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設計圖紙經過前幾次的返修後基本已經沒有大問題, 工地那邊也已經開始正式投建築。

梁棲月時間比之前寬裕不，晚上不用加班有時候還能回家自己帶著芝士出去。

梁則正的在京北的合作出乎意料的反響不錯，港最近一直都在報道他跟京北那邊程家那邊的合作。

梁棲月有幾次還在手機上刷到過相關的推送, 點進去看了看又退了出來。

周五晚上跟楚凝一起在工地負責跟工人對接下周的工作，臨近下班時間還沒結束。

今天原本還打算在家試試自己烤一下之前林秋意做的小餅幹, 因為商牧之好像還喜歡吃的, 之前的幾盒基本都被他吃了。

“七月你先等一下，我跟他們去後面看看。”楚凝把文件給, 忽然說要跟負責的工頭去看看外面的況。

梁棲月覺有點奇怪, 看了眼外面天都快黑了, 但還是答應。

“啪——”

楚凝一走, 辦公室的燈忽然關了, 一片漆黑。

梁棲月愣了愣, 第一反應以為是工地這邊的電路問題，拿出手機準備打開手電筒。

忽然又傳來啪的一聲，像是有東西從空中炸開。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幾只手機燈從口照亮，清唱的生日曲跟著蛋糕和蠟燭一起推出來。

趙芷跟楚凝還有項目組另外幾個同事一起出來。

梁棲月怔了怔, 愣在原地, 一時之間沒太反應過來。

“生日快樂, 七月。”

楚凝拿著手工做的壽星帽子過來給戴上。

“謝謝。”梁棲月還有些懵, 又看著提前準備好的蠟燭和鮮花，還有大家買的禮, 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明天好像是二十六歲生日。

“傻愣著幹嘛，趕切蛋糕, 大家都等著呢。”

趙芷笑著過來推，

“本來是明天, 但周末你肯定不想跟同事過，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提前給你過。”

梁棲月還是第一次跟這麽多人一起過生日，不適應之餘又有點手足無措的高興，但又確實不知道講什麽，只又重複了一遍，

“謝謝，謝謝你們。”鄭重的像致謝詞。

“致謝演講呢？”趙芷被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

“項目組大家生日都會這樣準備的，不要太了。”

梁棲月在工地簡陋的跟大家一起過完生日，晚上商牧之來接的時候看見抱著花和禮上車放進後備箱，好像也不太意外，似乎也早就猜到今天晚上公司同事會提前幫忙慶祝生日。

“今年生日打算怎麽過？”

開車回去的路上，商牧之看了眼車後排堆滿的禮，主開口問。

梁棲月低頭正在跟姜穎他們回消息，聞言愣了下，

“要怎麽過？”

梁棲月以往生日其實也過得很簡單。

商牧之也不是什麽浪漫的人，每年生日禮都是非常簡單暴的直接送禮，還有公司份。

上次的海上人造雪估計是他這輩子做過最不像他的事了。

但可能今年生日不太一樣。

“你們的項目最近是不是忙完了？”

商牧之一邊開車一邊側頭問。

梁棲月想了想，

“差不多吧，最近就只用負責跟進。”

“嗯，”商牧之手打著方向盤，視線看著前面的路況，漫不經心道，“要不要一起出去旅行？”

梁棲月愣了下，

“旅行？就我們兩？”

車路過前面的紅綠燈暫時停下，商牧之轉過頭看，

“嗯，當作今年的生日禮，怎麽樣？”

“你公司不忙？”梁棲月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一般來說公司年底就是最忙的時候，商牧之手底下那麽多事，能有時間陪旅行嗎？

“公司離開我不會那麽快就倒閉。”

商牧之輕描淡寫道，又問了一遍，

“要不要去？不去的話……”

“去！”梁棲月沒再猶豫，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準臨時反悔。”

商牧之看著，很輕微地笑了一聲，

“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好像是。”梁棲月角翹了翹，低頭打開手機，“我先看看去什麽地方。”

—

生日當天蔣怡和林秋意都很清楚地記得，不約而同地給轉了一大筆賬，打電話讓回家吃飯。

商牧之沒有去公司，一大早給起床做了一碗長壽面。

梁棲月昨天晚上回家後就一直在手機上看各種旅行攻略，到了淩晨才被商牧之強制走手機要求睡覺。

商牧之的廚藝進巨大，長壽面做的快比陳姨的廚藝還要好，吃完面兩個人一起帶著芝士下樓遛了一圈，又去附近的寵店給它買了不零食回家。

中午和晚上分別去的蔣怡和林秋意那邊吃的飯。

說是吃飯其實也就是分別收禮，跟往年比起來也沒多大差別。

不過回梁家的時候梁棲月才發現，梁則正居然還沒回來，林秋意也是支支吾吾不太願意提的樣子。

從梁家回來已經很晚，梁棲月累了一天沒什麽力，商牧之的禮在客廳堆放著，只拆了幾個限量版的樂高模型，剩下的都放在了儲間打算下次再看。

不過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梁則正給打了個電話，但梁棲月沒接到，當時正在客廳陪芝士一塊玩兒，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淩晨，也沒回過去，只看到了梁則正給自己轉的一筆錢。

