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晚棠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反正第二天一睜眼,就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至于宴時安,早不見人影了。
起坐起來,看了一眼窗外,才七點半,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睡懶覺。
但這樣的想法沒有維持多久,就打消念頭了,因為今天還有一些事等著去解決。
宮晚棠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后出門,今天的盛元不在,是程熙開的車。
這兩兄弟現在就住在宴時安旁邊的別墅里,兩人的小日子過得那一個滋潤,宮晚棠偶爾還有點羨慕他們。
當然,也僅此而已。
車子駛過東虹大道,一直到了京郊才停下。
下車之前,程熙說,“小姐,其實你不用親自來的,不管你想要怎麼折磨他,你只要說一聲,我和程染都樂意效勞。”
程熙口中所說的他指的是誰,宮晚棠心知肚明,淡笑著對程熙擺擺手,表示自己并不想假手于人,就往屋走去。
這棟房子位于京城北部最高地段,風景如畫,綠蔭林,空氣更加清新怡人,只是這里不住人。
程熙跟隨著宮晚棠往前走,一直走到最里面。
程熙推開門,一冷的霉味迎面襲來。
程熙關上門,帶著宮晚棠繼續往前走去,很快就到了一扇鐵柵欄圍起來的門前。
“姓傅的想跑,所以,我讓人加了一圈柵欄。”程熙解釋道。
宮晚棠點點頭,抬腳踏了進去。
這個地方很小,只有五六平米大小,里面堆放了各種雜,角落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宮晚棠四周了,目忽然被角落里的男人吸引,慢慢踱步靠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此刻的男人披散著頭發,臉蒼白得像鬼,瘦弱單薄,一雙眼睛布滿,眼球凸起,干裂,看起來十分凄慘。
“傅云州,其實我們并沒有深仇大恨,甚至我們連仇都沒有,自從我離開傅家之后就沒有想過要和你有任何集,可是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手呢?”宮晚棠緩緩蹲下來。
“傅家?呵呵……”傅云州忽然輕笑起來,眼神空又悲涼,“可是晚晚,沒有你我會死的。”
傅云州的語氣太哀怨了,仿佛他真的經歷了生命中最痛苦、最絕的事,他失去了最的人。
“你的不是顧月然?”宮晚棠問。
“不。”傅云州搖頭,語氣堅定,“不是,那都是假的,晚晚,我的是你,是你啊,顧月然……”
說到這,傅云州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他握雙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緒,不愿意再讓自己變得暴躁無比,可是越是克制,他眼底的瘋狂卻越是濃重。
看著這樣的他,宮晚棠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傅云州,顧月然找到的辰辰了,會帶著辰辰出國,而你,將會失去一個最你的人。”
“不!我不,不……”傅云州激起來,他猛地抓住牢籠的欄桿,“不!晚晚,你我的是你,你不能拋棄我。”
“你錯了!”宮晚棠毫不猶豫的打斷他,“你的不是我,而是你心扭曲的/,你想殺掉顧月然,你想報復顧老爺子,你想拋棄自己母親,想拋棄自己孩子定位母親,你甚至拋棄自己的孩子,你從未考慮過你的兒子,從未考慮過為你生孩子的人,野沒考慮過生你的人,你本不配做一名父親,也不配做一個兒子,你的心理已經完全變態扭曲了,傅云州,是你拋棄了自己,從你拋棄自己母親的那天開始,你就已經拋棄你自己了。”
傅云州愣住了,呆滯的著,似乎是被這句話震撼到了,許久后他喃喃開口,“你騙我的,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
“傅云州,你就是沒腦子的懦夫,以前被你爺爺控制,現在被自己控制,你看看自己,你現在哪還有一個人樣。”
宮晚棠不想再與他爭辯這件事了。
轉過,朝外走去。
每說一句話,傅云州眼中就涌出淚水,漸漸匯聚河流落他的臉龐。
他突然低吼,“不……”
“晚晚,晚晚……”
聽到這樣的呼喊聲,宮晚棠頓住腳步,背對著他,輕輕閉了一下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中已經恢復冰冷。
“傅云州,你就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吧!”
……
“謝謝你,宮晚棠。”
機場,顧月然抖著幾乎要跪到地上,
抱著宮晚棠哽咽道,“我沒有想到你會幫我救我兒子。”
宮晚棠輕拍著的背脊,“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是朋友,只是你自己不信,非得把我當敵人,經歷了這麼多,你現在該信我了吧!”
顧月然含淚點頭。
“要登機了,把孩子照顧好。”宮晚棠轉走。
就在剛剛邁出一步,手臂忽然被人拽住了。
“晚棠……”顧月然喚的名字。
“嗯?怎麼了?”
“你……你能不能……”
顧月然紅著臉,支吾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有話直接說。”宮晚棠皺眉道。
“能不能……放了云州?”顧月然鼓足勇氣說。
宮晚棠微微怔了一瞬,旋即笑了,“你是圣母投胎嗎?”
“不是,我雖然恨他對我和辰辰的狠心,但我還是不想讓他死,你要他一條也行,只要留著他的命。”
顧月然咬,祈求的看著宮晚棠。
宮晚棠挑眉,沒想到竟然這麼舍得,還以為會求自己放過傅云州。
不過,也沒打算弄死傅云州,死了,反而倒是全他了。
活著,才是最煎熬的吧!
松口道,“好,我答應你。”
“真的?”
宮晚棠點頭。
“你說話算數?”顧月然驚訝的睜大眼睛。
“當然。”宮晚棠點頭,“我宮晚棠向來一言九鼎。”
說完便轉離開。
看著宮晚棠瀟灑的背影,顧月然心里慨萬千。
想當初自己還自以為是的和搶,最后自己卻了一個笑話。
自以為是很牛,卻三番四次都是宮晚棠將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顧月然,你就個廢啊!
“晚晚,謝謝你……”喃喃自語。
“媽媽,那個阿姨是誰?”一直沉默的傅玉辰仰頭看著顧月然問道。
“啊……”
顧月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是媽媽的一個朋友。”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和辰辰說,以后要好好媽媽,說媽媽是世界上最辰辰的人,媽媽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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