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

梁棲月到家的時候已經傍晚。

林秋意在電話裏哭的很厲害, 話也沒講的很明白。

好像是梁沉星跟梁則正吵架了，鬧的有點大，因為什麽原因吵架林秋意支支吾吾的不願意在電話裏說, 但梁棲月大概也猜到了些。

那天晚上船艙酒窖那一層裏是梁沉星，另一個男人是商行勻。

梁棲月從小到大一直都清楚, 商行勻不喜歡自己, 同樣也對他沒什麽覺。

但梁沉星。

跟接的實在，兩個人雖然是親姐妹, 可由于從小到大梁則正和林秋意的原因, 兩個人的關系始終沒辦法靠近。

對梁沉星的了解, 也基本為零。

“七月。”

梁棲月一進門就看見了正焦急的站在一樓客廳的林秋意,

“你快上去勸勸你爸爸和姐姐。”

梁棲月看見客廳沙發那邊的一片狼籍, 除了打碎的花瓶和茶外, 還有一直掛在牆上的那幅梁沉星的名作也被摔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

梁棲月預到事有些不對，可能并不只梁沉星和商行勻的事那樣簡單。

“你爸爸他，”

林秋意眼睛很紅，看起來像是哭了很久的樣子，又掉了幾滴眼淚。

梁棲月記憶中一直就這個樣子, 好像遇到什麽變故都在哭, 不是找的丈夫就是找的兒, 有些冷淡地說,

“你我回來不會是要我給你遞紙巾的吧？”

林秋意愣了愣，掉眼淚, 才終于開口講出來原委。

梁則正給梁沉星安排了一樁聯姻，跟京北那邊的姜家, 很巧，就是剛剛跟周溯聯姻的那位姜楠的小叔, 現在京北姜家的掌權人，梁沉星不答應。

梁則正估計也沒想到自己花費心思培養的兒會有忤逆自己的一天，吵了一架，現在把梁沉星關了起來，打算直接一手安排那邊的聯姻。

“七月，你得管管這事，你爸他……”

林秋意話還沒講完，樓梯那邊傳來聲音。

梁則正神郁地從樓上下來，看見梁棲月眼神也很冷淡，朝著林秋意吼，

“你還嫌不夠丟臉，回來幹什麽？”

林秋意被他吼的嚇一跳，眼淚又撲簌簌往下掉。

梁棲月擡起頭，發現梁則正比起之前好像神要憔悴不，而且還多了點白頭發，雖然怕他但還是開口，

“現在又不是封建年代，沒見過婚的。”

梁則正從前面的櫃子裏取出來酒，聞言作頓了下，轉過冷笑了一聲，

“婚？”

他眼神帶著點難以形容的緒，像是嘲諷一樣，

“你現在好了，什麽都有商家人給你撐腰，當然不用像你姐姐一樣。”

梁棲月愣了愣，有些沒明白梁則正突如其來的怪氣，

“你什麽意思？”

梁則正冷笑，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

“你跟七月發什麽脾氣？”

林秋意忽然打斷他，走上去一把搶走他手裏頭的酒，用力捶打了他幾下，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七月可是你的親兒！”

梁則正酒被奪走，一把甩開人，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最終又沒有說，只沉著臉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走了。

梁棲月在梁家陪林秋意待到很晚才離開。

商牧之回家後應該是發現不在家，打電話問了在什麽地方說開車過來接。

車停在梁家別墅外面，梁棲月上車後神有些懨懨的，商牧之一眼看出的不對勁，

“怎麽了？”

梁棲月皺眉，有些煩，

“我爸簡直有病。”

商牧之頓了下，側頭看了一眼，像是笑了一下，很自然地問，

“爸怎麽了？”

梁棲月嘆了一口氣，問他，

“你認識姜楠的小叔嗎？”

商牧之打著方向盤，視線看著前面的路況，面不改的點了下頭，

“認識。”

“我爸打算讓梁沉星跟姜家那邊聯姻，就是姜楠的小叔。”

