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云婧棠神沒有一分一毫的變化,雙手端起茶杯,優雅端莊地將茶遞給君硯璟:“恭喜殿下拔得頭籌。”
“寧王殿下。”云墨禮拱手作揖。
雖不解云婧棠為何要將自己的段放低去迎合君硯璟,但這般做,一定有的道理。
他那雙桃花眼輕巧落在君硯璟后的教頭上,此人他略有耳聞。
黑鷹軍里唯一一位箭教頭,是某個老將的孤,看起來可不好惹。
“臣有事先行告辭。”云墨禮離開之際眼神提醒云婧棠小心行事。
那教頭并未說話,看眼神都覺得帶著傲氣,將人無視。
看來,此人只服君硯璟了。
云婧棠可懶得計較這些,看君硯璟把茶喝下,自己也緩緩落座,暖沖破云層高懸于前,有些刺目,拿著帛團扇遮擋,云袖拂起,出一截雪白的。
“今日天氣真不錯。”喃喃自語。
教頭站在君硯璟側,幾乎替代了秦昳的位置,確有些獨特,在云婧棠尚未出現之前,君硯璟邊只有一個人,其他暗衛與教頭都得高看一眼。
只是,一場賜婚讓為笑話。
“殿下,第二場像是要開始了。”一盞茶后,柳眉弓腰提醒。
應該很想引起云婧棠注意,尤其是看見眼中的不滿,不過這是不會得逞的,云婧棠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
這讓柳眉有種被忽視的覺。
待君硯璟離開,佩瑤與琳瑯眼里的煩已經藏不住了,紛紛小聲嘀咕:“以為誰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武教頭,這麼嘚瑟。”
“何必在意?”
“對付這樣的人,無視最好。”
云婧棠抿一口熱茶,耐心至極,“君硯璟與搭隊不過是無奈之舉,比誰都清楚。”
“那奴婢命人去查查背景。”
“嗯。”
云婧棠起觀比賽,這一次,吸引目的不再是君硯璟,而是與君晟澤組隊的裴瑛。
袂飄揚,當真宛若恣意自由的云鷹,瀟灑天地間。
箭矢劃過長空,場中子,哪一個能與之比擬?包括那位柳教頭。
時辰將末,君晟澤已落后兩箭,沉思之后,策馬直奔最后兩個點位,示意裴瑛輔助。
裴瑛攔住了三人,卻不曾想,呼嘯而過的長箭劃過手臂,刺痛襲來,抬眸,箭之人正好是未來的夫君。
垂眸看著自己的傷口,片刻失神。
云婧棠的眉心微,還真沒料到君晟澤自己人也能傷。
又是一襲敲鑼聲,君硯璟再次中彩球,比賽徹底落幕。
裴瑛孤零零站在邊圍,放下弓箭,這才用手捂著傷口,像是習慣了,也沒有求于他人,獨離開。
“裴家小姐還當真是可憐,都要為靖王妃了,還不人待見,人家也沒做錯什麼。”
“裴夫人早亡,喪期未過裴太尉就娶了繼室……”
旁人小聲評判,云婧棠靜靜聽著,心慨萬千,有些人確實不配為人父母。
“琳瑯,你去悄悄送點兒金瘡藥過去,務必不能暴份。”
“是。”
就當是積善了,若不是裴瑛底細干凈,定置之不理。
“恭喜三皇兄奪得彩頭。”眾皇子聚在臺下,紛紛朝君硯璟道喜。
“三皇弟,你這武教頭還不錯。”君晟澤覺得柳眉比裴瑛那個不知變通的人好些,勉強夸了一句。
“靖王殿下謬贊。”柳眉雖沒明確表什麼緒,實則心欣喜極了。
君凌川起,暢然笑著走下階梯,聲音雄厚潤朗:“不錯不錯,那這彩頭你就拿去吧。”
“多謝父皇。”
“玄珠草世間有,恭喜皇弟了。”君晟澤看著大度,只為在君凌川面前留個好印象。
柳眉盯著玄珠草,想起殿下上的毒,眼底冒著期待的,勾,覺得自己終于有機會嶄頭角,讓殿下另眼相看。
比起那位只會琴作畫的小姐可有用多了。
“秦昳,將它收好。”君硯璟只漫不經心看了一眼,像是在瞧一個普通件,并不覺得其藥珍貴。
云婧棠在比賽結束之后就去與宋惜寧相伴,暫時沒有回營帳。
“棠兒,今日我看那柳教頭格外囂張,你若是因為而委屈一定要告訴爹爹,我雖然現在是文臣,但人脈還是有點兒的,弄一個不問題。”
“爹爹,不要這麼魯嘛,日里打打殺殺的多無趣。”云婧棠為每人添好茶水,細細道之。
“現目前這個柳眉除了沒禮貌便沒其他過分之舉,還不配讓兒上心。”
“我看像是對寧王有不一樣的。”云墨禮揣測,“十有八九。”
云婧棠點點頭,贊同,抬起眼眸,眉梢輕挑:“不過,那又如何呢?”
才是君硯璟明正娶的寧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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