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吃的我全拿了些,你看看夠不夠?!”
樂彤端著一盤子比那盤還要壯觀的食走回來的時候,兩個男人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似是在對峙著。
見兩人都不理,樂彤手遞到楊晟眼前晃了晃。
“喂,別告訴我你倆在玩紅綠燈!”
楊晟“噗”地笑了,“嘖,彤彤,那是紀寶寶玩的遊戲,不是紀大總裁玩的。”
樂彤把一大盤食推到楊晟面前,“師兄,吃吧。”
楊晟這才低頭看看,不看不要,一看,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彤彤,你這是喂豬嗎?”
樂彤笑著叉了隻芝士焗蝦仁放進裡,一邊嚼一邊說,“不然呢?你以為你是什麽?”
坐對面的紀叡端著茶看著他們,不過是幾分鍾,樂彤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楊晟不在的時候,就跟個死人般坐在他對面,悶聲不吭地吃、滿臉鬱悶地發呆。
楊晟回來了,頓時兩眼放,不僅話多了起來,就連臉上的笑意,也燦爛得跟爛漫遍野的山花一般。
想起剛才楊晟說的那些話,紀叡不想,莫非這兩人,真的有些什麽?
直到這一頓飯吃完,紀叡的腦子裡,仍舊在琢磨著這個問題。
這兩人,難道,真的有些什麽?
下午,樂彤送文件進來的時候,順便問起晚上的安排。“總裁,今晚七點陳局的飯局,訂哪?”
“你決定。”
紀叡不知是懶得想還是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盯著屏幕劈劈啪啪地打著字。
“嗯,那就龍祥?”樂彤按紀叡的習慣作了決定。
“嗯,你也去!”
樂彤苦笑著說了聲知道了,轉走了出去。
這陳局,是出了名的能喝,紀大總裁讓跟著一起去,自然,是讓去擋酒的。
樂彤回到座位上,低頭拿出包包,在裡面拿出那個專門裝著藥的小盒子,翻了一下,找不到解酒藥,而紀叡常吃的那種止痛藥,也只剩一兩粒了,看來,一會得個時間溜出去買些藥補充一下庫存。
壁鍾上的時間指正五點半,樂彤拿起電話。
“總裁,我有點事先走,晚些我自己去龍祥。”
電話那邊的人卻似乎沒聽見的話,“進來,幫我翻譯些資料。”
樂彤暗暗豎豎中指,然後像平常一樣乖乖地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六點三十分,紀大總裁終於把手上的文件合上,起,利落地穿好外套。
“走吧。”
樂彤看著男人像變似的,瞬間在白襯上披上了黑皮,盯著男人寬闊的肩膀出了一下神。
“喂!”
紀叡微微有些不悅,自己的小書,自從楊晟回來之後,似乎經常像眼下這樣失神。
樂彤被紀叡一聲低吼喚回了神志,起,小跑著出去背上包包隨著紀叡進了電梯。
“總裁,前面那間藥店停一下,我想去買些藥。”
車子駛到半路,樂彤指著幾百米前的藥店請示道。
“胃痛?”
樂彤胃不好這事,似是打了烙印般刻在了紀叡腦子裡,以至於只要稍有不妥,他就會往這方面聯想。
“不是,總裁吃的止痛藥沒有了,我去買兩盒。”
樂彤沒提解酒藥的事,畢竟,人堂堂大總裁,不想喝酒讓書擋酒,無可厚非,誰讓人是總裁呢,富人貴人的命,自然是要比這等窮人矜貴很多的。
“嗯。”紀叡應了聲,吩咐司機在前面停車。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樂彤打開車門,正要甩上門,紀叡突然說,“順便買兩盒胃藥。”
樂彤一下沒反應過來,“總裁,你胃不舒服?”
紀叡淡淡地看一眼,沒吭聲,扭頭不再看。
樂彤關上車門,慢慢才回味過來,難道,紀大總裁是在關心?買的胃藥,其實是備不時之需?
樂彤很快把藥買了回來,除了止痛藥和解酒藥,還買了兩盒胃藥。
陳局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超能喝,喝酒的時候絕不一口一口地喝,而是頭一仰,手一翻,杯子要見底的那種豪飲。
最要命的是,他自己這樣喝,陪著一塊的人,也必須得陪著他一杯見底。
樂彤酒量很好,但上一次陪這陳局長吃飯,回到家還是抱著馬桶吐了大半小時,差點沒把的胃給吐出來。
所以,一聽說是陪陳局吃飯,樂彤已經做好了喝醉的準備,剛落座不久,就事先編輯好一條信息“師兄,我在龍祥,醉了,來接我!”存在草稿箱裡,想著等到將要被灌倒的時候,發給楊晟,讓他來接自己回家。
以前,當然不需要這樣,即使是醉了,紀大總裁也會讓人把好好安頓在酒店裡。但自從有了周年酒會那次醉倒後被他吃乾抹淨的經歷之後,樂彤對紀叡,便總是小心翼翼地提防著。
菜沒上來之前,經理照舊沏好上好的茶端了過來,紀叡和陳局一邊品茶,一邊聊著正事。
“紀總,地皮的事基本已經落實,至於價錢……”
陳局話說到一半,便沒再說下去,端起杯子,一口把小杯的茶灌進了裡。
“價錢方面,按老規矩?!”
紀叡也端起了杯子,卻是淺淺地呡了一口,修長的手指輕著白玉杯子,通的杯沿在邊,碧綠的茶從杯沿渡他裡,樂彤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自從醉酒那次發現紀叡的另一面之後,便時常對著紀叡發花癡,明明是一樣的眉目,以前覺得嚴厲冷,現在看著,卻覺眉宇軒昂氣勢十足,明明是一樣的臉面,以前覺得刻板面癱,現在看著,卻覺得廓立個十足……
明明如此討厭的一個人,為何長著一張這麽對胃口的臉面呢?!
菜上得很快,而陳局,依舊老樣子,菜一上來,就讓服務生滿上了幾大杯酒。
他舉起酒杯,朝樂彤遞了遞。
“樂小姐,來,我們先乾一杯!”
他記得很清楚,上次他敬紀叡的酒,幾乎全進了樂彤的肚裡,所以,這次他識趣地把酒杯遞向了樂彤。
“陳局,胃痛,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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