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之在臺那邊給梁棲月的仙人球和一些其他從梁家花圃那邊運過來的綠植澆水。

時間還不算很晚，沒有到十點鐘。

按照他們平常的生鐘距離睡覺還有一兩個小時，梁棲月坐在沙發上一邊翹著腳吃草莓一邊打開了很久沒有用的投影在看一部喜歡的漫電影。

商牧之從臺那邊進來看見在用手機搜什麽東西，看電影也不是很認真。

他從邊上經過，故意沒繞開前面的投影。

梁棲月忽然擡頭，好像是要譴責他擋住自己視線一樣，

“家裏有土豆嗎？”

但卻忽然問。

商牧之不清楚要土豆幹什麽，走到島臺邊給自己倒水，不怎麽在意地說，

“冰箱裏應該有吧。”

梁棲月哦了聲，忽然站起，投影也沒關，電影也沒摁暫停，就去打開冰箱找土豆。

陳姨買菜的時候習慣的在晚上買好第二天的一部分菜，裏面還真的被找到了土豆。

商牧之看著進廚房，開了燈，裏面傳來點水流聲和刀的聲音。

他沒進去看。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梁棲月用紙巾包著幾片土豆走了出來，直接走到他跟前，不由分說的掰他的手，

“好像是左手？”

“幹什麽？”

商牧之蹙了下眉，換了只手拿水杯，把有淤青的手遞給。

“幫你消腫啊。”

梁棲月煞有其事的把土豆片在他淤青位置上，土豆片切的有些厚，放在手背上看起來有些稽。

商牧之低頭看了看，沒指出行為的無厘頭，只是問，

“這樣能消腫？”

梁棲月拖著他的手背，認真的點了點頭，

“網上是這樣講的，我剛剛搜的，你洗澡的時候再用熱巾敷一下，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商牧之沒說話，只低頭看著微微有些冒汗的鼻尖。

跟剛才在車上他提到補辦婚禮時候完全不一樣。

“你先這樣敷一會兒。”

梁棲月把剩下的幾片土豆放在島臺上，

“我去洗澡。”

商牧之拉住，把拽了回來。

梁棲月沒太反應過來，額頭撞到他肩膀上，有些疼，剛想開口問他怎麽了，一擡頭商牧之正盯著，眼神有些深，

“你這樣……”

“梁棲月，”商牧之開口打斷，他垂著眼，視線落在臉上，手圈住的手腕，不輕不重地著的腕骨，語氣很平靜地問，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關心我了？”

梁棲月愣了愣，張就想否認，想說自己對誰都這樣。

但商牧之似乎猜到想說什麽，又拽了下的手腕，很近距離地看著的眼睛，用有些談判的技巧威脅說，

“想好了再說。”

“……”

切個土豆就很關心他嗎？

梁棲月其實并不是很理解，那這樣的話，商牧之對自己不是已經好到不可救藥了？

“如果不是為了幫我報仇你也不會進醫院，我關心你很正常吧。”

梁棲月低著頭看兩個人的抵在一起的腳尖，講話的聲音有些低。

“是這樣嗎？”

商牧之好像信了，握著的手松開了一點。

梁棲月松了口氣，擡頭看著他說，

“對啊，要不然你以為呢。”

商牧之垂眼看著，沉默了兩秒，沒有任何征兆地說，

“要不然我以為你是喜歡我。”

島臺上方的燈很亮，客廳裏的投影沒有關，梁棲月看了無數遍的那部漫已經不需要看字幕就能聽得懂臺詞，但卻好像沒聽懂商牧之說的話，表也像是一瞬間有些被固定住一樣，顯得有些稽。

“怎麽可能。”

過了一會兒才說，聲音喃喃自語一樣，好像才聽懂他的話一樣，然後又說了一遍，

“怎麽可能。”

第二句聲音變的大了點。

商牧之靜靜地看著。

梁棲月擡起頭，的表和語氣再度非常篤定，

“我才不喜歡你。”

商牧之依舊注視著，他神不，視線仔細地觀察著臉上的表，一寸一寸地描摹過，

“是嗎？”

他表很平靜，完全沒有到一波，就這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松開的手。

梁棲月短暫的得到自由。

下一刻，商牧之忽然手，掌心住的臉，用拇指和食指扣住的下顎，低下頭，像懲罰一樣地撬開的牙齒，用力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