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夜指尖一頓,眼底閃過一冷意。
“誰牽的頭?”
“周董。”
陳漾低聲道,“江總私下和周董聯系了,然后周董私下聯系了幾位持較多的東,說您這次傷至要休養三個月,集團不能群龍無首。”
顧時夜冷笑一聲,將平板丟到一旁,“三個月?他倒是替我安排好了。”
顧時夜一直都知道江之蘊這個人不安分,沒想到他現在剛傷還沒一天,他那里就已經有了作。
陳漾猶豫片刻,又道,“周董還放出了消息,說您這次傷是因為。”
說這話的時候,陳漾頓了頓,才繼續開口。
“說顧總你是私人恩怨,質疑您作為集團掌權人的判斷力。”
病房驟然安靜。
顧時夜本就是在顧董去世之后,立即上位的,按照囑直接回國繼承了公司。
公司的各大東本就對顧時夜心有不滿,但奈何顧時夜能力卓越,僅用了一個月就讓公司上升了10個百分點。
能掙錢大家自然都開心,畢竟誰都不會和錢過不去。
顧時夜眸沉冷,指尖輕輕敲擊著床沿,半晌才開口,“喬染知道嗎?”
“還沒人敢傳到太太耳朵里。”
陳漾搖頭,“但東們鬧得厲害,那邊恐怕不住。”
顧時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肅殺。
“通知下去,三天后召開東大會。”
顧時夜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迫,“所有質疑我決策的人,親自來跟我談。”
陳漾一怔,“顧總,可你的傷……”
“死不了。”
顧時夜冷冷勾,“既然他們覺得我的傷三個月才能好,那就讓他們看看,是如江之蘊說的一樣嗎?”
若是三天后他出現在了東大會上,到時候江之蘊會為眾矢之中。
顧時夜知道顧詩雨恨他,甚至恨他們的父親。
恨到什麼程度,甚至不惜把顧父留給的10%份,全部都給了江之蘊。
顧氏的份,10%,一年可以有近十億的分紅。
從回來之后,顧時夜就知道江之蘊不安分,也一直在派人盯著。
沒想到還是讓江之蘊鉆了空子。
陳漾后背一涼,立刻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陳漾剛轉,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喬染拎著保溫盒站在門口,目在兩人之間轉了轉,挑眉,“聊什麼呢,這麼嚴肅?”
陳漾瞬間僵住,下意識看向顧時夜。
顧時夜神自若,朝喬染手,“過來。”
喬染狐疑地走近,將保溫盒放在床頭柜上,目掃過陳漾手里的文件,“公司出事了?”
顧時夜握住喬染的手腕,輕輕一拽,喬染猝不及防跌坐在床邊。
顧時夜順勢攬住喬染的腰,下擱在肩上,懶洋洋道,“沒事,一個文件需要我簽字。”
喬染被顧時夜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耳發熱,推了推他,“別鬧,粥要涼了。”
“你現在還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我回去熬了一點粥。”
喬染在一旁溫的解釋,聲音聲似水。
顧時夜不,反而收手臂,抬眸掃向陳漾,“還有事?”
陳漾立刻會意,低頭退出病房,“顧總好好休息,我先去理。”
門關上后,喬染掙開顧時夜的懷抱,瞇眼看他,“到底怎麼了?
別騙我。”
喬染回頭警惕的看著顧時夜。
“喬喬,就只是簽一個文件。”
“真的?”
喬染再次反問,不怪喬染不相信顧時夜,每次顧時夜都要騙。
喬染已經被騙了好幾次了,現在顧時夜在喬染這里沒有任何信服度。
“真的。”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喬染慢條斯理地打開保溫盒,香氣四溢的粥霧氤氳了喬染好看的眉眼。
喬染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顧時夜邊,“小米粥,嘗嘗看。”
顧時夜微微低頭,就著喬染的手抿了一口。
溫熱粘稠的米粥過嚨,帶著恰到好的甜香。
顧時夜注意到粥里還細心地挑去了所有可能刺激傷口的食材,只剩下熬得爛的米粒和幾顆枸杞。
“喬喬,這還是你第一次如此心甘愿的喂我。”
顧時夜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喬染的眸子,帶著些許寵溺和挑逗。
“什麼心甘愿,我每次喂你都是心甘愿的。”
喬染理直氣壯的反駁。
“好喝嗎?”
