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聊過后,周賀生就走了。
葉然問他需要多時間,給個大概時限,但他也沒有明說。
之后的幾天一切如常,幾個保鏢只在附近盯著,按時送一些生活品,還有些鈔票,葉然便時常帶著穗穗去附近的漁村轉轉,買點菜,順便四看看。
整個海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中規中矩的。
但沒有被過度的旅游開發,也導致了鮮有游客顧,當地的人也不管閑事,葉然就不好冒然向他們求助。
穗穗不了解母倆的境,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沒算遭綁架,所以很不理解葉然為什麼跟在這里團聚,又遲遲不肯離開。
還有,陸凜深去了哪里?
“爸爸呢?”穗穗不知道多次問這幾個字了,“我們在這里是等爸爸嗎?他又在忙?”
葉然帶著在海邊撿貝殼,聞言作一頓,再抬眸目就復雜了起來。
借口編的太多,即便是孩子,也會覺得破百出。
無奈地嘆了口氣,扔下手里撿的貝殼,只留下了一個大一些的海螺,走過來遞給穗穗,“寶貝兒,你懂得分開這兩個字的意思嗎?”
“分開?”穗穗接著大海螺,仰起頭滿臉冒問號。
葉然了的臉,蹲在椅近旁,“你和媽媽不會分開,只有一天死亡才會讓我們天人永隔,但這也是你長大以后要考慮的事,可因為我們是母,是親人啊。”
穗穗皺起了眉:“但爸爸也是親人啊。”
“是。”葉然點頭,但猶豫再三,還是又道:“但你并不是他的親生兒啊,你是我收養的,我跟誰結婚,誰就是你的養父。”
穗穗詫異的“啊”了一聲,旋即就沉默了。
葉然耐心地握著的手,溫地說:“這不難理解,只是很難接,而且,夫妻確實是親人,但也有個前提,那就是好,彼此都有責任,共同鑄建屬于自己的家,還為這個家和孩子不停地努力,這樣的人,才是親人。”
反之,都不好,一方又背叛不停地犯錯,那夫妻都早已名存實亡,又還算哪門子的親人。
“你還小,不懂這些沒關系……”
沒讓葉然說下去,穗穗皺眉嘆氣的就道:“爸爸已經不算親人了是嗎?媽媽,你還是沒辦法原諒他……”
“原諒……”葉然忍著滿心的狼藉,苦笑了聲:“這個詞太大度了,穗穗啊,你要永遠記住,做人,絕對不能對任何人既往不咎。”
穗穗還是沒太懂,但看出了葉然臉上的哀傷,看到眼中抑的苦悶,心疼地手了葉然的臉,順勢就抱住。
“我知道了,媽媽,以后我不會再提爸爸了……”
葉然懷的長嘆一聲,放開了穗穗也站起,“好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想要什麼貝殼?媽媽幫你去撿。”
穗穗也很快調整心態,急忙掏出兜里的貝殼和海螺,“要跟這些不一樣的,好看的!”
“好,沒問題。”
這幾天,母倆下午都會在沙灘玩很久,椅不方便在沙灘上行走,葉然就幫穗穗戴上假肢,扶著慢慢地走。
而忽然駛來的直升機,螺旋槳帶起的狂風,也很快引來了母的注意。
以為又是周賀生,卻沒想到他竟帶來了一個小姑娘。
周靜之,小名莜莜。
也是周賀生的親生兒。
穗穗之前在被‘綁架’的那段時間里,每天都和莜莜在一起,倆孩子同齡,打打鬧鬧的,也早關系不錯了。
“莜莜!”穗穗一看見就立馬笑了,還拽了拽葉然的手:“是莜莜啊!媽媽你看!”
葉然當然看到了,就附和點點頭。
等直升機飛離,狂風消退,莜莜也先一步跑了過來,“穗穗!”
倆孩子見面就手拉手,分別的數天似乎也非常想念,也有說不完的話,彼此還在叨叨的聊著時,周賀生走來的聲音也傳來。
“莜莜,阿姨啊,怎麼這麼沒禮貌?”
莜莜這才反應過來,卻記著之前葉然訓斥過,心里有些抗拒抵,就不太愿地哼哼了聲:“葉阿姨。”
葉然一笑“嗯”了聲,再看向穗穗:“跟莜莜去玩吧,木屋里涼快,你們倆去吧。”
穗穗應著,倒騰著椅就要往木屋沖。
莜莜急忙幫忙推著椅,倆孩子很快影就消失了。
偌大的海邊,也只剩下葉然和周賀生兩人。
“什麼意思?”葉然率先開口:“怎麼把你兒也帶來了?”
“大概需要一年的時間,你提的那些要求,我就都能做到。”周賀生兩手著兜,諱莫的眸著意味不明的深:“這期間,正好讓你和莜莜多相相。”
“然后,我們也好結婚不是嗎?”
后補的這一句話,瞬間讓葉然呼吸沉了下去。
周賀生看著的神:“沒想到我會想和你結婚?以為我只是想玩玩?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葉然,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提出的要求呢?”
確實。
如果周賀生不想真格的,只是想養個兒,那他可選擇的人太多了,什麼樣的都不在話下,完全沒必要豁出那麼多,答應葉然提出的‘過分要求’。
葉然沉了口氣,也垂眸連藏了眼眸,“行吧,但還是丑話說在前頭,我和你就算是結婚,也是彼此各帶一個孩子的二婚了,你不用參與教育穗穗,同樣的,我也不會負責參與如何教育你的兒。”
“哦對了,還有婆媳、姑嫂這些關系什麼的,我不會主挑事,也絕不會容忍,他們能接我是最好的,不能,也是你要去解決面對的,什麼都不用跟我說。”
一次失敗的婚姻,葉然付出了太多慘痛的代價,即便第二次婚姻不是愿的,也為時尚早,但也絕不能重蹈覆轍。
不然再婚就沒有意義。
當然了,若有選擇,葉然只想帶著穗穗盡快逃離,而不是談論這些!
周賀生笑了笑,轉眸看向洶涌的海平面,“這些都好說,但是孩子呢?你打不打算為我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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