數額比以往都要大很多。

可能確實是像港他們說的那樣，梁則正這次否極泰來，徹底賺翻了。

旅行攻略看了一大圈，梁棲月最終選了去瑞士，想去雪。

定下地方之後商牧之立刻讓林肅訂好機票和時間，落地蘇黎世機場是當地傍晚。

將近二十多個小時的航程，中間還辦理了一趟轉機，梁棲月一下飛機就累的只想倒頭睡覺。

商牧之先前來過幾次這邊，早年間商複生來看病還在這邊的莊園小住了有半年時間，這次過來接機的是他們這邊莊園的管家。

行李拎上車後梁棲月都沒來得及怎麽看沿路的風景很快就靠著商牧之睡著了。

雪的地方不在蘇黎世這邊，休息了一晚後第二天上午商牧之開車帶雪場。

雪場的老板剛好跟商牧之是朋友，提前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過去了。

昨晚休息的很好，梁棲月一路上幾乎都著車窗玻璃看外面的沿街雪景，拿手機不斷的拍了好幾張照片。

商牧之只空看了兩眼，提醒注意不要把手機放到車窗外，其餘時間基本都握著方向盤認真地看前面的路況。雪地路，兩邊的雪也堆積的高，比國要危險不。

梁棲月全程興致很高，到了雪場有專門的當地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去住宿的小木屋。

木屋正對著外面的雪場，一樓有一面牆都是明的玻璃還能看見正對面的雪山，外面的院子裏是半天的溫泉池。

負責帶他們的雪教練還沒來，要等明天才能開始。

梁棲月躍躍試的，到房間換了雪服，要自己先去外面試試看。

不過其實完全不會雪。

上大學的時候他們有一項育項目是冰球，報名過。

雖然因為平衡力不夠，那門育課直接掛科了，後來又重修了一門，但覺得自己還是喜歡的。

商牧之沒阻攔，跟一起換了雪服帶著去外面的雪地。

梁棲月自試了幾次，摔了好幾跤，擔心影響明天真正學習早早罷工回去休息。

晚上吃完飯，雪場的工作人員都離開，木屋只剩下他們，天黑以後雪地裏還是很亮的，尤其是雪場外面都開著夜燈，反照的白天也沒多大區別。

梁棲月原本只打算洗完澡就睡覺，第二天好認真的學習雪，但被商牧之拉著去了外面的溫泉池。

半天的溫泉池，總有種很古怪的覺，像隨時會有人過來一樣。

池壁很堅，微微發著熱。

梁棲月抱著下午自己雪時候好像被磕的膝蓋，覺商牧之好像把溫泉的水弄到自己臉上了，沒忍住皺了下眉，

“你弄到我臉上了。”

商牧之手從後按著的月要把人往壞裏帶了帶，更近的著的肩膀，虎口鉗著的下吻，

“我什麽時候弄到你臉上過？”

“我不是說這個。”

梁棲月躲開他的吻，覺自己有些抱不住了，溫泉的池水本來就不淺，晃著，總有種隨時會溺斃的覺，

“那是什麽？”

商牧之明知故問，很慢地作，察覺到沒辦法自己抱住了，扶著轉過來，面向自己。

雪地很亮，半天的溫泉池還能過木屋的明牆面看見對面的雪山。

梁棲月莫名有種恥，抱著他的脖頸，不太願意把臉出來。

商牧之好像知道在想什麽，很故意地握著的脖頸把人從跟前拉起來，抱著往後退開幾分。

溫泉池的邊緣有幾盆綠盆栽，不過并不適合在這樣的季節生存，看上去比之前梁棲月養在臺上的仙人球還要岌岌可危，池水濺到上面也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梁棲月被迫往後仰了幾分，心髒砰砰跳的很快，只要低頭就能很清晰的看見。

池水像是沸騰了一樣，視角上讓人不想面對。

“躲什麽？”

商牧之托著，手從的下往下扣住的肩膀，作溫但十分堅定地把折向自己，深而緩慢，還一定要讓看著自己是怎麽做的。

梁棲月被扣進他的懷裏，沒辦法自己直起，只覺到自己被帶給的，再次俯下把臉完全的埋進商牧之的脖頸間。

池水混雜著臉兩個人在一起，找回自己的聲音，

“明天會不會被人知道？”

他們很這樣，只有一次是在家裏的浴缸。

梁棲月還很清楚的記得最後浴缸的水面，之後就再也不願意了。

“會吧，”

商牧之單手抱著，不太在意地說，用另一只手開漂浮在水面上的頭發，握著的後頸吻的鎖骨，很重地釘著，

“你害怕？”

“不是，”

梁棲月覺得他們實在是的太近了，有些難地往後，低頭視線看著他，也親了親他的角，

“就是，會很尷尬。”

