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林棟說道:“我出去一下。”
林棟卻突然抓住了的手,姜晚僵了下,林棟已經放開的手抓住了手里的信紙,目落在信紙上手繪的綠洋桔梗上。
“我陪你一起去。”
姜晚沒想到林棟居然知道了的心思,但徐媛媛今天的話也沒有說錯,林棟可以護住一時,卻不能永遠護住,更別說還為得罪這麼多人。
“我一個人去吧。”
林棟像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松開了那張信紙,臉上重新恢復了淡淡的笑意。
“好,解決不了的事記得用我的名字。”
姜晚聽到這里,對僅僅才相識了一天的林棟,心中涌起了復雜的心思,垂下眼,“謝謝。”
“生分了,你剛才借我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林棟他真的是知道怎麼寬人的,姜晚心里原本還端著的心思瞬間放下了。
姜晚角微揚,出一抹淺淺的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要是真遇上麻煩,不了再借你的東風。”
……
船頂坐在遮傘下面的人,果然是周時勉,他換上了一比較休閑的穿搭,隨意地窩在躺椅上。
這會晚上風涼,玩的人都走了,等帶自己上來的服務員也離開后這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站那麼遠做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姜晚走過去才看到周時勉躺在藤椅上,臉上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態度,只是多了一不滿,一只胳膊吊在脖子上,白的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
姜晚遲疑了下,“你怎麼弄這副樣子了?”
“傷了好幾天了,你今天才看到嗎?”
姜晚倒是不知道,難怪總覺得今天的周時勉有點不太正常,現在想起來好像他這只手一直垂在側沒有抬起來過。
“哦。”
就“哦”?“你不問問我怎麼傷的嗎?”
姜晚搖搖頭,“我認為我與周總不是那種可以討論對方私事的份,畢竟我們不認識。”
周時勉不滿地掀起眼皮子,桃花眼在看到姜晚衫整潔時亮了一下,隨后看到脖子上戴的珠寶后又暗了下去,冷冷哼道:
“你和那個姓林的倒是很開心。”
姜晚坐在了他旁邊的遮傘下,兩張躺椅的位置挨的很近,方便他們說話。
“嗯,他人很好。”
“哦,有我對你好?”周時勉的語氣酸的冒泡,“別忘記你還是我老婆。”
姜晚著他,平靜地開口:“周總大人大量,之前是我認錯人了,我老公是周京越并不是周時勉,這還是周總你親口說的,你忘記了嗎?”
周時勉的臉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角微微搐,姜晚從他上收回視線,“周總可以告訴我,我朋友現在在哪兒嗎?”
“死了。”
姜晚眉頭皺了皺,“周總這事一點都不好笑,他是為了救我才陷危險,我希你能告訴我他到底在哪里。”
周時勉看著姜晚焦急的模樣,心頭莫名有些煩躁,別過臉去啞聲道:“他救的你?誰跟你說的?他自己說的嗎?”
姜晚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自然是我親眼所見,親眼所見有些人對朋友仗義疏財,對自己的老婆卻毫無義,而有些人即便毫無關系,也能不顧自安危而出,所以周總,還請你如實告知我朋友的下落,我真的很擔心他。”
周時勉臉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沉默許久后緩緩開口:“既然你認定小小的他能在徐家眼皮子底下救你出去,那他肯定也能逃出去,你擔心他做什麼?”
周時勉本來還想救程聿風的,可是程聿風竟然把救人的功勞一個人獨占,難怪再見姜晚,對自己特別冷淡。
姜晚看他的眼神中滿是失,“告訴我,他的位置,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周京越臉徹底沉了下來,咬咬牙,“我真的要什麼都可以嗎?”
姜晚沉默了下,“可以。”
周時勉心中一陣刺痛,握拳頭,別過頭去,“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翻涌的緒,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帶上了尖銳,“為了他你竟然什麼都可以,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麼?”
姜晚凝視著他失態的表,目從他紅了的眼眶上移開,“算陌生人。”
周時勉閉上雙眼,似是在做著艱難的掙扎,片刻后緩緩睜開,聲音沙啞:“我只能帶你去看看他,至于能不能帶走他那是你的事。”
“謝謝。”姜晚真誠的道謝。
周京越冷著一張臉沒說話,自顧自地在前面帶路,一直帶到地下一層,徐家的守衛看著周時勉沒有攔阻。
在一個大鐵籠子,姜晚看到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程聿風,他上的已經干涸,沾在頭發上形了暗紅,一綹一綹的。
“程聿風?”
姜晚試探著了兩聲,鐵籠里面的人艱難地睜開眼睛,空的眼神在看清楚姜晚后,眼底閃過一亮不過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你也被抓進來了?”
姜晚還沒說話,旁邊的周京越冷嗤一聲開口了,“可沒有你這麼廢。”
程聿風這才注意到姜晚旁邊還有人,看清楚是周京越后,程聿風臉上閃過一不自然,“是我天真了。”
“你天真是你天真的事,但是因為你的天真,因為你的一己私生生把別人完的計劃攪的一團糟,要不是你我早就可以離開了。”
周時勉怨氣沖天,見到程聿風本停不下來,哪怕他現在看起來很慘,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姜晚狠狠瞪了周時勉一眼,看向程聿風,“不是你的錯,我很謝你。”
程聿風心虛地看向周時勉,周時勉冷冷地瞪著他,他被瞪的低下頭去。
“晚晚我跟你撒了謊……”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聲音,“嗒嗒嗒”由遠及近,打斷了程聿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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