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淺心和磚頭的癥狀,喬悅凝要輕松很多,只是高熱這一種癥狀,頭昏昏沉沉,還要拼命從腦子里挖掘著那可能存在的記憶。
本想瞞著牧時景的,可醫館唯一的大夫也倒下了,需要外面的大夫進來替他們診治,幸好重回無事,他還能熬藥、幫著倒水拿吃食。
不過相隔兩日一晚,牧時景就急匆匆地帶著太醫親自前來了,太醫全副武裝先行進了醫館,牧時景卻被阻攔在外。
“老二、老四,你們做什麼?”
老二面對著牧時景那張分外威嚴的面龐時,眼睛一閉著頭皮:“夫人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從。”
老四附和著點頭:“是。”
牧時景一愣,隨即恢復神:“別忘了誰是你們的主子,都給我讓開。”
“大人,您別讓我們為難,夫人在我等將消息傳給您之前就代了莫要放您進來,您的安危更重要,夫人話里話外都是大義,我等也不能讓夫人寒心,讓等待救治的百姓們寒了心。”
老二睜開眼睛,滿臉的祈求。
老四附和著:“大人,夫人一片苦心,萬萬不能辜負,而且夫人還讓我給您帶了一句話。”
“有話你不能早點說!”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讓人將這倆人拖下去賞他五十軍。
沒見到他都如此著急,還有時間等著賣關子。
真是好長時間沒有挨過揍了,皮!
“這不是您總要一直往里闖麼?屬下攔您還沒顧得上說呢!”
老四撓了撓頭,還沒說到正題上。
老二汗,早晚得被你牽連,主子那臉都不能稱之為臉了,不行還是他來說吧:“夫人說前兒晚上與您一番推心置腹,還有一句話未講: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半昏半明是景,亦喜亦憂是慕。”
老二說的話一點語氣和腔調都沒有,說得戰戰兢兢、呼呼。
牧時景形恍惚忍不住后退一步,則安上前在后面抵住了牧時景的后背:“大人,您沒事兒吧?”
牧時景搖搖頭,連日未休息好,眼睛已經布滿。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半昏半明是景,亦喜亦憂是慕。
喬悅凝是想告訴自己,前兒晚上他沒有聽清的話,就是心悅他、慕他。
選擇借他人之口傳遞,是擔心自己不過去了嗎?
那給自己的選擇,說是治療鼠疫的方子,其實是自己患鼠疫,真的可能要離他遠去了,消散而隨風。
他真是愚鈍,怎麼當時就沒有聽出的不對勁呢。
凝兒,我該如何救你,該怎麼救你呢。
北城每日都有人死去,南城的百姓已經足不出戶,只有西城和東城還未有出現染鼠疫的況,只能說明他們將鼠疫控制在了這范圍,卻對鼠疫依舊束手無策。
現在他就想見一面,都被殘忍的隔絕在了外面。
則安見牧時景逐漸蒼白的臉,十分擔憂:“大人,您要保重自己的,夫人還一直為您擔心著,不然也不會寧愿飽相思之苦了。”
“只知自己的心意,卻還不曾明白我的,老天可真會開玩笑,給了傾城傾國的容貌、給了灑自由的格,又給了那樣卓絕驚艷的才,卻唯獨不想讓順順利利、健健康康地走完一生。”
牧時景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則安幾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咚咚~”
‘南城醫館’的大木門傳來悉的聲音。
老四趕開口:“大人,是夫人,是夫人。”
牧時景幾個大步就來到了門邊,也抬手敲了敲門用作回應:“凝兒,我就在這門外,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讓太醫為你好好診治,你要乖乖吃藥知道嗎?”
平時低沉又充滿磁的聲音,此時無比焦急。
喬悅凝虛弱地靠著坐在門邊,一如前兒晚上那般:“牧時景你別急,我很好,就是特別想聽聽你的聲音,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你的聲音中著無盡的疲憊,沒有平日喚我‘凝兒’那般聽了。”
“可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聽見你的聲音,我的腦海中就能浮現出你的模樣。”
牧時景盡量平復自己的心。
“我剛剛和太醫打聽了北城的況,牧時景,你是否與我一樣心中有疑未解?”
“喬悅凝你就不能安心養病?這外面的事是你男人的職責,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若你再不好起來,兩位娘那里就瞞不住了。”
“可我想幫你,也想幫助像我一般難捱的百姓。”
“可我只想要你平安。”
“牧時景,這就是你之前不想結親家的理由對麼?”
看似驢不對馬的對話,兩人卻心知肚明。
牧時景總覺得喬悅凝已經將他看了:“你......”
喬悅凝出慘白的微笑:“我可能時日無多了,但是我想說的是無論陪你到白頭的夫人是不是我,你都不該將所有的心思都埋在心里,你的妻應該是支撐你向前走的力,不該是你左顧右盼的阻力,你要相信你在前面奔波為百姓的時候,你的妻心中有自豪和驕傲,甚至會并肩與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一起扛你想扛的責任。”
牧時景心中震撼,又無比恐慌:“喬悅凝,我想要的妻只有你,若是老天沒有讓我遇到你,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會到你所說的的這一切,可遇到了你,能陪在我邊的就只能是你。”
“聽到你這句話,我就很知足了。”
自己的喜歡算是得到了一種回應。
強忍著自己渾的疼痛:“牧時景,我有個想法,那消失的外族人,與鼠疫的發太過巧合,不妨派人去北疆打探一番,再看看北疆前來的使者為何還未到?”
牧時景將手在了木門上:“你與我想到一起去了,去北疆打探的人已經出發了。”
與他思想、思維在同一高度的子,恐怕整個大禹唯有一個喬悅凝了,這樣的怎麼不會令他心。
“我跟你說......”
“凝兒,凝兒,喬悅凝,喬悅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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