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梁棲月其實不太記得自己當時為什麽要答應夏初給商牧之送那封書了。

實際上大學以後已經很跟商牧之聯系, 經過那個暑假戛然而止的關系後，兩個人一度陷了一種有些對抗的狀態。

從商家搬走那天商牧之剛好回來，蔣怡幫忙把東西搬到院子外面, 梁則正原本說過來接，但又臨時有事耽誤。

看見商牧之回來，蔣怡讓他幫忙送梁棲月。

不知道為什麽, 到現在梁棲月還能記起那天商牧之穿的什麽服，以及他朝著自己投過來的近乎漠然的眼神，他冷淡的拒絕了蔣怡的請求說自己沒空, 連招呼都沒跟梁棲月打一聲就而過上了樓梯。

梁棲月覺得他不喜歡自己，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蔣怡後來了商家的司機送回去，在車上梁棲月抱著紙箱, 司機開車轉過彎的時候，卻好像從後視鏡裏看見了商牧之的車, 不過只一閃而過的。

再之後上大學了, 商牧之在學校裏見也基本是當不認識的。

只有一回, 高年級的學長跟表白, 梁棲月想著說要不要找個人先試試看。

商牧之卻忽然出現把拽走, 并且半恐嚇的告訴學校裏很多人都男關系混，如果實在想，最好還是認真考察人選之後再做選擇。

那次之後他們的關系很短暫的回溫了一下, 梁棲月在學校吃壞肚子進醫院也是商牧之送過去的。

不過還沒來得及有什麽進展，夏初就忽然找上, 讓幫忙自己給商牧之送書。

梁棲月在此之前跟夏初并不, 也沒怎麽講過話, 只是同系學姐而已，有過幾面之緣, 甚至都不知道夏初是怎麽知道跟商牧之的關系是兄妹的。

但拿到書後梁棲月其實在手上放了幾天才真正送到商牧之手上的。

說不清是什麽心理，覺得很奇怪，自己并不是很願意做，但卻又沒有拒絕，甚至送完書後接連好幾天都在關注商牧之和夏初的靜，直到最後傳出他們在一起。

梁棲月覺得意料之中，因為是男生也舍不得拒絕夏初，但同時又覺得商牧之也不過如此，別人跟他表白他就要接嗎？于是又開始在心裏默默的討厭了他一些。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直到很久以後跟他結婚了，為了他的太太，但還是會想到當年那封由自己遞出去的書。

如果沒有這封書就好了，或者如果先給商牧之寫書，那商牧之是不是就會先跟談。

一直以來都有意去避開討論，但當現在說出來好像也沒那麽難開口。

車廂裏閉而安靜，商牧之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最後只看著慢慢笑了下，

“我是看見你把信放到書房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寫的。”

梁棲月愣了愣，仰頭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其實差點沒有送。

商牧之卻好像猜到想說什麽，視線看著，很平靜地告訴，

“但如果那封信不是你送的，我可能本不會打開。”

梁棲月著他，張了張，想要說點什麽，商牧之卻忽然解開安全帶，把摁進懷裏抱住，

“行了，到這裏就夠了。”

他手掌摁著的後月要有些用力的把往懷裏按，靜了幾秒，他忽然笑了聲，慢慢開口，但嗓音有些啞，

“再說下去，未免也太憾了。”

梁棲月這一次聽懂了他的話，在他懷裏沒有，只過了會兒才嗯了聲，輕聲說，

“好，不說了。”

有過那麽多次機會，只要他們誰先開口說出來，好像這麽多年都不用再轉那麽多彎繞那麽久的路。

或者在梁棲月走神的某個瞬間裏，他先說，一切都會不太一樣。

但那時候他們都太年輕也太傲慢，也沒過誰，甚至本不知道對對方那種難以言明地近乎有些負面的緒是。

于是兜兜轉轉彎彎繞繞。

—

從電梯出來，推開門進屋，兩個人都有些等不及，梁棲月踮起腳的瞬間商牧之的吻直接鋪天蓋地的下來。

玄關地腳步聲有些淩，燈也沒來得及開。

商牧之抱起，把兩個人的外套都掉，單手托著推到牆上，低頭吻上去的同時手掌探進去，近乎有些兇狠地吻。

滾燙的呼吸和灼熱的溫度隔著皮傳遞到對方，兩個人的反應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加熱烈和配合，好像是因為剛剛在車裏提到的那些差一點的憾，想要補回來一些什麽。

