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勛剛好打來了電話。

筆跡鑒定出來了。

之前那個防水袋之中有一個小日記，雖然寫的字不多。

但是足夠用來做鑒定了。

“去軒轅那里。”

沈寒星二話不說。

打了車去跟祁墨勛匯合。

……

尋尋放學的時候，發現來接他的人換了。

不過他也是認識的。

只是沒那麼呼吸。

“韓阿姨，怎麼是你啊。”

“尋尋。”

韓靈粹蹲下來，將自己準備的小禮給他。

雖然他們見面不多。

但是韓靈粹很喜歡這個孩子。

每次見到尋尋的時候，總覺得這孩子跟早就認識一樣。

很親切。

特想要跟他一起玩。

而且只要是看到沈千尋笑，就覺得很開心。

哪怕前一秒還難過。

這一次的設計比賽拿了冠軍，人逢喜事，再見到尋尋，自然是更高興。

“今天你媽媽有事要做，可能很晚才能回來，所以，我負責來接你放學。”

風裹著花的甜香掠過兒園鐵柵欄，尋尋的書包上的小熊掛件隨著跑晃出細碎的。

"韓阿姨的頭發上有星星。"

沈千尋并不覺得意外。

而且，他還是很喜歡韓阿姨的。

他覺得韓阿姨很溫。

仰頭著逆中微卷的發梢，那里沾著幾瓣被風吹散的花瓣。

更好看了。

像是小仙。

韓靈粹指尖一，蹲得更低些，讓孩子能更清楚地看見眼底的笑。

“我還給你帶了這個。”

從帆布包里掏出個紙袋，里面是繪著小兔子的繪本和橘子味糖，紙角還帶著溫。

尋尋咬著糖紙歪頭看。這個總在祁叔叔辦公室見過幾面的阿姨，真溫。

就像是羊絨圍巾一樣，得讓人想蹭一蹭。

“阿姨，我們能不能玩一會兒再回家？”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

韓靈粹答應的好好的。

放了學就將人送回去。

因為阮素素最近不好，沒辦法接送，人送到家，保證尋尋安全就可以了。

可是韓靈粹就想要跟他多相一段時間。

居然做了違心的決定。

“好，那就玩一會吧。”

韓靈粹站起時膝蓋微微發疼，這是當年車禍的后癥。

不過平常保養都還不錯。

雨天會難一些，但可以忍。

今天大概是走路太多了，又開始難。

著天邊被染的云靄，聽見自己的聲音裹著風散出去。

“你喜歡玩什麼……”

話音未落，尋尋忽然指著街角的冰淇淋車蹦起來："韓阿姨，我想吃那個！"

韓靈粹會心一笑。

“沒問題！”

冰淇淋甜筒在暮里晃金黃的漩渦。

韓靈粹看著孩子沾著油的鼻尖，看著尋尋著角笑出小牙，鬼使神差地手替他掉下的油，指尖殘留的溫度讓心臟某突然酸。

只是這種緒的源頭還沒找到，就被打斷。

"我們去那邊看鴿子好不好？"尋尋拽著的袖口往街心公園跑。

暮中的草坪泛著絨絨的綠，鴿子撲棱著翅膀落在尋尋肩頭，他咯咯的笑聲驚起幾縷碎發，韓靈粹手替他別到耳后，到的鬢角時，仿佛到了時的繭。

時間過得很快。

天已經黑了下來。

兩個人去了旁邊的小公園，那里還有很多人散步。

韓靈粹心里面清楚，應該盡快送孩子回去。

可又有點舍不得。

"韓阿姨知道星星為什麼會眨眼嗎？"尋尋仰躺在長椅上，指著逐漸亮起的夜空。

韓靈粹著他睫投下的影，想起自己曾在無數個深夜里，對著嬰兒床前的星空投影燈練習如何回答孩子的第一個"為什麼"。

此刻真正的星星在云層里若若現，聽見自己說："因為它們在找最乖的小朋友呀。"

尋尋忽然翻抱住的胳膊，聲音悶在布料里："那星星找到我了嗎？"

懷里的小帶著溫熱的香，遠鐘樓敲了八下，驚覺時針已在不知不覺中走了三圈。

手機在這時再次震，鎖屏跳出沈寒星的消息："帶尋尋回家，我半小時后到。"

"該回去了，尋尋。"輕輕推開孩子，站起時膝蓋的舊傷又開始作痛。

尋尋攥著的風下擺不肯松手："再玩一會兒好不好？韓阿姨的眼睛像星星一樣好看。"

這句話讓韓靈粹間一，蹲下來與孩子平視，看見自己倒映在那雙清澈瞳孔里的模樣。

“以后有機會的話，阿姨再陪著你玩。”

“真的可以嗎？”

“可以。”

韓靈粹立刻保證。

還出手跟他拉鉤。

這樣一來，沈千尋才開心起來。

回家的路上，尋尋的頭漸漸靠在肩上。

路過便利店時，他忽然指著櫥窗里的小熊公仔："那個好看。"

"尋尋喜歡小熊嗎？"

聽見自己問。

孩子點點頭，鼻尖在玻璃上出個小紅印。

韓靈粹推開便利店的門，冷氣裹挾著貨架的清香撲面而來。

……

車停在公寓樓下時，尋尋已經在后排睡著了，手里還攥著小熊的爪子。

沈寒星并沒按照消息里說的半個小時之后能回來。

但是阮素素在家。

尋尋也不會沒人照顧。

只不過……

將尋尋給了沈家之后，韓靈粹覺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就像是忽然被人挖走了自己的一半脈。

可能是自己一個人住著，太孤單了吧。

又或者，就是比較喜歡孩子。

才會有這樣的落寞。

浴室的水蒸氣模糊了鏡面，韓靈粹著鏡中自己的臉，手指緩緩過、下、后頸。

這些都不是的樣子。

曾經的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喜歡小孩子，又是什麼格。

通通都不知道。

水流沖刷著掌心，忽然想起傍晚在公園，尋尋仰著頭說"韓阿姨真好看"時，自己險些落下的淚。

洗完澡，甚至沒穿睡，披著浴袍就跑出來。

翻開了從國外帶回來了一些資料。

這些都是曾經的東西。

那里面剛好就有一個小熊掛件。

跟今天尋尋書包上那個差不多的樣子。

而且買給尋尋的小熊，也是這個狀態的。

是巧合嗎？

以前會有一個孩子嗎？