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勻在底下開口,
“哥,你該不會張到忘詞了吧?”
商牧之沒理會他,只是握話筒,看著自己的新娘,
“首先,梁棲月,我熱烈而虔誠地著你。”
喧鬧的賓客場變得安靜。
“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它,因為這是我從未想象過的。”
商牧之頓了頓,結滾,
“如果我遇不到你,我這輩子或許都不會這樣的,這樣的。”
他又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下腳下的鮮花和綠草,
“說實話,婚禮前一周我開始失眠。”
他說到這裏,場上下面剛開始流淚的人忽然又笑起來。
商牧之自己也笑了,
“很難想象,我上一次失眠是什麽時候?
不記得了。”
“我這輩子,只為一個人徹夜難眠過。”
“不止徹夜難眠,我還為翻過窗,吃過醋,耍過橫,當過無賴和混蛋。”
“我甚至還不止一次地想過,有沒有什麽合法手段,能夠讓你像我你一樣,為我神魂顛倒。”
梁棲月聽到他的話,拿起捧花擋了擋臉,覺得有些恥。
周溯和許仲寧聽見都在底下豎起大拇指。
來這裏的賓客大多也都是商家和梁家在生意上來往多的合作夥伴,以往對商牧之的認知,跟他此刻說出來的話顯然截然相反,一時之間都沒有人再敢發出什麽聲音。
“如果有人在十年前告訴我,我未來會有一天為了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我一定覺得他是個騙子,毫不猶豫送他去警局。”
趙芷嘖了聲,靠在花牆邊上,用手機繼續錄。
“但實際上,十年後的我做過要比預言更傻更蠢的事。”
梁棲月看著他,商牧之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頓了頓又笑了,
“但是什麽,這裏不方便說出來。”
“合法嗎?”
許仲寧在底下起哄活躍氛圍。
“當然。”商牧之回答,視線依舊看著梁棲月,
“我將與你分我的人生,我的全部。”
“No measure of time with you will be long enough But we'll start with forever 。”
商牧之說完,沒有把話筒給梁棲月,只是說,
“我想梁棲月應該沒有想在這裏對我說的,因為我一周前已經收到過給我最好的婚禮誓詞了。”
梁棲月知道他說的是那封書。
商牧之看著笑,問牧師,
“Est-ce que nous pouvons nous embrasser maintenant ”
牧師笑著點頭。
商牧之彎下,掀開頭紗。
擋住的視線終于完全的被掀開,梁棲月擡頭看他,後的海浪和白天的焰火裏,商牧之的眼睛居然有些紅。
愣了愣,剛想開口說話,
“我你。”
商牧之俯下,捧著的臉,低頭鄭重而虔誠地吻住。
4.2
晚上7:28分——
整個海島都在焰火、鮮花、音樂、舞蹈聲中被環繞著。
梁棲月被抱進房間,高跟鞋一只兩只掉在地上,累贅的紫晚宴禮服擺在床上鋪開。
商牧之的吻跟著一起下來。
手勾住他的脖頸,也熱烈地回應他。
窗外的煙花聲還在繼續,樓下宴會還沒結束。
賓客談聲傳來,還有陣陣的哄笑聲和玩游戲的聲音。
梁棲月沒吻完,忽然笑場一樣的翻過在商牧之口,低頭看他。
“笑什麽?”
商牧之仰面看著,手扣著往跟前。
“沒笑什麽。”
梁棲月靠著他,把臉往他口了,
“你覺不覺得你心跳特別快?”
商牧之沒,任由著心髒位置好一會兒,才說,
“還快嗎?”
梁棲月從他上起來,
“好像還是有一點。”
商牧之嗯了聲,沒說話,只是跟一塊躺在床上,聽外面婚禮上的聲音。
“你下午誓詞的時候說做過一件很傻很蠢的事,是什麽事?”
梁棲月這會兒才想起來,追著他問。
商牧之想了下,
“我說過嗎?”
“你當著那麽多的人面說了!”
梁棲月立刻從他上翻起,
“我現在就去找姜穎他們要錄像!”
想下床去拿手機。
商牧之把人撈回來,摁在下,沒給機會和時間,兇狠地摁住開始吻。
梁棲月被吻的心跳也跟著失衡,息著張開也回吻他。
擺足夠的大,綴滿麻麻的珍珠和細鑽,商牧之扯開,把人抱起來。
落地窗外煙花還在繼續,過聲音。
“是不是下雨了?”
梁棲月側過頭,覺到有雨滴濺落砸在窗口。
商牧之提著的膝蓋,抱到浴室去。
4.2
晚上10:52分——
“睡不著。”
梁棲月轉頭推了推人,
“明天婚禮就結束了。”
“為什麽我覺得過得這麽快?”
商牧之從後抱著,
“你喜歡我們可以每年都來這裏辦一次。”
“不要。”
梁棲月拒絕,又側過頭親了親他的下,
“你給我講睡前故事吧。”
商牧之頓了下,
“哄你睡覺其他方式可能更合適。”
“不要。”
梁棲月拽開他的手,
“我要聽睡前故事,你快講。”
“不會講。”
商牧之很直接地說。
他確實不會睡前故事,也沒聽過什麽溫馨的話。
“你白天的時候還說什麽我,熱烈而虔誠!”