商牧之低頭含咬著的瓣，手掌攏起從下往上推開。

外套和襯衫都在客廳裏拽開掉在地上，芝士從兩個進門開始就已經跑過來咬著球想找他們玩，但不明白兩個人在玄關邊像在打架一樣做什麽。

商牧之抱著進浴室，沖洗的很快，互相幫忙著塗開。

氤氳的熱氣在浴室漫開。

泡沫有些打，商牧之單手托著，將頂在浴室的牆面，近乎強地摁著的手腕，傾下用力地吻。

舌尖□□，嘬吮，充滿侵略地抵開牙齒，在的上腭兇狠地攪弄著。

梁棲月閉著眼睛，仰頭環著他的脖頸回應著。

浴室的牆面很冰，商牧之掌著的月要，另一只手墊著的後腦勺，在牆面和他膛之間一邊吻一邊把按向自己。

後背是冷的，但跟前的腔又是滾燙的。

梁棲月覺得心髒有些空，想要被填滿，也墊著腳回應。

商牧之抵著的上顎，猛烈地吻，同時手掌往下，扣住的月要，俯下，從下往上的覆蓋住，完全吞掉。

冰涼瞬間被取代，跟抵進口腔上顎的不一樣，梁棲月想往後退，但被扣住月要固定著。

水聲沒有停息，變得有些空曠。

商牧之的鼻梁□□比他的指骨更加適合。

梁棲月的月推彎被自己滲投，撲簌簌的雲落下來也同時將匍匐在跟前的人變得跟一樣。

沒有太多的反應時間，面對面地被商牧之提起釘開的瞬間，梁棲月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肩膀，手抓住他似乎是想推開，但只是更深地。

商牧之托起，一邊吻一邊抱著離開牆面往外走。

又回到臥室。

被丟在床上的一瞬間，商牧之幾乎是立刻再次毫無預兆地釘開。

的間隙裏商牧之扣著的臉頰堵住的舌。

梁棲月被抱起來，後背著他的肩膀，側靠著他，幾乎能夠聽見他作時腔裏傳來的心跳聲。

商牧之好像也有些失控，抓著梁棲月的手握的很以至于讓有些疼，釘進的力度持續而沉重。

整個臥室裏都是呼吸纏接吻的聲音。

梁棲月幾乎發不出聲音，大腦畫面失真的瞬間有種無法呼吸的覺。

商牧之沉默著沒有說話，手掌從後按在的小月複上，汗津津的臉頰著單薄的肩背，咬住的脖頸，骨骼幾乎都要抵進對方。

像是失去意識的野只剩下標記行為。

不止是他，梁棲月也一樣。

雙方都想要無限地占有對方，完全的標記，讓自己跟對方完全地在一起。

呼吸都是對方的，商牧之圈著的手一起放在被他留下的位置，梁棲月幾乎能夠清晰的到自己完全的被他占據。

徹底被釘開的松，幾乎全部都盛屬于另一個人的，很明顯地古月長起來。

商牧之俯下，把撈起來，手按在微微有些起來的位置，呼吸也灼熱的從上方落在微的月白月複上。

從上往下看的整個小月複和月力骨好像都被弄月莊，滲。

他沒有說話，只息著深深凝視著的臉，再度抓起，低頭重重地吻上去。

—

梁棲月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商牧之在客廳外面跟人打電話。

走出去，看見了放在島臺那邊做好的早餐，三明治和果。

陳姨這段時間有點忙，只有中午過來做一頓飯，其他的時間跟商牧之都在公司，有時候晚上回來的早都是商牧之做晚飯。

梁棲月看了眼三明治，沒有吃，走到冰箱那邊翻出來之前在超市買的速凍面，打算隨便煮一下。

商牧之打完電話，看拿著面往廚房走，

“不想吃三明治？”

梁棲月點了下頭，

“你上次做的太難吃了。”

商牧之愣了下，想到說的上次，應該是指那天從工地回來的時候他早上走之前故意給做的那頓早餐。

“上次是故意的。”

商牧之拿過手裏的速凍面，告訴真相。

“我知道。”

梁棲月擡了擡下，

“因為都是我不喜歡吃的。”

商牧之垂眼看著，笑了聲，很認真地道歉，

“對不起。”

梁棲月彎了下角，很大度的原諒他。

重新煮了面，商牧之白天沒有去公司，兩個人上午在家一起看了部電影，商牧之訂了下午的機票要去出差，bancan那邊最近在忙幾個跟地合作的大項目，工作量有些大，最近又要因為婚禮的事把事集中理完。

出差時間商牧之也不確定，梁棲月想到後面婚禮的事，把蔣怡他們發的賓客名單也發給了商牧之，讓他在飛機上好好看看。

不過可能是因為想到出差又要分開一段時間，商牧之并沒有很認真地看梁棲月發給他的賓客名單，還把的手機也走，抱著在沙發上又做了兩次。

林肅開車過來接人的時候打了兩通電話都沒接到，又把航班往後推遲了一個小時。

商牧之在帽間換服的時候梁棲月穿著他的服坐在帽間前面的櫃子邊看他，芝士在旁邊趴著，尾很松的掃過的腳踝。

“過來幫我打領結。”

商牧之看很無聊的樣子，開口讓來幫忙。

梁棲月正在芝士的腦袋，聞言擡頭看了看他，不太想站起來，

“你過來。”

商牧之走過去，在旁邊蹲下，仰頭有些好笑地看，問，

“現在會打了嗎？”