剛才林秋意已經告訴了，姜楠的小叔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不，還結過一次婚，跟前妻有一個兒。

“雖然我跟梁沉星關系一般，但是我爸也太過分了。”

梁棲月說完，很是有些憤憤不平。

商牧之似乎不以為意，只淡淡道，

“梁沉星的事，你用不著心。”

“什麽意思？”梁棲月沒懂。

商牧之轉頭看了一眼，表淡漠，顯然對梁沉星的事不興趣，很直接地說，

“自己有辦法解決。”

梁棲月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

到家後梁棲月一開門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在玄關換鞋就聞到了一有些奇怪的味道，

“陳姨晚飯做什麽了？”

商牧之神平靜，掉外套，朝著挑了下眉，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棲月奇怪的看了看他，很快換好鞋，先一步從玄關走出去，一眼看見客廳沙發地毯那邊正正叼著枕頭的小狗。

還很小的一只阿拉斯加犬，眼睛圓溜溜的，棕褐的發，似乎看見有人進來，立刻停止了咬枕頭的作，也探頭看著進屋的人。

梁棲月愣在原地，沒有。

小狗也沒，眼睛滴溜溜地看著。

商牧之走上前，看表不像開心倒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不喜歡？”

梁棲月跟小狗面面相覷看了幾秒鐘，轉過頭瞪他，

“你從哪裏弄來的小狗？”

“許仲寧的狗舍。”商牧之神自若，“你不喜歡就送回去。”

小狗似乎聽懂他們在講什麽立刻著朝著他們這邊過來在梁棲月腳邊搖尾。

梁棲月僵了下，像是有些害怕，但又沒躲開，低著頭看它在自己跟前蹭。

商牧之傍晚的時候理完公司的事去許仲寧的狗舍裏抱回來的，特地洗過一遍澡，很幹淨。

原本是想抱一只之前的秋田犬，但這只小阿拉莫名合眼緣，像是梁棲月會喜歡的。

不過眼下看起來梁棲月喜不喜歡不清楚，但小阿拉好像很喜歡梁棲月，邊搖尾邊吐著舌頭在腳邊。

“要不要看？”

商牧之看不敢自己上手抱，走上前，把在地上的小阿拉抱了起來。

梁棲月好像被嚇了一跳，但沒躲開，猶豫了下，慢慢出手，了狗狗的腦袋。

小阿拉激的舌頭去的手掌心。

梁棲月了肩膀，有些想躲開，但又沒躲。

商牧之看的反應覺得好笑，低頭跟小狗說話，

“看樣子不太喜歡你。”

小狗又了兩聲，黑溜溜的眼珠看著梁棲月。

梁棲月頓了下，有些別扭地說，

“我沒說不喜歡。”

商牧之嗯了聲，看著，“你來抱？”

梁棲月猶豫了兩秒，像是吸了一口氣一樣，抱住小狗。

小狗熱乎乎的，又很，梁棲月一抱住它立刻就開始往懷裏蹭，了的下。

“啊，它怎麽這樣？”

梁棲月避開，沒忍住出聲，

“我跟它還不呢！”

商牧之看的反應覺得有意思，沒有從手上接，

“抱一會兒就了。”

他說完，了下小狗的腦袋，

“能不能留下看你表現了。”