木屋這邊有工作人員，完全不敢想明天打掃的時候會是什麽樣。

商牧之仰頭看了一會兒，像是被的擔心逗笑了一樣很輕微地笑了一聲，忽然開始很重地鑿，又用指腹摁了摁的，像是要堵住的聲音。

梁棲月微微瞪大眼睛，又像很沒辦法忍似的，張開牙齒咬他抵在舌間的手指，但沒有怎麽用力。

商牧之視線凝視著的臉，一邊把手指出來一邊更用力，扣著完全被池水打頭發的後腦勺仰頭跟接吻。

舌頭進的很深，好像是在繼續延續著，用力的吮吸，糾纏。

梁棲月覺牙齒和下顎都有些酸，但臉頰完全的被鉗住，只能仰頭接著。

深吻的同時所有的聲音都被吞咽掉，大腦的意識也完全的被另一種緒主宰，想要完全的跟他近。

一吻結束，商牧之抱著從天的溫泉池離開，但仍舊保持著，直到回到二樓的臥室。

像剛才在溫泉池時說的那樣，膝蓋和月退全部都被他。

商牧之著的腳踝，俯又一次吻住。

頭頂的燈打在他背脊和肩膀上，梁棲月覺得再繼續明天自己肯定沒有辦法雪了，強忍著推開他，

“不行，明天沒辦法雪了。”

商牧之握著的腳踝，往上推開。

“商牧之。”

梁棲月很堅決地擋住，但沒有什麽用，而是被直接重新抱了起來，

“不做了。”

商牧之聲音有些低啞，低頭親了親的眼角，

“抱你去洗澡。”

玻璃窗外的雪地明亮刺眼，梁棲月被抱到浴室。

商牧之沒打算繼續，只是要幫清理。

水被打開，梁棲月低頭看自己，手了一下，覺看上去很奇怪。

商牧之作很正經，也很認真。

梁棲月被抱起來放在浴缸邊，低頭看著商牧之一點點掉，忽然想到剛才溫泉池裏的，忍不住踢了踢他。

商牧之作頓了下，握住不安分的腳踝，好像有點誤會的意思，擡眸看，

“明天不想雪了？”

“不是。”

梁棲月臉有些熱，想回自己的腳，

“溫泉那邊怎麽辦？”

商牧之視線看了看，沒松開，依舊著的腳踝，很慢地問，

“你想怎麽辦？”

“我……”

梁棲月還沒說話，就又被吻住，舌尖纏吻了一會兒，互相攪弄給予著。

“我明天真的要雪。”

鼻尖的很近，梁棲月微微息著，意識不太堅定地說。

商牧之看了一會兒，慢慢松開，指腹過的瓣，把抱起來回到臥室，

“你睡覺，我去理。”

—

第二天上午十點，雪教練準時過來。

梁棲月換好雪服，跟商牧之一起去木屋後面的雪場。

擔心語言問題，雪教練專門請的中國人，是個很年輕的教練。

梁棲月難得覺得自己有天分，居然學的很快。

商牧之在邊上很有耐心地陪著一塊。

中途手機有電話進來，梁棲月忙著跟教練一起，沒有管，是商牧之接的電話。

跟著教練一塊在附近兜了一圈，梁棲月覺自己差不多出師，打算試著去雪場前面的空地試試。

不過這一片地方太大，雖然有工作人員，但還是有些危險，尤其是周圍的雪堆積的太多，還有一些藏看不見的石頭在雪下。

教練不是很放心，因為之前就有過意外事故。

“沒事，我在後面跟著你。”

商牧之從邊上過來，主開口說。

他早些年喜歡雪，還考過雪教練，只不過這兩年太忙，很有這樣的機會出來。

梁棲月和教練都愣了下。

“不是想去前面嗎？”

商牧之把雪板推過來，

“我跟你一起。”

雪場周圍都是單獨分開的區域，梁棲月的很慢，前面的路也很平穩。

商牧之保持著一定距離跟在後。

經過前面第一個坡度的時候梁棲月覺自己心跳很明顯地提起來幾分，但還是有驚無險。

商牧之從前面過，隔著一定距離在前方等著。

梁棲月大著膽子，往前的速度快了一些，前面的坡度忽然變得好像又陡了一些，腳下的雪板沒支撐著，猛的失控往前沖過去。

視線一瞬間有些模糊，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速度也完全超乎控制的距離。

雪板沖向前方的高坡，梁棲月覺到心髒驟然失控，有種很不好的預。

忽然從側方被一把帶過去撞進一個悉的懷抱。

商牧之丟掉手上的雪杖，抱著從邊上滾下雪坡。

耳邊聲音從嘈雜紊驟然變得安靜，只有一陣陣的心跳聲和隔著頭盔傳來的呼吸聲音。

梁棲月怔了怔，剛剛完全懵掉的意識回緩過來，立刻意識到是商牧之剛才護住了自己，起剛剛了，肩膀被按住，

“沒事。”

商牧之聲音響起，悉的冷靜和平穩，

“先別，等搜救人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