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初時分，牧時景像往常一樣起床，等他習武回來，準備換上服就去上朝的時候，發現喬悅凝已經穿戴整齊了。

這個穿戴整齊的意思是，已經做好了小廝的打扮，跟則安平時的著一樣。

這......這......這連夜把服都準備好了。

喬悅凝臉上堆滿了笑容，手中拿著他的服：“大人，就讓小人伺候您更吧。”

牧時景著頭皮，僵著子，毫覺不到服侍帶來的，只覺得無比難熬。

等到宮門口，文武百都相繼走到隊伍中自己的位置的時候，牧時景也走到了自己最前面的位置。

“今日牧首輔是怎麼了？”

“不知道，看著與平日無恙，可眼下的青黑騙不了人。”

“哈哈，真是年輕力壯的時候，誰還沒從那個時候過來過。”

“我覺得不是，你們沒看到牧首輔路過喬史父子的時候，眼神那個幽怨啊。”

“是，是，我也看到了。”

“喬史父子該不會是今日就要彈劾咱們的首輔大人了吧？”

......

牧時景不知道后面有些員的小聲討論，他只覺得自己今日的步子過于沉重，邁不開，尤其是邁不開進宮的。

禹文帝坐在大殿之上，聽著百們‘炒豆子’，時不時覺得有目一直盯著他看，看得他后背有些的，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寵臣’眼底青黑、目幽怨地著他。

額......該不會是他們夫妻吵架了，怪到他這個糊涂的月老上了吧。

反正圣旨已經下了，親都已經三個多月了，生活不幸也是他的首輔子不好，可不是他的原因。

他不認的。

他是天子，賜得可是金玉良緣。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曹公公正陪著禹文帝在書房忙著墊肚子，李公公就進來通稟，說是牧首輔求見。

禹文帝一口點心就噎著了，咳嗽了許久。

還是曹公公從旁遞了茶水過來順下去，這才好了些，那也是面通紅。

“他來做甚？不見！”

曹公公在一旁沖著李公公搖頭：“圣上，牧大人許是有要事，不見總歸不好吧。”

禹文帝一副已經看清了的模樣：“老曹啊，朕的好首輔怕是有些埋怨朕給他賜婚了。”

曹公公立馬恭維：“圣上所賜乃是金玉良緣，牧大人怎麼會埋怨呢，圣上多慮了。

別的不說，就說牧夫人的聰慧以及眼界就乃京中有，牧大人早該著樂去了。”

禹文帝一聽也是這個道理，背脊就又得筆直，心虛也沒了，示意曹公公先將點心收起來，才對還跪在原的李公公道：“宣。”

李公公退了出去，牧時景走了進來，先是給禹文帝行了禮。

禹文帝端著茶盞喝了一口茶，看都沒看牧時景：“牧卿請起吧，可是有要事？”

剛散朝就追了過來。

等放下茶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得力卿還跪在原地。

禹文帝才散去的心虛，又回來了，就連語氣都和了許多：“卿可是遇到了何事，要求朕幫忙？”

不是你的婚事萬事好商量。

牧時景一言難盡的模樣，落在禹文帝眼中：“卿不妨說來，朕且聽聽先。”

“微臣......微臣求陛下召個人進宮，他想面圣。”

禹文帝并沒有生氣，只覺有趣，他與牧時景共事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般模樣，那能讓他這樣吃癟的人更有趣不是。

他也興趣，見見其實也沒什麼。

“何人？”

牧時景沒想瞞，畢竟喬悅凝本人一會兒就要進來了：“是微臣的夫人，想......想......想面見天，想......”

‘跟您一起做生意’這七子仿佛燙一般，他怎麼都無法開口。

禹文帝：“......”

是要他給他們小夫妻之間斷司？！

他自己后宮的司都斷不過來，哪里有那個力管他們。

“喬......喬悅凝是吧，為何想要見朕？”

“想和您談一筆生意，和您合伙做生意。”

整個書房，仿佛除了牧時景的呼吸聲，其他聲音都消失不見了。

就連禹文帝旁邊的曹公公那張得都能塞下案上的茶盞了。

禹文帝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想與朕干嘛？”

看到別人比他的反應還大時，牧時景心中舒暢了，不是他的承力不好，只是這個人是喬悅凝，是個人的承力、接力都會不好了。

牧時景將昨晚喬悅凝跟他說的有數的幾句話都組織了一下，稟告了禹文帝。

禹文帝拍桌一笑：“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老曹你親自走一趟，召牧喬氏進宮覲見。”

給他的國庫添磚加瓦，有意思有意思。

曹公公得了口諭就要走，牧時景攔住了：“就在宮門口，您喊‘則安’就行，今日裝作小廝隨我前來上朝的。”

曹公公這才出去。

禹文帝沒好氣地瞪了牧時景一眼：“還不起來，等著朕請你呢。”

你倒是早說啊，還得他自己一直在心里嘀咕半天。

牧時景這下倒是聽話的起來了，不過又彎腰行了一禮：“陛下，可否看在臣為您勞碌多年的面子上，不管等會兒微臣的夫人牧喬氏說了何種驚人之語，都別責怪？”

“哦？”禹文帝從未見過牧喬氏，但喬方占這個人他還是知道的，如此嚴苛的父親，他的兒不該是不懂規矩之人。

不過一會兒就見分曉了，他也不是個弒殺的皇帝，容人之量還是有的，更何況還是個子。

“朕允了，不會為難的，難為一片真心，替朕、替大禹心，也算是一片赤誠了。”

有了禹文帝這句話，牧時景提溜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從宮外到書房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禹文帝和牧時景談論起了北疆之事。

“北疆公主在大理寺天牢一直喊著要見朕，卿說朕該不該見？”

“一個注定了要消失的國家的王室，陛下不見也罷。”

禹文帝頷首，很是認同，都想要用鼠疫謀害他了，他也沒有對敵人的那份慈悲心。

“既是如此，就讓百里銘多幾日這些北疆人，沒有力氣就不喊了。”

禹文帝信任牧時景，同樣也信任百里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