商牧之說完就先去了浴室洗澡。

梁棲月看他直接離開，覺得自己有些無法招架小狗的熱，抱著它到沙發那邊，剛剛把狗放下，就又被它跳到膝蓋上撲了個滿懷，

商牧之洗完澡出來後，梁棲月已經跟小狗玩在一起了，完全看不出剛才不適應和繃的樣子。

小阿拉相當自來，梁棲月上嫌棄，但抱狗的姿勢已經親多了，還開始它寶寶。

難得的用很不一樣的語氣，聽得商牧之剛剛沖完澡就有些不舒服。

一人一狗走沙發那邊鬧了好一會兒，商牧之沒有去書房辦公，拿了電腦出來，聽見梁棲月一晚上了不下十幾遍寶寶。

要不是因為明天還要上班，商牧之懷疑可能都直接跟狗玩一晚上了。

被小狗蹭了一味道梁棲月才依依不舍的去洗澡。

玩狗的時候沒覺得，梁棲月到浴室才聞到自己上的狗味，洗了兩遍，洗完澡出來還覺得自己上還有狗狗的味道。

商牧之從外面進來，看頭發還沒吹幹，滴著水都沒包巾就出來了，拿過邊上的幹巾走過去幫頭發。

梁棲月作不太老實，嫌巾擋住了視線，

“等一下。”

掙紮了下，像把巾拿掉，開始追究狗責，

“為什麽抱了狗狗不告訴我？”

商牧之看神故作嚴肅的樣子，很耐心的配合，

“告訴你怎麽驚喜。”

梁棲月皺眉，

“這能當驚喜嗎？養狗又不是小事，你沒養過我也沒養過，萬一養不好呢？”

商牧之把巾拿下來，包住的發尾吸水，

“改天找個寵師學習一下，上課？”

梁棲月表嚴肅，想了想，

“可是我最近很忙。”

商牧之點點頭，聽懂的暗示，

“那我去學。”

梁棲月勉為其難，

“嗯，畢竟你也算是它的爸爸，應該對它的狗生負責。”

“是嗎？”商牧之低眸看著，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你是媽媽。”

梁棲月早已經接份，沒有反駁，只說，

“那給它取個名字吧。”

商牧之拿掉巾，看著邊上的掉落下來的幾縷發垂落在脖頸邊，發尾往下滴著水，沒領，皮雪白，還有昨天游上他留下來的，有些心不在焉地說，

“嗯，再說吧。”

“怎麽再說，這很重要啊。”梁棲月毫沒察覺到這會兒的旖旎氛圍，還在想繼續說。

商牧之被的遲鈍氣笑，直接低頭捧著的臉，堵住的。

梁棲月愣了愣，推開他，

“幹嘛啊你，寶寶的名字還沒……”

“什麽寶寶？”

商牧之扔了巾，直接把抱了起來，語氣有些兇狠地低頭又堵住的，

“認識幾個小時，你人家寶寶？”

“我……”

梁棲月被他嚇一跳，剛剛從套上去的服被三兩下就撥掉了。

商牧之把扔上床，傾下過來將圈在自己跟前，

“你它它聽得懂嗎？”

“它怎麽聽……”梁棲月反駁。

商牧之著的臉不讓說完，又一次吻上來。

又深又重的吻，跟昨天游上的吻又完全不一樣，從一開始就充滿侵略。

兩個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了，梁棲月很快被他抱起來，覺到商牧之的呼吸很近地在耳邊，

“寶寶，寶寶”

商牧之手掌著的後頸，吻的下和臉頰，學著剛才在客廳的語氣寶寶，很故意的，弄的梁棲月覺頭皮發麻，

“它才幾個月的狗，聽得懂嗎？嗯？”

梁棲月臉頰滾燙，

“我管它聽不聽得懂，想就怎麽了？”

商牧之把換了個位置，從後吻的肩膀和背脊，

“嗯，可以。”

他從背後抱，聲音很低很啞，

“寶寶，”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故意學的語氣，而是很認真很溫地，

“我也可以這樣嗎？”

梁棲月第一次聽他這樣講話，即使以前這種時刻商牧之也很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更不用說是這樣的稱呼。

雖然早已經在他的備注上看過了，但此刻還是覺得心髒跳得很快。

覺得自己從脖頸到臉頰都升起一片紅，但沒有說拒絕，

“你想就啊，我又沒不讓。”。

“是嗎？”

商牧之沉默了兩秒，真的，

“寶寶。”

