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悅凝一行人在紅鎮的客棧休息了一晚,吃過早飯以后沒有著急按照地址去尋人,先是在這鎮子上轉悠了起來。
喬悅凝輕紗覆面,只出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眸子,旁跟著淺笑和淺憶,則安則是跟在后。
紅鎮是往來京城商旅的必經之地,雖比不得京中繁華,可也熱鬧非凡。
街上行人臉上都帶著笑意,足見生活安寧和樂,邊疆起了戰火,圣上沒有增加賦稅,好似就與他們沒了關系,毫不見忐忑和擔憂。
也不知過了兩三日,牧時景他們走到哪里了,準備的吃食可還夠用,愿他此行一切順利,也希大禹的男兒們減傷亡,多人離開就多人回來。
“夫人,您是有什麼打算嗎?”
則安忍不住好奇。
喬悅凝搖了搖頭:“沒有,難得出來一趟,先逛逛,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全當旅游了,不然哪里對得起顛簸了一整天的罪呢。
“快閃開,都閃開,莫要擋了郡主的馬車。”
“所有人都閃開。”
迎面錯行走的人群中一陣后,都撤退至兩旁,將寬大的路讓了出來,喬悅凝亦是,可不想多生事端。
“只是不知這是哪家的郡主,架子端得足,譜擺的也大。”
則安看著馬車行駛而過:“夫人,這是和順王府的小郡主,半年多前隨和順王妃離京省親,和順王于八月份就回京了,說是小郡主為了替母親盡盡孝道多留些時日,想來這小郡主是也要回京了。”
這京中又要不太平了。
和順王府?這個喬悅凝還是知道的,和順王乃是當今圣上的堂兄,圣上登基以后對這無功無過、立志于做富貴閑人的堂兄直接封了‘和順王’,金銀不斷,卻無實權,全了堂兄的心愿。
和順王妃育有一子一,的娘家遠在兩省之外,王府還有一位側妃生有一,而王妃的嫡是府中最小的兒。
“夫人......”則安本想提醒一句,想了想又將話了回去,畢竟大人不在京中,若是他擅自做主將小郡主一事告知夫人,夫人誤會了大人那就不好了。
左右他在京中,讓夫人小心點兒那位郡主便是了。
喬悅凝回首:“怎麼了?”
則安搖頭:“無事,小的就是想問問咱們何時按照國公爺給的地址尋過去。”
“我們這就過去吧。”
在街上并沒有看到乞討的孩,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夫人,剛才那個路人給咱們指的就是這里了。”
喬悅凝也像則安的一樣,眼前的這個小院子跟破廟相比估計也就是還有個完整的木門了,整都破敗的很,而且遠離了喧囂的熱鬧小鎮,這里就像是被人忘一般。
“爹給的地址肯定不會有錯,你們跟在后面,我前去敲門。”
既然是請人家老爺子出山,那就要拿出誠意來,就像‘首善書院’的怪老頭一樣,他可是不管你是什麼份、哪個地位,只要讓他心里舒服了,那就萬事好說,要是讓他心里覺得別扭,就是皇帝下旨也別想讓他屈服。
這不知道是不是另一個版本的恃才傲,有本事的人就該有點脾氣。
‘咚咚~’
‘咚咚~’
喬悅凝敲了兩次才聽到院子里傳來輕微的響。
淺笑道:“夫人,有人來開門了。”
幾息之后,木門伴隨著老舊的‘吱嘎’聲而開,幾人低頭看向站在兩扇木門中間位置的娃娃。
沒說趙大夫家里有孩子啊,不是說趙大夫脾氣古怪、一直是孤一人的嗎?那這個孩子是誰?
“你們找誰呀?”
娃娃眼中滿是警惕。
喬悅凝彎腰直視娃娃,不見一輕視和糊弄:“我們來找趙大夫,請問小姑娘,趙大夫可是住在這里?”
的一雙桃花眼未語先笑,即使半遮面,娃娃也覺得這位夫人和藹極了,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趙爺爺去小鎮外面的山上采藥了,要天黑前才會回來,你們到時候再來吧。”
娃娃不等來人反應,又把門關上了。
哪怕那位夫人看起來不像壞人,可心中也謹記趙爺爺的吩咐,他不在家中時不能讓任何人進來,這是為了保護他們。
喬悅凝也不怒:“先回去,天黑前再來拜訪。”
才剛到客棧門口,就見重回牽著馬車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則安先行跑了過去:“重回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等喬悅凝到了跟前,重回才開口解釋:“這客棧被一位郡主包了,掌柜的不敢不聽,就把銀子退了,讓咱們離開。
行禮已經被我收好了,都放在馬車上了。
夫人,我不知您的決定,只好等您回來再做定奪。”
喬悅凝明白重回所想,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一事,更何況不知會如何決定也就不能擺出的份來與人一較高下。
“無礙,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就換另一家客棧吧。”
住在哪兒對喬悅凝來說都一樣,都是為了請趙大夫去‘大同之家’坐鎮,若是有想要學醫的孩子,他也能教授一二。
則安咽不下這口氣啊,想他跟在大人邊何時過這種窩囊氣,更何況此次被欺負的還是他們的當家主母:“夫人,這客棧是紅鎮最好的了,其他的住宿條件相比簡陋許多,您何苦要讓呢。”
淺憶難得開口,也是順著則安的說:“主子,不過是個沒有封號的郡主,您雖是縣主,卻也是有封地、有食邑的,您不必怕。”
喬悅凝被面紗遮掩的角忍不住發笑:“你們以為我是怕所以才想另尋一地嗎?”
則安幾人把頭一低都不言語了。
“先不說哪里的客棧都比上家中,就說今日我若真的與郡主鬧起來只為爭這一口氣,無辜累的還是這客棧的掌柜和伙計,今日圖了口舌之快,明日回到京城呢,這梁子就是這麼一次又一次結下的,的姓氏是禹,就代表了皇室。
更何況夫君遠走邊疆,不在京中,若是讓他知曉今日紛爭,他還要分心為我擔憂,這是我不愿意的。
你們也且記住,有些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更何況是無謂之爭。”
“是。”
幾人都教了。
則安更是心中暗暗記住,一會兒就將今日夫人所言都寫進信中,告訴自家大人。
讓自己大人看看,他辦事多得他心,等回來的時候別再欺負他就行了,若是可以,也直接將自己的契給了夫人好了,這樣他也不必日日與淺心那小丫頭分開了。
傍晚,喬悅凝再次敲響了那破舊的木門。
開門的依舊是那個娃娃:“夫人,您還是找趙爺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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