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洲又問:“見了你之后沒有回家,去哪了?”
“我不知道。”周霖深說:“昨天跟分別之后就沒再聯系了。”
“那你為什麼在昨天晚上九點的時候給發信息,問到了沒。”賀西洲眼眸輕瞇,輕聲問:“到哪了?”
周霖深臉一白,沒料到自己會被拆穿,一瞬有些慌張,“我、我跟分別之后,當然要問問有沒有安全到家。”
賀西洲仍然站在那里,不聲,“高中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走了沈星微送的那封信?”
周霖深沒想到他話題轉變那麼快,心里也清楚賀西洲這次找他是來者不善,所以選擇在自己家門口見面,謹慎回答:“因為我在高中的時候跟沈星微有一些朋友關系,吳躍想要扔掉那封信,被我看見就順道要回來了。我打算還給,但是去找的時候發現請假不在,后來就轉學了,一直沒機會。”
“不對吧?”賀西洲淡漠地看著他,聲音冰冷,“應該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封信不是給吳躍的,所以你一找他要,他就給你了。但是你和沈星微明顯不是關系很好的舊友,所以你不可能提前知道信的容,我猜,是托你代為轉,把信放在我的位置上,但是因為信封上被你添了吳躍的名字,所以我在拿到信的時候,順手給了吳躍,對嗎?”
周霖深的表越來越差,幾乎掩飾不住眉眼間的慌張,微,像是被人無地揭開了外皮,出污濁不堪的劣跡。
賀西洲尚人模人樣,好像很心平氣和地講:“我說怎麼會那麼討厭我,原來這都是拜你所賜,你又約見面是為什麼?心懷愧疚?昨天有好好跟道歉嗎?”
“……說已經不在意了。”周霖深像是慌了神,眼珠子不停轉,慌開口,“而且我也是為好啊,因為那時候你總是把別人送的書扔到垃圾桶里,冷漠刻薄,很不留面,我不想讓也傷,所以才寫了吳躍的名字,我本來的打算是從吳躍手里要回來再還給沈星微,讓專心學習,不要再一直跟著你了,但是,但是我也沒想到那天就在教室外面……”
話還沒說完,賀西洲突然就手,往周霖深的臉上狠狠打了一拳。不知道是他拳頭太重還是周霖深弱不風,登時往地上一摔,慌張地想要爬起來,賀西洲卻將他猛地摜在地上,抓著后腦勺的頭發把他的半邊臉按在地上,滿眼兇戾,“你說什麼屁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想跟道歉的,但是那年突然轉學,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一天巧父親過世,這幾年我也很痛苦很疚,我試圖聯系但是沒有任何回應!昨天見面時又說不在意了,我覺得不在意的事就沒必要再提,反正你們現在也往了——啊!!”
賀西洲聽到這里已經是極限了,一直刻意制的緒在頃刻間迸發,巖漿似的憤怒炙烤著心臟,焚燒了所有理智,讓他變一個毫無素質可言的暴徒,又像發瘋的野,褪去了人皮,俊俏的眉眼滿是兇殘,把周霖深按在地上狂揍。
周霖深被打得鼻橫流,痛哭流涕,一直喊著說自己錯了,對不起,還說要告訴他沈星微去了哪里,但是賀西洲此時好像已經聽不見,大約氣到雙耳嗡鳴,暴戾的緒填充他的大腦,所有的怨憤都找到了出氣口,幾拳下去周霖深的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很快旁邊傳來拔聲的尖,一個中年婦從家里沖出來,用力推了賀西洲一把,厲聲對賀西洲喊:“你是誰啊,憑什麼打我兒子!”
賀西洲起讓開,攥著流的拳頭,惡狠狠地盯著周霖深,眼神兇得不行,落在別人眼里簡直跟殺人犯沒什麼兩樣。
那中年婦見自己兒子躺在地上被打豬頭,鼻流得到都是,扯著嗓子哭喊,“你別給我走!我要報警!”
“媽,別報警。”周霖深在地上緩了片刻,慢慢爬起來,了一把臉上的和淚,對賀西洲說:“當初的事是我做得不對,對不起,改天我也會親自跟沈星微道歉。昨天買了車票去了水天縣,但是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賀西洲嫌棄地了一把手上的污跡,幾拳把人打豬頭卻惡劣得沒有半點反省的樣子,冷笑一聲:“你別以為我揍你一頓就完事了,我現在去找,找到之后再回來跟你算賬。”
第57章 “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
水天縣離市六十多公里,坐車需要兩個多小時。
當初沈星微右還沒好的時候,打著石膏坐在氣味難聞的大車上,一路都偏著頭,從滿是斑駁污點的玻璃窗往外看,風景逐漸從市中的高樓大廈變大片的田野,低矮的房屋,視野越來越開闊,沒有繁華高樓阻攔的天空又藍又遼闊,是很的風景。
可是沈星微卻覺得這段路太漫長,靜靜地落著淚,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沒有可能再進這座城市。
現在想想,到底還是那時候年紀小,又經歷了人生重大的變故和打擊,所以才不可避免地被困在絕之中,還以為是自己是因為離開這座繁華都市而傷心。實際上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就算后來沒有將大學報考在這座城市,一樣可以在閑暇之余,買一張二十塊錢的車票來到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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