梁棲月剛剛在邊上用手機放了十幾遍商牧之的婚禮誓詞,差不多已經會背了。
商牧之扣著的手腕,吻的肩膀,
“ 有一只100萬年也不死的貓。”
梁棲月不了,安靜聽他講。
“其實它死了100萬次,也活了100萬次。
它是一只漂亮的虎斑貓。
有100萬個人疼過這只貓,也有100萬個人在這只貓死的時候,為它哭泣。
但是,這只貓卻從未掉過一滴眼淚。
有一回,貓是國王養的貓。
它很討厭國王。
國王打仗,總是發戰爭。
打仗時,國王把貓裝在漂亮的籃子,帶在邊。
有一天,貓被一支飛來的箭死了。
國王在激烈的戰場中,抱著貓痛哭。
國王無心打仗了,回到了王宮,把貓埋在王宮的院子中。”
“有一回,貓是水手養的貓。
它很討厭水手。
水手帶著貓,游遍了全世界的大海和碼頭。
……”
梁棲月皺眉,打斷他,
“怎麽聽起來有點悲傷,是悲劇嗎?”
“嗯,”
商牧之聲音很低,
“不完全算悲劇,你還要繼續聽嗎?”
梁棲月在他懷裏調整了下姿勢,想了想,
“聽吧,催眠。”
商牧之笑了聲,繼續講,
“有一回,貓是馬戲團魔師養的貓。
……”
“ 後來,貓不再是任何人的貓了。
它是一只野貓。
它第一次變了自己的主人,它太喜歡自己了。
漂亮的虎斑貓,終于變了漂亮的野貓。
不管是哪一只貓小姐,都想為它的新娘。
有的送條大魚當禮,有的獻上新鮮的老鼠,有的送來了稀罕的草藥,還有的去它漂亮的虎斑紋。
可是貓只是說:‘我可是死過100萬次呢!我才不吃這一套!’
因為貓比誰都喜歡自己。”
梁棲月低聲說,
“這只貓好像你。”
“哪裏像?”
梁棲月轉頭看他,
“你們都一樣傲慢。”
商牧之抱著,繼續講故事,
“只有一只貓連看也不看它一眼,那是一只麗的白貓。
虎斑貓走到白貓邊,說:‘我,可是死過100萬次的。’
‘哦。’白貓只是應了一聲。
虎斑貓有點生氣,因為,它是那麽的喜歡自己。
第二天,第三天,它都走到白貓那說:‘你連一次都還沒活完,對不對?’
白貓也還是‘哦’的應了一聲。
有一天,虎斑貓在白貓面前一連翻了三個跟頭,說:‘我還當過馬戲團的貓。’”
梁棲月又打斷他,
“它是不是喜歡上這只白貓了?”
商牧之沒回答,只是繼續講故事,聲音輕而緩,
“‘哦。’白貓仍然只是應了一聲。
‘我死過100萬次......” 虎斑貓說到一半,改口問白貓:‘我可以待在你邊嗎?’
白貓說:‘好吧。’
就這樣,虎斑貓從此就一直待在白貓的邊了。
虎斑貓再也不說:“我死過100萬次”這種話了。
虎斑貓喜歡白貓已經勝過喜歡自己了。”
商牧之停了停,發現懷裏原本一直在的人變得安靜了很多。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終于,白貓慢慢地變老了。
虎斑貓也變得更加溫了,嚨裏發出輕的咕嚕聲。
它希能和白貓永遠永遠的生活在一起。
有一天,白貓躺在虎斑貓的懷裏,安安靜靜的,一不了。
虎斑貓抱著白貓,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它第一次哭了。又從晚上哭到早上,從早上哭到晚上,整整哭了100萬次。
一天中午,虎斑貓停止哭泣了,它靜靜地、一不地躺在白貓的邊。
虎斑貓再也沒有活過來了。”[1]
故事結束。
商牧之低頭準備看懷裏的人,忽然發現手背有些打。
梁棲月肩膀很輕微地了下,轉過抱住他,
“你為什麽要講這個故事啊。”
眼淚鼻涕全蹭在他口。
商牧之低頭捧著的臉,幫眼淚,
“不是你自己要聽故事的?”
“我要聽的是睡前故事。”
“這是兒繪本。”
商牧之幹的眼淚,看眼眶通紅,沒忍住笑了,
“不過你確實是寶寶。”
梁棲月瞪著他,又撲到他懷裏抱他,
“我才不是因為這個哭。”
“那你因為什麽。”商牧之很輕地拍著的後背。
梁棲月從他懷裏擡起眼,抿著認真地看他,“我覺得你很像那只活了一百萬次的可憐虎斑貓。”
商牧之沉默了會兒,笑了聲,
“那你是那只白貓。”
梁棲月點頭,又搖頭,
“我不要當那只白貓,我要當國王,要第一個撿到你,我也不打仗,天天帶你去釣魚,給你吃好吃的小魚幹,然後我要找長生不老的方法,跟你一樣一直活著一直……”
商牧之被逗笑,低頭看著哭紅腫的眼睛,喋喋不休的,手著的下堵住的阻止繼續編故事。
“你幹嘛,我還沒講完呢。”
梁棲月推開他,神很正經。
“嗯,我聽著呢。”
商牧之握住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視線深深凝視著,
“不過如果我是它的話,第一次遇到你我就會跟你一起死掉。”
梁棲月手捂住他的,瞪大眼睛兇他,
“你怎麽說話!我們還有一輩子呢!”
商牧之笑著拿開的手,吻的掌心,
“嗯,我們還有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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