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之下,周白虎這兩萬雜兵敵眾我寡的劣勢也顯得不那麼突出。
而后方,宣平侯的兵馬也在半路上了。
只需再撐數日,將蕭兵圍困在山里,屆時前堵后攻,一但蕭騁等人陷谷地,那無異于鳥樊籠,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只要再撐數日即可。
然順德知府慌死了,姬玉落把他的兵全派出去沖鋒陷陣,只在城中留了數余人,眼前的順德府簡直像一個大敵當前卻赤手空拳的戰士。
可是若沖在前方的人都沒了,府留再多人有何用?
誠然,方恪盡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太害怕了,怕到竟從自己的宅邸搬到了姬玉落下榻的院子。
姬玉落看著他的大箱小箱和幾個妻妾兒,線抿著,眉心也陷了進去。
當這里是什麼,鏢局?客棧?
然而不待姬玉落發話,朝就十分熱地招待了他們。
緣由無他,那方恪盡府里有個廚娘尤擅烹飪,而們這一路趕來,本沒有個廚娘,一應膳食都只讓侍匆匆應對,屬實寒磣。
朝此舉,不過是想蹭別人家的廚娘罷了。
姬玉落想了想,便也不說什麼,徑直回了房。
這幾日太累了,心又懸在周白虎那端,加上疾風驟雨,似是了些寒,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裳都沒來得及換,著床即睡。
這一覺,又夢到了霍顯。
自打收到那顆金珠后,姬玉落就常夢見他,夢里的云雨不比窗外小,他總是能壞笑著將吻到窒息,弄到發,夢醒時都是汗涔涔的。
以至于這次在窒息中醒來時,看到他,仍以為在夢里。
第105章
姬玉落人還沒醒。一雙惺忪睡眼,像蝴蝶的翅膀,緩慢地開合,似看著霍顯,又似什麼都沒瞧見,只在霍顯再次下來時,毫不設防地分開了。
在夢里就是如此。
任舌被勾住吮麻,腔的氣息被掠奪殆盡,重的呼吸互相纏繞。
直到將要不上氣時,他又會從疾風驟雨轉為和風細雨,慢條斯理地在齒上含弄描摹。
而待恢復氣息,他便又開始攻城略地,
如此周而復始,切換自如,姬玉落甚至覺得,這個夢里的霍顯,比前幾個夜里的還要難纏。
他的手進被褥里,著姬玉落,著的說:“在哪兒呢?”
姬玉落腦子糟糟的,像是做了無數個夢,并未去深想這話里的意思,直至那只手從腰帶間走了那兩顆金珠。
他不親了,而是抬起頭,得意道:“竟是攜帶,這麼想我?”
姬玉落沒,只抬眼看他。
眨了兩下眼,眼底的渾逐漸褪去,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還有些發愣,下意識手去拿霍顯手里的珠子,卻被他握住了指尖,放在邊蹭了兩下。
姬玉落順勢了他的臉,才徹底清醒過來,愕然道:“你怎麼……來了?”
霍顯起把被雨打的寬袍褪下,又將上七八糟的牌子摘了下來,扳指也丟到一旁,回頭時姬玉落已坐起,抬起脖頸打量他。
像是仍不肯相信他大晚上出現在這里。
這樣懵怔的神太可了,是白日里頭腦清晰的姬玉落絕對不會出的模樣。
他多瞅了兩眼,說:“太原府暫時沒有大礙,我過來看看況——怎麼不換裳就睡了?”
“晚點還得起。”姬玉落說話時,去翻霍顯的掌心,珠子已經不知被他擱在哪里了。
霍顯短促地笑了聲,湊近了看,“翻什麼,揣著我的什睡,不如抱著我睡。你剛剛是不是沒醒呢,以為在做夢?夢里我都是這樣的?”
他靠得太近,灼熱的呼吸都噴灑在臉上。
姬玉落被他燙出了真實,心里生出了難耐,著他下新長出來的胡子,說:“不止呢,夢里你什麼都做。”
懶懶地看著他,眼里全是令霍顯無法克制的。
他的呼吸更重,一手撐在側,另一手捧住的臉,鼻尖也上了,輕輕蹭著、嗅著,像是分別許久的野在重新悉對方的味道。
最后停在耳側,親了親,很輕地說:“那夢里你也是那樣,什麼都給?”
姬玉落同是很輕地“嗯”了聲。
霍顯抬起頭來看,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像是某種信號。
姬玉落被推進了被褥里。
不會明白離開前夕那場突如其來的云雨對霍顯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就像一匹從未嘗過珍饈的狼,一朝開-葷,哪里是能輕易喂飽的?偏偏那盤還自己跑了,那味道就這麼吊著霍顯,把他從京都吊到太原,又從太原吊到順德,日日夜夜都像是鈍刀慢剮。
霍顯簡直要被折磨死了。
他鋼鐵一樣的耐力在姬玉落這里盡數崩盤,化作無窮無盡攻城略地的力量。
姬玉落也要死了。
懸在城門外的那顆心被拋到云端,沉進水里,忘了蕭騁,忘了周白虎,全忘了,全不記得了。被捅穿了,也被捅爛了,變了一堆零珠碎玉,支離破碎的,再掀不出丁點波浪。
只奄奄一息地半瞇著眼。
風浪停了,雨也停了。
屋靜了下來,只余慢慢平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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