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提步,頭也不回地離開。
賭場在五樓。
也是整座郵,最熱鬧的地方。
許輕踏進去,就看見大部分人群聚集在同一個地方,走近,視線穿過人群,陸峋和羅伊分坐在賭桌兩頭,羅伊跟前的籌碼堆小山。
而陸峋手邊,空空如也。
姜暖站在中間,看樣子,是被拎起當了荷。
“看來陸總今日狀態不好,今天就到此結束,明日繼續。”
羅伊了口雪茄,笑意濃厚,賭贏后的快,和金錢的沖擊讓他十分興。
陸峋后移,悠然地靠在椅背上,“自然,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
他眼底的從容讓羅伊生出一警惕,不等對方說話,陸峋眉眼浮起淡笑,道:“既然我這次來,是誠心和您合作,那這籌碼,必定是日益增加,明天也就不會停留在八位數了。”
羅伊瞇了瞇眼。
眼底浮起貪婪之意。
陸峋起,客套了兩句,便提步離開賭場。
跟著陸峋一同走出賭場的,還有賀安淮和姜暖。
前者西裝散漫,走到陸峋旁,自顧自地把手臂搭在陸峋肩上,不知在說些什麼。
后者稍微落了幾步,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回頭看向某個方向。
只一秒,姜暖神深了深,又很快收回。
短暫得轉瞬即逝。
匿在人群中的許輕注意到姜暖這一瞬間的游離,順著目方向看過去,不遠的賭桌上,許欣桐面前擺著許花花綠綠的籌碼,細眉蹙著,似在思考是否加碼。
旁邊,站著季知書。
后者目一直落在許欣桐上,淡然之中,帶著難以察覺的深意。
某個沒有證據的猜測從許輕腦子里發芽生,離開賭場,往房間方向走。
回到房間,許輕給沈凌發了條消息,問他晚上哪里方便見面。
沈凌是半小時后回復的:我也住艙房,季知書和許欣桐在樓頂海景房呢,你我房間都行,不會見他們。但我要十點以后才有空。
許輕有些意外:你沒和他們住頂層套房?
沈凌:領導摳門。
許輕:我記得你掏那兩百萬現金的時候,干脆。
沈凌:是啊,錢都用來付你這位大律師的定金了,現在窮得兜比臉都干凈。
許輕角了,放下手機,休息了一會兒,再醒來,看了眼時間,正是日落時候。
房間沒有窗戶,便走出去,隨手抓了個乘務員詢問船上哪個地方看風景最好。
“室外的話,船頭和頂層甲板都是絕佳位置。您如果需要,也可以換個海景房。”
許輕道了聲謝。
旋即往頂層甲板走去。
落日緩緩落進海平面,水面波粼粼,得很人。
來頂層看夕的人多,熙攘之間,許輕瞥見姜暖從某個房間里出來,雖帶著幾分張,但更多的是警惕,和當初在陸氏門口慌慌張張的模樣判若兩人。
沿著走廊,姜暖下了頂層。
許輕跟上去。
最后看見,進了中層的海景房,許久都沒再出來。
想來這才是姜暖的房間。
那方才頂層那間,又是誰的?
能住在頂層套房的,想來也是非富即貴的份,姜暖認識的人,只有陸峋和賀安淮。
前者不可能。
至于后者——
許輕黑眸微深,又轉回到頂層,遠遠的盯了那間房好一會兒,都沒見靜,索走過去,記下房間號。
晚上十點。
許輕如約去了沈凌房間,對方滿臉疲憊,一副渾力氣都被干的行尸走樣,癱坐在房間的沙發椅上。
許輕瞧著他累得半死不活,打趣:“不是你慫恿我上來調查許欣桐的,怎麼自己先躺平了。”
“我的老爺大青天,我也沒料到,季知書這次會讓我寸步不離地跟著許欣桐啊。”
沈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人累心也累。
“許欣桐力真是說不出的好,上說不想來玩,結果被季知書帶來后,又瘋狂上躥下跳,賭場跑完又去泳池,還要去圖書館拿本書裝模作樣看兩頁,看又看不懂,還非要戴個眼鏡拿本書讓我給拍照,真的是絕絕子。”
沈凌抱怨了幾句,才想起正事,問找自己什麼事。
許輕:“你之前說,你那里有季知書以前‘養’過的一些孩兒資料,有們照片嗎?”
“有一些,不過得回去了才能給你。怎麼了?”
“沒事,你回去后,記得給我就行。”
沈凌奇怪:“你就為了問這個?”
許輕:“季知書是住在頂層嗎?”
“是啊。”
“他房間號是多。”
沈凌報了個數字,和記下的那間房,并不一致。
“你問季知書房間干什麼?”
“隨便問問。”許輕道,“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話說得沒頭沒尾,倒是把沈凌搞迷糊了,不過他實在被許欣桐折騰得太累,也沒力氣追問。
第二天。
許輕再到賭場的時候,陸峋和羅伊還是坐在前一天的賭桌前。
兩人手邊的籌碼,都至翻倍。
許輕不免心驚。
陸氏前段時間才出了融資問題,現金流并不樂觀,昨天幾千萬已經流到羅伊手里,今天又是九位數的籌碼,這趟郵整個行程是八天,誠如陸峋昨天所說,賭桌上的籌碼,只會越來越多。就算是真的合作,想送上禮聊表心意,但做到這個程度,未免也太過。
賭局是最簡單的德州撲克。
越是簡單,籌碼也流得越快。
發牌荷,依舊是姜暖。
許輕擰了擰眉。
按理說,這種賭局,都有專業荷,為何連著兩天,都要讓姜暖來洗牌發牌呢?
只不過,在看著陸峋手邊的籌碼越來越時,許輕整顆心不免吊了起來,一時也想不了太多,只地盯著陸峋。
當事人倒是一如既往平靜,食指和中指輕夾住牌,扔在桌上。
“羅伊先生不愧有賭王之稱,我甘拜下風。”
陸峋輕揮手,將所有籌碼,推到中間。
又是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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