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程聿風的語氣是不同于對姜晚的溫忍,而是暴惡劣,“我說過我跟你們謝家從今往后一點關系了,別再來打擾我。”
那邊的聲音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充滿了卑微和討好。
“聿風,這當初是叔叔眼瞎聽信了謝清然的一面之詞,所以才會對晚晚這個親生兒誤解了很多,但我后面也想過好好對晚晚的,是得了他二叔的勢就不肯認我這個爸爸了,所以看在我是晚晚親生父親的面子上,你就行行好再幫一幫我吧。”
電話那頭的謝峰死皮賴臉地求著程聿風,一雙眼睛則謹慎地看向屋外,追債的人兇神惡煞地堵在門口,拍打著門窗,高聲呼喊著。
“還錢!還錢!還錢!”
別墅里也是一片狼藉,到糟糟的,但凡值點錢的東西都被他拿去賣了。
他的聲音里帶了些哭腔,“聿風,看在過去的義上你就幫幫我吧,你再不幫我,我就要被那幫要債的打死了,父債子還,你也不希我把姜晚供出來,然后讓他們找上姜晚要吧?”
程聿風蹙了蹙眉,直接被謝峰話里的無恥震驚到了。
“難怪謝清然那麼卑鄙無恥,原來是跟你學的,你們可真不愧是親生父,只是你這樣對姜晚……你還有沒有人?
五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好不容易高中的時候找回,你對不聞不問就算了,現在還有臉去打擾,你怎麼敢的?”
聽到程聿風聲嘶力竭地討伐,謝峰反而松了口氣,他要的就是程聿風對姜晚的在乎。
其實程聿風這邊不行,他就打算去找周文博,周京越,謝政等等這些跟姜晚有過關系的人。
謝氏破產了,姜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云創本來一直都是他們公司最大的客戶,因為云創的口碑,他們才拿到了全國百分之三十的生意,所以云創和他們解約后,謝氏的生意越做越差,最后直接破產了。
“程聿風你也別只怪我,謝氏是怎麼破產的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姜晚不顧緣親讓云創和我們解約,謝氏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謝峰咬牙切齒,轉而又笑了出來。
“說起來我還真是小看了,早知道貧民窟長出來的孩子也能這麼厲害,迷的你們一個兩個都為了魂不守舍,我就不應該聽莫語嫣和兒的話……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害的我家破人散,我問要點錢那也是應該的。”
謝峰直接把造他現在困境的一切歸咎于姜晚,卻從來不去想想自己的原因,連謝母那麼弱的人都要不惜一切代價跟他離婚,而他唯一的兒子也因為他的原因,變了徹徹底底的傻子。
程聿風抬起頭,目遠遠地落在重癥監護室門外的姜晚上,看著單薄的影,心里一陣陣疼。
“找要錢你也配?”
謝峰冷笑,“我可以不去找,給我三千萬,拿了錢我就出國,以后再也不會打擾到,否則我今天過的苦明天也要讓嘗一嘗。”
聽到謝峰用自己的親生兒威脅他要三千萬,程聿風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謝總提醒你一下,三千萬已經構敲詐勒索了,你怕是剛剛在做夢還沒醒吧,等你醒了我們再聊。”
程聿風神冷峻,薄抿一條直線,一副不想和他聊下去的樣子,直接掛斷了電話,可下一秒謝峰又打了電話過來。
“別掛別掛,一千萬好嗎?不能再了。”
程聿風皺了皺眉,語氣冰冷地說道:“一分都沒有,你別癡心妄想了。”
謝峰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吼道:“你會后悔的,程聿風!”
謝峰吼完才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了,門外的人已經等不及,直接踹開大門一窩蜂般闖了進來。
“謝峰,時間到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謝峰角了下,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一群花臂混混。
謝氏幾十年,他哪里吃過這樣的苦頭,可如今卻不得不出一張諂的臉迎上去,討好地開口:
“這不是剛把房間清空些,準備把房子賣了嗎?等賣完房子別說欠你們的一千萬就是六千萬我也有啊,我這房子市值七千多萬呢。”
聽到這房子值七千萬,那群混混的眼睛都熱了,不愧是有錢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謝峰說謊了,謝家的別墅是送給謝安時的,而謝安時被夏懷玉帶出國后就失去了聯系,沒有謝安時的份證和戶口本以及房本,他本賣不掉。
他也不是沒有聯系過他們,但夏懷玉這次做的很絕,直接注銷了電話和所有社賬號,他本找不到人。
混混聽他說要賣房,目落在屋子的各轉了轉,屋子里值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看起來確實像是要被賣的樣子。
但他們又信不過謝峰,干脆提出來,“這房子這麼大住你一個人浪費了,在你賣掉之前,我們也住這兒吧,還能省點兒住宿費用。”
謝峰張了張口,最終在花臂老大凌厲的眼神下閉上了。
就這樣不不愿地看著一群混混欣喜若狂地進他的別墅,大大小小的房間只一個瞬間就被占滿了。
有人爬到閣樓,看到里面黑漆漆又空的小房間愣了一下,“天啦,有錢人的這種閣樓都是用來住保姆的吧?又黑又暗。”
他們猜錯了,這間小閣樓是謝家給姜晚的房間,還不等謝峰回答,他就被兩個混混推進了閣樓。
“你現在已經不是老板了,以后你就住這兒吧,也該讓你們這種喪良心的資本家驗驗保姆房的滋味。”
“這不是保姆房,這是我兒的房間,我們謝家的保姆住的,都是寬敞又舒適的……”
“你兒?住這兒?誰信呢?”幾個混混才不相信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會住進這種地方。
后厚重的大門被關上,房間里陷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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