梁棲月心跳加速，停頓了會兒，鬼使神差地嗯了聲。

商牧之聽見的回應，很重地呼吸了一下，像是到什麽鼓舞一樣，很明顯的變了變，隔著他的浴袍非常清晰的傳遞過來。

梁棲月肩膀著他的膛，被握著月要往前拉開了點，商牧之按住的背，從床邊取出來一只，直接撕開。

梁棲月聽見聲音，背對著他坐在他上本什麽都看不見。

商牧之握著的手，

“自己來？”

“我不要。”

梁棲月拒絕，閉著眼睛有些閃躲的避開他。

即使已經很久也很多次了，但依舊有些沒辦法直視。

覺很嚇人。

商牧之沒真的讓幫忙，一只手著的月要往自己跟前用力的帶起來，另一只手很練的帶上。

梁棲月半騰空的看著商牧之作，閉了閉眼睛，很快又被放下來。

商牧之好像是故意的，帶上也沒立刻開始，而是抱著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吻著。

梁棲月有些覺自己的位置很尷尬，又覺得房間裏安靜地很奇怪，全部都是和他一起發出來的聲音。

“我明天可能要出差，”

開口講話，努力地讓自己忽略掉當下正在但還沒發生的事，轉移注意力。

商牧之頓了下，提著的月要往前拉了拉，像是被逗笑，腔微微震的聲音很明顯，吻的耳朵，

“現在提上班？

這麽上班？”

“不是……”

梁棲月覺得自己臉快燒著了，又很難，進退兩難的，

“趙芷說，有什麽……嗯，就要去一趟西北那邊，”

剛才在客廳玩狗的時候趙芷忽然給打了個電話，說明天不用去公司了，直接一早機場見，而且還要去半個月。

說的斷續，聽得出來是很認真地在保持著工作的理智，

“想把那邊的一個建築工藝，你……”

聲音戛然而止。

“建築工藝？”商牧之語氣很平穩，淡定道，“嗯，繼續說。”

梁棲月眼淚從眼眶掉了下來，本沒心思再去想什麽工作了，直接已經。

商牧之把往前提了提，好像本不知道一樣，依舊認真地討論工作，

“怎麽不說了？”

他手掌從後方繞過來，找到，

“西北那邊的什麽建築工藝？”

梁棲月有些難，去掰他橫過來的手臂，

“拿開。”

商牧之假裝不懂，問，

“哪一個？”

梁棲月想罵人，但還沒開口就被商牧之抱著坐在他上轉過去，直接吻住，沒有再給機會講出來。

——

航班是上午十點的。

梁棲月昨天一晚上幾乎都沒怎麽睡，早上被拉起來也是昏昏沉沉的，行李證件都是商牧之幫收拾的。

到機場門口才稍微清醒點。

“到了地方記得發微信。”

商牧之沒有跟一起進去，下車幫從後備箱拿行李箱，叮囑道，

“那邊天氣幹燥，記得多喝水。”

梁棲月穿著高領的子，表很不好看，眼睛下面還掛著兩個明顯沒睡好的黑眼圈。

商牧之看好像本沒聽進去，手在跟前打了響指，有些嚴厲地，

“梁棲月。”

“聽清楚了沒？”

梁棲月很煩地拍開他的手，拿過行李箱，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商牧之扣著的肩膀沒讓走，幫開兩邊的頭發，看眼睛下的黑眼圈也有點心疼，手指刮蹭了下，放低了聲音問，

“那我說什麽了？”

梁棲月皺眉，閉著眼睛重複，

“多喝水，給你打電話。”

商牧之低眸視線看著，略微點頭，

“嗯，還有呢？”

“還有什麽？”梁棲月覺得他事多，又缺覺的厲害很沒耐心，“不就這些嗎？”

商牧之看完全沒意識，覺得自己說一萬遍估計也不會記得要想他，把領往上拉了下，沒有再說，只又提醒了一遍，

“一定記得多補水，要不然會流鼻。”

“知道了。”

梁棲月皺眉看了眼自己的領，想到昨天的事很生氣地踩了他一腳，然後才拖著行李箱往機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