銀,是王爺近四個月的俸祿呢,今天全花出去了,接下來半年喝西北風嗎?
郁錦不想解釋,只命令道:“去拿。”
“是。”護衛剛出大門,卻很快轉返回,匆匆稟道,“殿下,太子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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