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到喬振予走棋,他手里捻著一顆棋子,認真盯著棋盤。
而傅初安腰背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偏著腦袋看著這邊。
傅初安的眼睛長得很好看,標準的桃花眼,哪怕不笑,也泛著瀲滟的。
如今,他面上沒什麼表,只是淡淡看著這邊。
沈南霧被看得忘了咀嚼,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時間忘了所有作。
還是李嬸從廚房出來,拍了拍,“去洗手,準備吃午飯。”
“……哦”
沈南霧再抬眼,傅初安已經收回了視線,神專注下棋。
剛剛投過來的視線,仿佛只是不經意一掃。
抿了抿,閉了閉眼,轉去廚房洗手。
再出來,兩人已經結束了。
“輸了?”
喬振予開玩笑道,“初安怕你出去造謠,讓了我好幾次,我贏了。”
沈南霧了腦殼,哦了一聲,沒再接話。
“哥呢?”
沈南霧突然想起一早上沒看見喬靖豪,問了一。
“快過年了,他去拜訪朋友家人。”
沈南霧點了點頭。
——
第二天,沈南霧一覺睡到了中午。
睜眼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才掀開被子下床。
樓上約傳來爽朗的笑聲和說話聲,微微疑,尋思著是來客人了。
洗漱之后還是換下了睡,稍微整理了一番才下樓。
“喲,醒啦。”
客廳里坐著四五號人,掃了眼,慢慢走到客廳,沖著年長的老人喊了聲朱爺爺。
“哎,好些年不見,南霧出落得更漂亮了。”
朱遠頭發白了大半,笑起來格外和藹,“今年20了吧?”
沈南霧找了個地方坐下,笑著點頭,“朱爺爺記真好,剛好20歲。”
子活潑,又甜,每次看見長輩主喊人,聊天又熱絡,這附近的人都喜歡。
都說老喬家的外孫,長得好看又甜,討人喜歡得很,羨慕喬振予有福氣。
“這是我孫子,你們應該見過吧?”
朱遠拍了拍邊的青年,“朱慎霖,今年24歲。”
“平時沒啥好,就喜歡跟人比擊。”
然后又指了指朱慎霖旁的人,“那是阿霖的戰友,宋威,過來一塊拜訪你外公,。”
沈南霧點頭,淺笑著,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倆,要不帶著南霧去外邊轉轉。”
朱遠說道,“你們年輕人,和我們也沒共同話題,去轉轉吧。”
聽到這句話,沈南霧下意識抬眼看了眼側邊的傅初安。
他其實也才28歲,和朱慎霖兩人是一個輩分的。
但也許是他穩重又沉斂,和喬振予這些長輩待在一起談吐有度,無論對方說什麼都能接上,不會讓人覺得因為年齡差產生了隔閡。
也對,他只是比朱慎霖大上四歲,但無論是外表氣質,亦或是格和談吐,都勝出太多。
和他一比,朱慎霖有種頭小子的覺。
朱慎霖率先起,“沈南霧,去外邊轉轉?”
“好啊。”
沈南霧一開口,莫名覺得有道視線落在自己上,只是一抬眼,沒人盯著自己。
“走吧,附近有個果園,有柚子和橙子,我們去逛逛。”
沒一會,三人出了院子,背影看起來異常和諧。
喬振予注視著三人離開,抿了口茶,眼神滿意,“小七這丫頭,昨晚和說的時候有些排斥,現在見到人了,倒是自然的。”
“果然,還是得見面啊。”
朱遠同樣笑得高興,“我這孫子,皮相還是可以的。”
“部隊里聯誼,姑娘們都盯著他一個。”
喬振予一聽,假裝虎著臉,“這麼花心?”
“嘖,說什麼呢。”
朱遠立馬道,“是姑娘們盯著他,又不是他盯著姑娘不放。”
“老喬你這聽力,再過幾年可怎麼辦。”
喬振宇哼了一聲,“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兩人聊著聊著,發現客廳另外一個人異常安靜。
“初安,在想什麼?”
喬振予看著明顯走神的人,說道,“想得這麼迷。”
傅初安還沒開口,對面的朱遠便開玩笑道,“初安該不會覺得,和我們兩個老頭待著無聊吧?”
喬振予笑笑,“你以為初安和那幫小兔崽子一樣?”
傅初安扯了扯角,“在想部隊的事。”
朱遠聽著,視線落在傅初安上,“初安,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天想著部隊的事,該關心下自己的終大事了。”
“是啊。”
喬振予附和道,“初安,你的路走得夠穩了。”
“還是分出點時間給自己。”
“老話說得好,家立業,先家再立業,何況你現在業已經立起來了,該家了。”
傅初安點頭,說了幾句,把話題繞了過去。
一個小時后,沈南霧三人回來,每人手里都捧著個柚子。
“梁爺爺說了,今年的柚子肯定甜,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宋威開玩笑道,“如果不是,我們就殺回去!”
朱慎霖笑道,“你就吹牛吧,剛剛是誰被門口的大狗吼得差點尿子?”
沈南霧笑出聲,回頭看了宋威一眼,“我作證,他說的是真的。”
宋威張開就要反駁,一轉看見了站在院子門口煙的傅初安。
“四哥。”
他率先開口,“等會吃柚子。”
傅初安吸了口煙,隨后右手夾著煙,嗯了一聲。
沈南霧和朱慎霖站在一塊有說有笑的。
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一抬眼,和傅初安對視上。
這次他的眼神毫不掩飾,直直落在上,不怕會被人察覺到。
沈南霧干咳一聲,被看得渾不自在。
率先挪開視線,耷拉著腦袋進屋。
倒是朱慎霖,把柚子丟給宋威,站在傅初安邊聊起來。
沈南霧回頭看了眼,撇了撇。
發現,越來越看不懂傅初安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還不死心?
李嬸請假半天,沈南霧只好抱著柚子進了廚房。
中途宋威進來想要幫忙,被趕了出去,“不用,開個柚子而已。”
“小看誰呢。”
宋威只好笑著走開。
沈南霧拿著菜刀在柚子皮上劃了六刀,然后放下刀,開始剝皮。
只是倒霉,選了個皮厚的,拉好一會,柚子皮毫發不傷。
余掃到一雙鞋,下意識道,“來幫忙,我剝不開。”
以為是宋威去而復返,一抬眼,卻看見了傅初安。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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