梁棲月沒回答，只揚起下輕哼了聲，用腳往他肩膀上踩了踩，彎下腰幫他系。

不過還是不太會，領帶在手上被扯得七八糟。

商牧之被拽著領結勒脖子，起按著的腳踝起又把在帽間的櫃子上親吻。

後的櫃子裏的服都被到一旁，他埋首在脖頸間，手掌很有侵略地探進去，過的月要和小月複，不重不輕地把再度摁向自己。

芝士在一旁了兩聲，見自己咬著球出去了。

“不行，真的要遲到了。”

梁棲月躲開過來的吻，推開他，

商牧之呼吸有些沉，低頭在服中間看了一會兒，撥開被弄的頭發，下抵著的發頂，低聲說，

“怎麽辦，有些舍不得走了。”

梁棲月頓了頓，拉著他離開點，仰頭主親了下他的角，很輕地吻他，

“回來的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商牧之沉默了下，手扳過來的下又吻了一會兒，才說好。

—

商牧之出差的幾天梁棲月把公司的事理了一遍，周末的時候被蔣怡和林秋意到梁家那邊吃飯，順便討論婚禮的事。

他們似乎都對婚禮很重視，發給梁棲月的賓客名單上幾乎有一大半都是梁棲月不認識的人，但考慮到兩家在港城的位置，也沒對此做出過多的意見。

晚上在林秋意那邊吃了晚飯才回去。

梁棲月已經完全練的掌握了自己開車的技能，沒有讓司機送自己回去，自己開了商牧之先前送給的那輛車回家。

到家後才九點多，不算太晚，芝士在客廳裏很無聊地自己玩，看見回來立刻湊上來。

商牧之不在家也不是很想自己待著，索找了遛狗繩帶著芝士下樓去遛一圈。

他們平常都很忙，請了專門幫忙的遛狗的定時過來，但偶爾也會自己帶著芝士下樓。

梁棲月逛了一圈，順便去附近的便利店自己買了支冰淇淋，牽著芝士回去的路上，有一對夫妻帶著小孩一起遛狗，迎面到的時候對方小孩好像是想吃手上的冰淇淋一樣一直在盯著看。

梁棲月牽著狗狗走了一段路，不知道為什麽又回頭看了眼那邊的一家三口。

忽然有些好奇，如果世界上能夠有一個人，同時像也像商牧之，擁有他們兩個人的骨，會是什麽樣子？

晚上回到家，商牧之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出差這幾天晚上兩個人基本每天都會視頻，但隔著手機屏幕總歸是有點不一樣，可能是商牧之也察覺到自己一個人在家的不適，每天電話都是等睡著了才掛斷，有一次梁棲月半夜醒來，發現商牧之那邊居然還沒掛視頻，拿起，看見他在那邊還在工作。

“賓客名單我看過了，沒什麽問題，你覺得人會不會有點太多？”

商牧之在電話那邊問。

梁棲月有些心不在焉地，心裏這會兒完全想的都是另一件事，

“有點吧，不過我看爸媽他們都高興的，就這樣吧。”

商牧之看出的走神，拿起手機，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問，

“要不要請朋友到家裏來做客？可以讓陳姨給你們做大餐的。”

梁棲月愣了下，回過神來，

“不用，他們工作也很忙。”

商牧之嗯了聲，視線安靜地看了幾秒，輕聲說，

“我盡快忙完回家。”

梁棲月看著他，有點想問他之前結紮手的事，但最終又沒問，只有些悶悶地說了句好。

—

商牧之這趟出去其實不是忙工作。

大概在決定辦婚禮的時候他就讓林肅聯系了當年倫敦那家手工服裝店的老板，看看能不能再訂做一件跟當年一樣的婚紗。

不過林肅輾轉拿到老板的的電話時候得知那家店已經被老板的孫繼承，老板在兩年前就已經退休回了英國鄉下那邊。

商牧之跟老板孫的聯系上，幾經波折又搬出來當年的緣分，對方才松口答應給了他老太太的聯系方式。

商牧之這趟飛過去也是親自找老太太重新做婚紗，好在老太太居然還記得他，聽完他的來意後沒有拒絕，一口答應。

在倫敦待了將近有快半個月時間，婚紗終于做好。

商牧之取完婚紗，邀請老太太來參加他們的婚禮，但被對方笑著婉拒，他也沒過多請求，取走婚紗就立刻讓林肅訂了當天最快回國的航班飛了回去。

落地港城已經是淩晨一點。

商牧之沒讓林肅送，拎著只裝了婚紗的行李箱就自己打車回了公寓那邊。

推開家門，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只有兩盞冷的小夜燈開著。

芝士在客廳裏，看見他回來立刻就搖著尾湊過來。

商牧之沒空陪它玩，把它的玩丟到邊上，打開行李箱檢查了一下婚紗，細心的放進了帽間裏，又輕手輕腳地掉外套，去了隔壁房間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