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洲將沈星微整個人從地毯上抱起來,讓伏在自己上,隨手關掉客廳的燈踩著樓梯上了二樓,隨著他慢悠悠的步伐,頭頂的智能燈也慢慢熄滅,最后只留下昏暗的小燈,將兩個相依的影子投在地上,仿佛不可分。
他將沈星微放在床上,蓋上空調被,再下樓把手機盒拆開,拿出新手機上樓,很無地將尾隨他的魚餌關在了臥室門外。
給手機開機用了些時間,但更多的時間耗費在沈星微的手機上,雖然沒有鎖屏碼,但因為太容易死機,導致賀西洲一邊打哈欠一邊翻看短信箱。
他趴在床上,邊上睡著完全沉夢鄉的沈星微,床頭亮著夜燈,門外的小貓撓了幾下門之后也離開,一切都很寧靜,沒有任何聲音。賀西洲照著那些催債信息一筆一筆計算出沈星微的全部借款,為了付醫藥費和賠償學校的儀,把全平臺能借的都借了一遍,幸好都是合法合規,沒有高利貸。
在清理那堆積山的信息中,賀西洲看見了一條十分突兀的短信。
時間是去年11月初,整個頁面只有兩條信息,是沈星微發出的:
可以借我一點錢嗎?
媽媽。
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賀西洲覺得夜讓他變得脆弱了,否則正常況下他怎麼會因為兩條信息心臟鈍痛,濃郁的酸攥了他的心口,一時竟然有些不過氣。
他轉頭,黯淡夜燈下的沈星微睡得很深,潤的眼睫已經干了,乖巧地在面頰上,但仍然能夠看出淚痕。賀西洲靜靜凝視著的臉,完全能夠想象出曾經那些數不清的夜晚,沈星微也是這樣哭夠了,哭累了,然后伴著無的眼淚睡。
賀西洲欺過去,在邊親了親。這次把弄醒了,費力地睜開眼,對上賀西洲的眼睛,啞著聲問,“你要干嘛?”
見醒了,他干脆過去抱住了,拍著的后背,慢聲說:“沈星微,可不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
沈星微沒有說話,賀西洲低頭去看,見閉上了眼睛,似乎又睡著了。他就晃了晃沈星微,將晃醒,很固執地問,“嗯?你聽到了嗎?”
沈星微眼睛都睜不開,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好像并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就隨便答應了一樣。但這在賀西洲這里是作數的,于是他又抱著沈星微親了好一會兒,直到不耐煩地用手按在他臉上推了推,才算是結束。
這個夜晚,賀西洲幾乎沒有睡覺,他將沈星微手機里的短信清除干凈,先將手機卡換到了新的手機上,確認沒有任何之后再將負債總額轉到沈星微的卡上,各個借貸平臺在幾秒鐘之完扣款,隨著還款功的信息蜂擁而至,沈星微在這一刻終于為無債之人。
其實總金額算不上多,連本帶利不過六十多萬。
不過賀西洲知道,這世上富裕的人到的好大多相同,但貧窮的人所遇到的苦難卻千奇百怪。所以盡管這個數目并不大,他還是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正在睡覺的沈星微,以表示對在艱難萬分的生活中扛下了這個債務的嘉獎和鼓勵。
已經是早上五點,賀西洲淺眠了兩個小時,然后起床穿服,準備去上課。臨走時他把兩個手機放在床頭,又撥開沈星微額頭上的碎發,輕輕落下一吻,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下樓之后看見小貓十分囂張地臥在沙發上睡覺,于是面無表地給保潔發了信息,約下午來一趟。
沈星微醒來時已經是九點,以前其實早上七八點就會醒,但是跟賀西洲在一起之后,早上醒來的時間一直往后延長。看見床上空的,就知道賀西洲去上課了,屋子里又剩下一個人,于是一時間也懶得起床,去自己的手機打算躺一會兒。
但很快就發現桌邊的桌子上擺了兩個手機,猛然想起來昨晚上主親了賀西洲之后并沒有得到他的答案,而是得到了一個新手機。沈星微哭得太久,覺干了上的力氣,最后也沒有力拆開看,只是抱著手機盒迷迷糊糊睡著了。
將新手機拿起來看,發現已經開機,并且手機卡都被裝好了,屏幕上有多條顯示未讀的信息。沈星微一愣,下意識點開,所有消息排行列展開,看見了來自各個借貸平臺和銀行發來的信息,與從前的催債不同,這次全是還款功。
其中只有一條非常特殊,是“老公”發來的信息,容為:早上好,醒了之后給我發信息,我給你買早飯。下午我沒課,回去接你,我們出門去辦正事。
沈星微立馬明白這是誰的信息,嘟囔了一句“不要臉”,然后抱著新手機重新躺回被窩中,了很久酸的眼睛。
賀西洲在下課之后回家,一進門就看見沈星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換好了一要外出的服,雖然眼睛還有點紅腫,但是將自己收拾得利落漂亮,甚至還有心給自己的長發編魚骨辮。魚餌乖巧在邊,可能是上流淌著祖先守護金字塔的,所以它經常以這樣揣著貓爪的模樣臥在沈星微旁。
賀西洲沒有計較,因為下午就會讓保潔換沙發罩,順道再把書房清理一下,要騰出一半給沈星微做畫畫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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