喬染眼睛亮晶晶地著顧時夜,指尖無意識地挲著瓷勺邊緣,“這可是我熬了一個小時呢。”
話音未落,喬染突然注意到顧時夜病號服領口若若現的繃帶邊緣泛著不正常的紅。
見狀,喬染瞳孔微,勺子‘當啷’一聲掉回碗里。
“傷口又滲了?”
喬染聲音發,語氣里滿是擔憂,不由分說就要去解顧時夜的扣,“讓我看看。”
顧時夜握住喬染抖的手腕,“沒事,剛才換姿勢的時候可能蹭到了。”
喬染卻不依不饒,蔥白的指尖已經挑開第一顆紐扣。
隨著襟敞開,喬染倒吸一口涼氣,原本潔白的繃帶中央暈開一片刺目的鮮紅,邊緣還有淡黃滲出的痕跡。
“這沒事?”
喬染反問,眼圈瞬間紅了,手指懸在半空不敢,“顧時夜,你是不是本沒把醫生的話聽到心里,你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嗎?”
喬染猛地站起,帶了旁邊的椅子。
顧時夜生怕喬染會摔倒,眼疾手快的扶住喬染。
這麼大的作,直接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顧時夜‘悶哼’一聲。
這聲悶哼像刀子般扎在喬染心上。
喬染咬著下按下呼鈴,轉時一滴淚砸在顧時夜手背上,燙得顧時夜心頭一。
“顧時夜,你這是干嘛呀?,能不能別這樣。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萬一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喬染現在心里特別沒有安全,這幾個月來,喬染已經把顧時夜當做自己的靠山,自己的保護神。
護士很快帶著換藥包進來。
喬染站在窗邊,背對著病床,肩膀微微發抖。
昨天晚上換藥的時候,喬染已經看清楚傷口什麼樣了。
此刻聽著換藥的聲音,喬染腦海里浮現的全是顧時夜傷口的樣子。
隨著布料的窸窣聲,護士驚訝地說‘傷口有點裂開’,顧時夜平穩的呼吸里藏著幾不可察的抖。
換完藥后,病房重新恢復寂靜。
喬染仍然面對著窗戶,玻璃映出通紅的眼眶。
“喬喬。”
顧時夜輕聲喚喬染。
喬染沒,只是抬手狠狠了眼睛。
“轉過來讓我看看。”
“不要。”
喬染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現在很丑。”
“都怪你,你每次都讓我哭。
我哭了你很開心嗎?”
說著,喬染眼眶里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淚水。
喬染話落,床墊發出輕微的響,接著是拖鞋地面的聲音。
喬染還來不及轉,就被從背后輕輕抱住。
顧時夜的下抵在喬染發頂,溫熱的膛著喬染的后背,小心避開了傷口。
“誰說的。”
顧時夜的氣息拂過耳畔,“我的喬喬最好看。”
喬染終于轉過,雙眸微瞪,指尖輕輕描摹他蒼白的線,“你瘋了嗎?傷口都要裂開了,你還下床?”
顧時夜搖頭,卻在喬染指尖劃過某時不自覺地繃了。
“沒事喬喬,我又分寸。”
“你有什麼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把自己搞得很糟糕。”
喬染從顧時夜旁退開,板著臉把顧時夜按回病床,“從現在開始,止一切大幅度作。”
顧時夜挑眉,“包括這個?”
顧時夜忽然扣住喬染的后頸,在喬染上重重親了一下。
“顧時夜。”
喬染又又急,手忙腳地檢查他的繃帶,“傷口再裂開怎麼辦?”
“值得。”
顧時夜低笑,指腹過喬染泛紅的耳垂,“不過現在,能繼續喂我喝粥嗎?剛才那勺灑了一半。”
喬染瞪他一眼,卻還是重新端起碗。
這次喬染格外小心,每勺都要吹三下才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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